“我,我叫巴雅!
“不是我的幹的!人不是我殺的!”
巴雅突然抓住頌薩的胳膊,恐懼中含著期盼,試圖抓住那一絲希望。
不知為何,巴雅感覺麵前的年輕警官似乎並不像自己之前見過的警察。
頌薩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和第一位警察死相類似。
雙腿被折斷,彎成九十度指向天花板。
“我知道你不是你殺的,你不要害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頌薩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交給巴雅。
巴雅顫抖雙手,緩緩喝了一口,道出了事情的發生——
在吸食毒品後,巴雅醒來時,已經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
起身剛把手機藏好,便又聽到門外傳來動靜腳步聲,巴雅知道,這是又來客人了。
巴雅躺在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男人。
突然感覺到背後被咯了一下,那是巴雅藏起來的手機。
麵前的男人嫌棄巴雅沒有反應,伸出手掐住巴雅的脖子,不斷用力。
巴雅感到唿吸困難,伸出手想要反抗,由於體弱受傷,無效的反抗反而讓男人更加興奮。
巴雅隻覺得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恍惚間,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壓力突然消失,有液體滴在自己臉上。
男人有些疑惑,雙手放在自己口鼻下,發現莫名其妙流出了鮮血。
伴隨著磕巴磕巴骨折聲,從男人的膝蓋開始,小腿開始向上彎折,直到九十度朝著天花板。
巴雅嚇壞了,急急忙忙爬下床,捂著嘴看著男子突然開始抽搐。
發生巨變的男子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是雙眼睜大,似是看到了可怕的場景,眼裏流出鮮血。
短短幾十秒,男子停止了動作,不再唿吸。
直到此時,巴雅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好像還有男人掉下的血……
巴雅迴過神來,打開門將外麵的小弟叫進來,請求幫助。
那些小弟隻是看了一眼,便把門鎖上,將巴雅關在裏麵,隨即馬上通知大老板。
等到大老板趕來後,也隻是輕輕點點頭,絲毫不在意巴雅和死人被鎖在了同一間屋子。
“等警察來吧!
大老板笑笑,繼續坐在椅子上抽著煙。
“……”
巴雅已經講完了一切,此時才漸漸安定下來,端著水壺的手也不像先前那樣顫抖。
“聽著有點玄乎!
頌薩搖搖頭,先給屍體拍了照片,看樣子不是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案件。
一切結束後,頌薩給自己的隊員打了電話,厲聲要求他們上來幫忙處理屍體。
掛斷電話後,頌薩看著躲在角落的巴雅,才發覺少女一絲不掛。
頌薩將自己的警服披在巴雅身上,蹲下身詢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六!
“你是自願的嗎?擦,什麼問題,誰想在這裏……”頌薩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
“走,我帶你迴警局。你是目擊證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巴雅麵露猶豫,害怕這個警察也隻是利用自己,到頭來等一切結束,自己還得被大老板懲罰,然後死在這裏。
說不定,走出這個門,自己就死了……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幾個年輕隊員上來,身後還跟著大老板和一眾小弟。
“怎麼?警官也喜歡小姑娘嗎?”
大老板聽見了頌薩的話,笑瞇瞇的上前看著頌薩。
“我沒有你們那麼齷齪,她是證人,需要和我迴警局!表炈_毫不害怕,頂著壓力站在大老板麵前。
大老板不屑一笑,揮揮手,身後的小弟衝上前,將頌薩和巴雅包圍起來。
每個小弟兇神惡煞的盯著頌薩,不停玩弄著手裏的武器,漸漸逼近。
“砰!砰!”
見狀,頌薩不再猶豫,掏出配槍。
兩槍打在天花板上,掉下些許牆灰,頌薩舉起槍,瞄準大老板。
同時間,大老板身後的小弟也從腰間掏出槍瞄準頌薩,被頌薩拉上樓的警察也掏出槍。
一瞬間,兩方人開始對峙。
沒有人先開第一槍,隻能聽見窗外絕望的叫喊聲,看樣子是有癮君子發作了。
幾分鍾後。
“放下,放下。頌薩警官是我的朋友,我們以後還有很多相處機會的!
大老板按下身邊小弟的槍,笑著離開,隻不過那個笑容,卻並沒有一點友善的意思。
頌薩冷眼收迴槍,沒有理會大老板。
在小弟們的兇狠眼神中,頌薩帶著身披警衣的巴雅穿過走廊,身後跟著抬著屍體的隊員。
下樓後,頌薩打開車門,在樓下隊員的震驚中,帶著巴雅和抬著屍體的隊員開車離去。
車上,一個隊員心髒通通狂跳。
“隊長,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出來了,那些沒上樓的隊員,我們——”隊員有些激動。
“不管他們,讓他們步行走出孔提!
頌薩也有些後怕,但還是擺出了無所謂的態度,看著窗外的慘狀。
隻可惜,自己力量薄弱,改變不了現狀。
頌薩有些迷茫,成為警察前,自己本以為能夠造福一方百姓,可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什麼狗屁警察,自己甚至沒法救出一個被困的未成年少女。
如果隊員沒上來,自己是不是就交代了?
頌薩長籲一口氣,麵前還在害怕的巴雅隻是一個典型,誰知道在僅僅十萬人的孔提中——
會有多少個巴雅。
又會有多少個大老板。
“……”
曼穀。
孔提區。
濕熱的空氣讓人感到煩躁,顧不言煩悶的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顧不言得出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這些人的生存環境快趕上自己當錦衣衛爬冰臥雪的那幾年了。
走在路上,顧不言看著街邊麻木的人群,感覺好像自己穿越到喪屍大片裏麵。
伴隨著小孩子的哭聲,酗酒的男人正在對自己的女人拳腳相加,奇怪的是,周圍人全當沒看見,似乎這一幕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顧不言收迴眼神,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
“顧小哥,習慣就好好啦,這裏的人是這樣的啦。”唐英靠近顧不言,想套近乎。
顧不言沒有迴應,而是走到一個攤子旁拿起一個手鏈,放下了幾張泰銖。
拿起錢的老板連連感謝,收到的錢是自己標價的好幾倍,嘴裏說著顧不言的話語,朝著顧不言連連雙手合十。
“顧小哥,她是在感謝你了,說希望佛祖保佑你。”唐英翻譯道。
“我不信佛,不過還是謝謝她的好意了!鳖櫜谎渣c點頭,把手鏈放進兜裏。
如果真有一個佛,孔提的人生活就不應該這麼苦。
諸葛霖也沉默了一路,此時才難得開口:“我覺得,佛似乎隻是這些人生活是一個期望,希望能有更好的來世。”
“不過要我說,與其指望來世,不如好好把握現在!敝T葛霖加快腳步,摟住顧不言的肩膀。
“可是,這些人真的有出頭的日子嗎……他們看著,很可憐,也很無奈……”年紀小的衛道韻深受感觸,覺得有些難受。
“這不關我們的事!鳖櫜谎钥粗l道韻。
“這是他們的事,而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幫助這些人,而是找出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