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前麵又過來了一批人!大概十多個。”一個精瘦矮小的白人飛速跑迴來報告。
“離我們還有多遠?人員配置如何?有沒有攜帶什麼特別顯眼的東西?”白人隊長快速發問。
“距離我們兩公裏左右,按照他們的行進速度,大概15分鍾。大部分都是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隻有兩個中年人。沒帶什麼顯眼的東西。”這個精瘦矮小的白人迅速迴答完。
白人隊長略微思考了一下:“找個地方隱蔽,等他們過去。這裏是必經之路。繞不開。”
過了十多分鍾後空洞大學折法的一群人行至此處,一個校工看著雪地上淩亂的腳印說道:“老張,這裏怎麼有這麼多腳印?後麵又有人來了?”
中年張姓校工下了雪橇也走過來:“空洞有獵人活動不是很正常,這夥人都往那個方向去了。別管閑事了,抓緊時間和駐守的人匯合吧,我們這趟可經不起折騰了。”
“說的也是,走吧,早些趕迴去,就不用這麼提心吊膽的。”說完兩人迴了雪橇繼續著返程。
過了一會,那精瘦矮小的白人從邊上的一棵杉樹上爬了下來,見那隊人走遠,他馬上竄迴去通知隱蔽起來的隊友繼續前進。
一行人再次沿著這條路出發。
過了幾個小時,這隊人走到了一處燒焦的杉樹林處,這裏像是一幅被災難之筆肆意塗抹的悲慘畫卷。
曾經高聳挺拔的杉樹們,如今隻剩下焦黑的樹幹,焦黑的枝幹扭曲著伸向天空,樹皮已被大火剝落,露出炭化的木質,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地上則鋪滿了黑色的灰燼。
時不時還有一些碳化的杉樹主幹倒伏下來,連鎖反應式的壓倒其他焦枯的杉樹,這些大木倒伏在雪地和灰燼中,將地上的雪花和灰燼震飛起來,然後兩者在墜落時又混合在了一起。
在杉樹林的一旁還有一大片的詭異的無毛空洞獸屍體,此時部分屍體已經被大雪掩埋,但依舊能看出他們生前的巨大的身型,可現在它們都倒在了這裏。
“我的天哪!這麼多的空洞獸都被東方聯邦hba的人殺死在這裏了,他們的戰鬥力是有多強?情報上說他們不就來了五六十個人嘛?難道他們製作出了能在這個空洞使用的槍械?”一名隊員震驚的發問。
“或許吧。這種情報是不可能瞞得住的,東方聯邦hba的人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白人隊長指著一個方向道。
隊員隨著白人隊長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塊人為清理出來的幹淨空地,一根根木牌整齊的樹立在那裏,每根木牌後麵都用樹枝圍成了一個規則的長方形。
“走吧,先去溫泉那裏看看。倒是要感謝他們,不然我們也不可能輕鬆來到這裏。”白人隊長說完,繼續帶領一行人出發。
猩紅色的溫泉附近,這些人也取了一份血紅的溫泉水樣本走,但這次泉水中卻沒有伸出根莖來將人拖拽進去。
是夜
此時我們早已經從山穀中出來迴了營地。
柳雲山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計劃,是退迴前哨站,還是在這裏駐留一段時間,想辦法獲取些素材。
那麼多隊員犧牲,如果最終卻隻帶迴一些血紅色的溫泉水,讓她覺得愧對犧牲的隊員。
我此刻正在營火邊吃烤肉排,沒她想的那麼多,畢竟我明麵上的責任也就是保護大小姐而已。
“隊長,我找到hba的營地了,在山穀西側,我大概數了下,他們應該不下五十人,那些人正在吃晚飯!”精瘦矮小的白人報告道。
“山穀口有人駐守嗎?”白人隊長顯然對山穀更感興趣。
“山穀口沒看到人駐守,裏麵也沒看到亮光。”精瘦矮小的白人語速很快,隻是描述了他所看到,並沒有帶入什麼答案。
“原地休息吧,三刻鍾後出發。去看看我們的任務目標。”
這些人都不在山穀口駐守,不怕別人溜進去嗎?白人隊長很疑惑,他覺得這一路上太順利了,一切困難都被前方hba的人掃平了,紮營地點,渡河造橋,異化的空洞獸,全被hba解決了。
可越是順利就讓他越是不安。
他的祖父經常和他講自己的軍旅生涯,那時候他們在和東方聯邦交戰。
當時也是大雪天。
他們的部隊開始是勢如破竹,但後來東方聯邦加入了戰場,之後祖父所在的部隊一旦行進的比較順利時,就代表著他們的部隊進入了東方聯邦軍隊的埋伏圈裏,幾乎每次都是這樣。
以至於後來大部隊遇上小股東方聯邦軍隊,都不敢輕易的接敵,打了勝仗也不敢追擊。
這也導致他從小做事情就非常謹慎,也是這謹慎在空洞內外都救過他許多次。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了這裏他想退,隊員也不會答應了。
三刻鍾後,這行人趁著夜色避開hba的營地,悄悄進入了山穀中。
“不對,這裏的香味太濃了!”白人隊長一進山穀就嗅到了這股濃鬱又奇異的香味,這味道和溫泉那裏的一樣,但是這裏的濃度要更高。
但是偷渡進來的他們並沒有像hba的隊伍一樣,準備的那般齊全,他們隻有防風麵罩。
“所有人放輕些唿吸,別吸入太多這香味。”說完他從背包裏取出保溫瓶,將一些溫水淋到了防風麵罩上,隊員也有樣學樣。
這些人舉起了照明火把,一路狂奔,踩過了葫蘆穀的兩片灰燼,也終於是到了他們的目標地點。
他們舉著火把站立在山穀口,眼前的景色令他們呆愣住!
