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工作了一上午後，終於是離開了那個充滿牡丹香氣的房間。
那個守在下樓梯地方的黃毛見我待了這麼久才下來更加殷勤了，他為自己的謹慎感到慶幸，沒有怒氣上頭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最終我也是在他的帶領下走正門出的廢棄工廠，一般來這的都是走後門出去的。但後門要通到深山老林裏去了，叫不到出租車的。
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這一趟花的時間比我預想的久了一些，主要原因是我樂不思蜀，哦不對，是因為我樂於助人，所以就不去計較這些了。
我從大門處出來，順路從便利店拿了瓶水。
店員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從我出大門出了一直盯到我進入到便利店中，如同一隻鬥雞。
我沒打算付錢，他也沒打算收錢，這也算是一種默契，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我不禁感慨道！
我往大路上走了很久才叫到一輛三輪車，沒有帶手機又沒開車出行確實很不方便，不過為不暴露身份，這些我都忍了。
繁榮街，以前是x城的核心商圈，x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但某一晚不知從何而起的大火將那裏燒成了一片殘垣斷壁，同時也帶走了數十人的生命。
後來雖然在當地政府的主導下重建了繁榮街，可繁榮街新開的商場又經常傳出一些鬧鬼的傳聞。
空洞出現後怪力亂神的事情也越來越多，而大部分人都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也就不怎麼來繁榮街逛了。
之後那些新開的商鋪也就一間間的搬走，直到最大的商場也熬不住搬走了，自此這裏隻剩下旺鋪招租和都市傳說，連色情行業都不願意往那一塊去。
現在留在那裏的多是些患塵肺病的老礦工了。
這六十多歲的老頭聽到我要去的地方，也是跟我講了一些那邊的事情。
這一路十多公裏，老頭問我要了八塊錢，我看錢包裏沒小額的，就給了他張一百的“零錢”，也算付了他的情報錢吧。
這錢我好賺，他不好賺。
繁榮街建的很寬敞，布局我看著也不錯，看得出來重建的時候是花了心思的，不過風水玄學這東西說不清啊。
“係統，你說這個世界有鬼嗎？”我好奇的問，畢竟剛剛從老頭那聽了些都市傳說。
係統迴答道：“如果是傳統神話中人死後化作的那種，這個世界並沒有。如果是一些特殊磁場扭曲所產生的所謂的詭異，這個世界會存在一些。”
那些個小說中什麼合體期，大乘期都被所謂的詭異輕鬆弄死，這個世界居然有詭異？
“係統這詭異到底是什麼啊？我遇見那些詭異能處理嗎？”
係統迴答道：“所謂的詭異隻是一種機緣巧合下出現的混沌規則而已，它並不會針對任何人，也不會將氣氛渲染的陰森恐怖，而且大部分詭異幾乎不會致死。如果宿主遇上了詭異，隻需要使用歸還法術離開或者使用能量擾動將其摧毀就可以了。哪怕放任不管的話詭異也會被世界規則所平抑。沒有任何詭異能長期存在的。”
“如果一個世界詭異越來越多，就說明這個世界的熵已經增加到了一個程度，已經要步入毀滅階段了，這個時候世界本就不適合人生存了。就像遠古時代的生物一樣，存在幾億年的恐龍都滅絕了，藍星人類短短幾千年的認知，就認為不利於自己生存的東西是不正常的，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風雨雷電難道也不正常嗎?”
係統：“道德經中講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說天地將世間一切平等看待，它因為你的善而優待你，不因為你的惡而苛責你,同樣它也不會偏袒人類。”
“係統，你這話說的虛無了吧，難道人類的存在毫無意義嗎？”我反問係統。
係統迴複道：“人類的存在隻對人類本身有意義，而且我建議你別我問哲學方麵的問題。你多找些漂亮女人交配才是正事，不要想太多。”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係統的鄙夷，不過它說的對，對於宇宙來說一切皆無意義。
係統迴答道：“不過就算你能認識到一切都是無所謂的又如何？”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這卻無益於你，地球會爆炸，太陽會黯淡，宇宙會熱寂，你越是能抽身，就越是能承受更多事實。”
“但是當你聚焦於一個家庭，聚焦於你自己，聚焦於你的童年或者是一段經曆的話，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很重要的。”
“你們人類經常有機會體會各種不一樣的感覺，比如你愛一個人，喜歡某一種事物，這何嚐不好呢？”
“認識到一切皆無意義，它能拯救你於一些糟糕的時刻，一旦你挺過那些可怕的事實並接受了它們，那任何地方都是宇宙中心，任何時刻都是最寶貴的時刻，任何事情都是人生的意義。”
係統啊，你還兼任人生導師啊，說的可真好！
我想或許海鷗的鳥生意義就是去碼頭整點薯條，我的人生意義呢？大概就是探索更多的空洞和多日幾個漂亮女人？
我喜歡這個人生意義！
看來還是係統的位格更高啊，或者是詭異就是被渲染的太過了。而且沒必要強行將詭異和恐怖的東西結合在一起吧，按照古人看來，輻射是不是比墳地還詭異？
我踏入了繁榮街中，另外意外的是這條街道很幹淨，並沒有我一開始預想的髒亂差，周圍的基礎設施也很好。
兩邊的商鋪此時已經全部變成了隔成很多間的出租屋，能一直聽到裏麵傳出來的咳嗽聲。有些老人弄個舊竹椅坐在太陽底下曬著，也不在意灼熱的陽光，可能就是想多見見太陽，下麵太黑了。
這條街很長，但是我覺得有股暮氣纏繞在這裏。這些老人幾乎都是以前在x城挖煤礦的工人，此時這些人聚集在這裏，像是在一起等待死亡的降臨，如同一種詭異的儀式，可悲多於可怕。
這裏的氛圍讓我覺得不好受，我找了個地方坐著，和旁邊坐在竹椅上的老人搭話：“老先生，您在這住多久了啊？”
“有七八年啦，這裏不要多少租金，還清淨。”老人的聲音嘶啞且無力，聽著像快沒電的收音機播放出來的聲音。
我聽他說話的聲音很難受，這些人怕不是都一樣吧，可能它們自己也知道。
我聽他講了很多，他說話很困難，可反而是願意說的，因為很少有人聽。
也是在與老人的聊天中，我大概了解了這邊的情況，也大概推測出了升華教的一些信息。
前幾天有一群人來這又是發雞蛋又是發食用油的，還沒拍照，應該就是這夥人了。
估計他們過幾天估計又會來，餌剛撒，還沒收桿呢。
我在旁邊的小超市給老人買了些水果，老人幾般推脫才收下。
我今天上午心情不錯。
離開了繁榮街，我找了個隱蔽角落準備歸還迴去，本想歸還迴方源的房子的，但一想到上午的情報，搞不好都有人在方源的住處蹲我了，我決定還是歸還迴小院吧。
一迴家先洗個澡，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接下來就是打開院子門躺好在搖椅上。
抱著兔兔擼了擼，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想說話可我又說不出什麼來。
就這樣我就一直躺到了晚上，直到柳雲山的聲音把我驚動，我不是讓她今天別來了嘛。
“我騎單車來的，沒帶手機！”她愉快的出聲。
我知道她的體質很好，可騎這麼久的車也是很累的，這姑娘真傻。
她將背包放到屋裏，然後又迴到我身邊。
“你身上怎麼有股牡丹的香味？”柳雲山湊到我旁邊嗅了嗅。
我一時亡魂大冒，我迴來不是洗過澡了嘛，怎麼那味道怎麼還沒散？
“你手上的香味最濃。你今天幹什麼去了啊？”柳雲山疑惑的問我，雙眼時刻在注意我的細微動作，想從中捕捉些什麼蛛絲馬跡。
“今天上午去花鳥市場轉了轉，本想弄點花在院子裏裝飾一下，哎，裏麵的奸商在花上猛噴香水，賣的死貴。搞的我手上身上都是這種味道，這還是洗過澡後的味道。我那衣服上味道更難聞。”我臉不紅心不跳的和柳雲山說。
“最後氣得我什麼都沒買，這種花買迴來種幾天就枯死了，更鬧心。”
柳雲山聽到我的迴答也沒再多問：“我先去做飯了啊！”
唿，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管她是不是真信了，但今天這關算過去了。
我將柳雲山的單車推進院子裏，今晚她肯定是不可能騎迴去了。
“吃飯啦！”在柳雲山的一頓忙活下也是搞定了豐盛的三菜一湯，我也確實餓了，今天中午的那些小青菜實在是不頂飽。