“我的上帝啊!這太瘋狂了!”
一群人都從未見過這般巨大的花!黑夜也無法掩蓋它那巨大的輪廓和壓迫感!
這花應該是巨人的花園中的,不然你怎麼解釋它這般巨大!
白人隊長也很是震撼,不過多年的空洞探索經驗讓他更快平靜下來,這也是hba未曾駐守山穀口的原因吧,他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
原以為任務的難點是如何從hba手中搞到這朵花,但現在這花就在這,hba的人都搞不定。
這朵巨花,哪怕是放任他們拿,就憑他們這點人也不可能將它完全帶走。
“這東西我們不可能把它全部帶走。花蕊我們要想辦法拿到,花蜜要采集一些,花根莖,花葉,花梗這些帶點樣本就行。”白人隊長很是果決。
“猴子,你過去先探探,嚐試采集一些根莖,我們從外到內的采集,實在太危險的部分就放棄。”白人隊長指揮道。
那精瘦矮小的白人聽到後將背包放下,從中取出了一柄獵斧,再將雪地靴脫下,光著腳,舉著照明火把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著。
此時的這朵巨花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麼樣,花瓣將花蕊包裹住,葉子都垂在花梗上,地上的根莖依舊裸露,但卻把大部分都深入了地下。
精瘦矮小的白人背部彎曲,雙臂在身前擺動,確實像一隻猴子。他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著,慢慢的走到深藏地下的根須邊上,雙手高舉獵斧,勢大力沉的劈了下去,但這一劈如同劈在了石頭上,隻在根須上留下了一些白印子。
他見一斧子沒有什麼成果,準備舉起斧子再劈一次。
可詭異的是,這朵巨花如同活物般動了起來,所有的根須都在從地底抽動出來,還帶出一股股滾燙的熱氣,原本垂在花梗上的葉片全部都撐開,葉片底下的紅色細絲也全部都舒展開來。
這朵詭異的巨花醒了!
所有隊員的表情都仿佛見鬼了一般,精瘦矮小的白人也反應很快,見到那根莖抽動便馬上往盆地邊上蹦跳著逃去,動作如猿猴般靈動。
但不知是下午的遭遇讓這醜陋巨花感到生氣,還是這妄圖砍下它根須的行為激怒了它,那根須從地上卷起一塊混著泥土的巨石,朝著那猴子般的白人甩去,這一擊若是砸中了,必定是會將他碾成肉泥。
那白人隊長也時刻注意著前方的情況,見到那巨石砸向猴子,他雙眼緊盯著著那塊巨石,雙腿下屈,用力一蹬,留下一個深深的踏痕坑,人筆直的向巨石撞去,將那原本要砸中隊員猴子的巨石擊偏了。
但那巨石餘勢不減,一下撞擊在盆地邊緣,劇烈的撞擊直接那巨石炸開,石塊四散而飛,如同霰彈。
死裏逃生的猴子跪在地上,冷汗直流,要是沒有隊長把巨石擊偏,他是絕對會被直接壓碎壓扁。
白人隊長也借著力彈了迴來,所有隊員此時的表情已經不是凝重,是慘白了。
這鬼東西的攻擊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的容錯,擦著一點就是重傷,這裏可沒藍星的醫療條件,重傷幾乎就宣判了死刑。
沒有人知道這醜陋的巨花是如何感應到他們的,但那個石頭甩的太準了,沒有人想再試試。
可此時的醜陋巨花卻更加躁動,或許是下午的虛弱讓它積蓄了怒火,哪怕這行人站在盆地的邊緣它也不停止攻擊,數十道根莖甩從地底抽了出來,從地上抓取泥土,石塊,異化空洞獸的幹屍,向著他們甩過來。
原本就緊張的一行人此時更加是亡魂大冒,隊長一把扯住跪在地上的精瘦矮小白人,往兩側逃開。黑夜本就難以視物,這醜陋巨花甩出來的東西更加是看不清,一名隊員因為緊張被絆倒,瞬間一團壓緊的泥土墜在他身上,他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死透了,屍體在黑暗中看不清慘狀。
他們害怕了,他們不是赫拉克勒斯,奧德修斯,沒有神的幫助,他們沒有一點戰勝這巨花的可能。
但此時由不得他們了,躁動發狂的巨花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巨花的根莖一排排的抽出來,如同一隻隻詭異的觸手,這些觸手不斷拍擊著地麵,巨大的聲響在盆地中不斷的迴蕩,那醜陋巨花的葉片底下垂落的紅絲正不斷卷曲再舒展,反複反複,像是在準備著什麼!
有些隊員見到這巨花不再拋灑石塊,就想從盆地的出口逃出去!六名隊員抓住這機會,使出渾身解數往那個口子躥去。
可此時醜陋的巨花動了,它將原本用血紅色花瓣包裹著的頭柱露了出來,將花瓣往下垂,直至花瓣緊貼著花梗,將頭柱對著盆地的出入口方向,突然一大股巖漿從頭柱噴射而出!
這噴射而出的灼熱巖漿將整個盆地都照亮了,也讓這行白皮獵人清楚的看到了醜陋巨花的模樣。
這巖漿瞬間就將盆地出入口的小路給填滿,原本逃出去的六個人瞬間被巖漿包裹住,沒人聽到他們發出什麼聲音,可能他們也未曾發出聲音。
巨花在噴射完巨量巖漿後稍稍虛弱了一下,葉子底下垂著的紅色細絲也重新卷曲了起來。
然而花叢底下的根莖又開始不停的拍打大地,不斷地卷起石塊向他們甩過來,一個接一個的巨石讓所有人忙於奔命,身心俱疲。
反觀這醜陋的巨花,投石的頻率和力度沒有一點減輕。
此時白人隊長此時終於理解了祖父當時所說的,當時被東方聯邦軍隊分割包圍,插翅難逃的絕望感!祖父那個時候還能投降,對方還優待俘虜,可他現在連投降的選擇都沒有。
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繼續躲避下去就會像是祖父經常念叨的那個成語,飲鳩止渴。
那白人隊長此刻停了下來,他將身上不利於戰鬥的東西卸下,從背後取出了他慣用的大劍。
他有三個空洞能力。
一個是空洞烈風鷹上得到的,激活時可以減小風阻,視野也會被極大強化,可以夜間視物。
一個個是從空洞斷牙象晶核獲取的,激活時力量大幅度增強。
還有一個是從空洞雷暴驢身上獲取的,激活時耐力增長,攻擊會附帶雷電的麻痹感。
“猴子,祝你們好運。”說完他雙手持大劍,猛的一躍,直奔醜陋巨花而去!
精瘦矮小白人沒有任何辦法,他的空洞能力本就缺乏攻擊性,現在實在做不了什麼,本來他和隊長還有幾個隊員就是被排擠出來的,若是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能調迴國去了。
現在,可能大家都是要死在這異國他鄉的空洞裏了。
唯一的出口現在布滿了滾燙的巖漿,等到巖漿冷卻還不知道要多久,盆地內又還有發狂的巨花,十死無生!
白人隊長直奔巨花而去,他知道,這根莖太多,他不可能一個人處理完。
現在隻能賭自己可以重創這醜陋的巨花,給所有人一些喘息的時間,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他使出渾身解數,集中一切注意力,向著巨花狂奔!
他不斷躲閃著巨花甩來的石塊,躲避不斷朝他拍擊而來的根莖,越過地上冒著熱氣的裂縫,找準時機,猛然躍起!
躲過了剛才極其驚險的一擊,也順勢攀到了巨花身上,他要不斷的向上爬,爬到最上麵攻擊巨花的頭柱,那裏是他唯一能判斷出來的弱點。
但此時巨花也察覺到什麼,一些根莖不斷的向著他抽過來,他隻能不斷跳躍躲避,他想將巨劍插在醜陋巨花的花梗上,但是這花梗的強度比根莖還要堅硬。
接近這巨大醜陋的花,攀上這醜陋的花都不難!
難的是破防啊!
他一個恍惚間被一根粗壯的根莖抽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得益於它吸收的空洞晶核,極大增強了他的身體素質,而且他還幸運的砸在了一片比較鬆軟的泥土上。
可哪怕是這樣,他也已經身受重傷,再也爬不起來了。
咳咳,他咳嗽了兩聲,鮮血帶著些許內髒渣從嘴裏流出來。
“咳咳,就這麼結束了嘛?也好...也好...”
此時柳雲山一把將我拉到她身邊,讓我避開了險些濺到身上的巖漿。
“你媽的!還挺會射的啊,待會砍了你,看看你還射不射!”我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