吃完飯後柳雲山獻寶似的將她的背包拿了過來，從裏麵掏出一封精致的盒子：“給你的，他們找不到你人就隻能拜托我來送嘍，我檢查過了，沒有定位的東西在裏頭。”
“啊？這是什麼？錄取通知書？”我看見外麵首都空洞大學的徽標，有些疑惑的問。
“是啊，首都空洞大學的。全聯邦第一的空洞學校哦，特招你進去，是不是感覺很榮耀！”柳雲山此時也很高興，仿佛也是她被錄取了一樣。
“確實蠻驚訝的，但沒感覺很榮耀，我去上學應該是他們的榮耀。”我嘴巴撇撇。
柳雲山也是笑得很開心：“知道你厲害，可你再厲害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要吃五穀雜糧啊。你還能厲害到吸風飲露啊？去那裏上學能給你的身份帶來很大幫助，也能拓展一下人脈，你以後探索空洞組隊也方便啊。”
我走到柳雲山身後抱住她，靠在她耳邊問：“雲山，你是那個學校的啊？”
“我啊，我是滬州空洞大學的，當時不想離外婆太遠，我就沒去首都空洞大學讀書，不然我就是你學姐了！”
“嘿嘿，學姐你好香啊！那學姐後來怎麼來x城了啊？”我湊到她耳邊很小聲的問。
“我是被學校分配過來的，原本我是想留在滬州的，可外婆說我總不能永遠留在她身邊。”柳雲山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不是很情願。
“這樣啊！那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好了！”我一邊說還一邊往她耳朵邊哈氣。
嘿嘿，這姑娘又不好意思了！
“別鬧，我是挺建議你去的，真的對你未來的發展有很大好處。”她說的很認真，臉也很紅。
“好，聽你的，我去還不行嘛！”我現在是體會到枕邊風的威力了，不過從利益角度上考量，這對我來說也確實是一件好事情。
“對了雲山，你這任務完成的那麼好，hba就隻發了貢獻點？不能給你升職嗎？”
“不可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你想的可真好，我的職位再往上就是常任理事了。常任理事一般是總部下派，要想升任這個位置，先要去hba總部學習一段時間，然後在安排到別的分部擔任常任理事。”
“不過我的職位確實可能會調動一下，很可能會調到別的分部繼續擔任理事。所以就算你呆x城不去首都空洞大學我可能也沒辦法給你做飯了。”她的語氣稍微有些失落。
我將她抱的更緊些，讓她的背緊緊貼住我：“現在去那裏都方便，從這裏到首都坐飛機也不過半天而已。你擔心什麼嘛？還以為是那個車馬慢的年代啊！”
“車馬慢，一生就隻夠愛一個人，現在車馬快了你想愛幾個人啊？”她語氣緩和了些，但是這個問題更尖銳了，送命題啊。
我絞盡腦汁想給出一個不那麼敏感的迴複，又想到今天上午樂於助人的事情，隻能說：“雲山啊，天上隻有一個太陽！那就是你。”
她隻是笑卻也不迴答我，搞的我心裏發毛。
柳雲山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我也幫著洗完了碗。
我倆見今晚清風朗月，就手牽著手出門逛一逛，她還抱上了兔兔。
這種悠閑自在的感覺讓我異常滿足，周圍的一片片稻田中有蛙聲有蟲鳴，月光明朗晚風輕柔，牽著自己喜歡的人，抱著自己的寵物，確實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這或許就是人生的珍貴時刻，是人生的意義所在吧！
“普通仁，你說你的名字怎麼起的這麼刁鑽啊？姓普，名通仁。普通意味著平凡和不出眾，也可以理解為不追求奢華和特殊，仁可以理解為仁愛，仁慈，善良。那麼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希望你成為一個善良的普通人嘍？”柳雲山一邊擼兔兒，一邊問我。
我笑道：“你的理解很到位，或許是有這麼一重意思在裏麵。但其實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這個名字是為了壓住我的命格，不然很多人會有血光之災！”
“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概念，在古代隻有大儒，隻有帝王有資格去詮釋仁的含義。”
“但帝王的“仁”，隻是維護他統治的工具，帝王的“仁”是朝堂百官的誇耀，是對萬邦來朝的厚往薄來，是一騎絕塵的妃子之笑，是仁不到平民百姓的頭上。他們巴不得“仁”能讓百姓做安安餓殍。”
“我的這個“仁”是普通人的仁，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仁，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仁，是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仁。”
我的語氣平靜，柳雲山的心卻不平靜。
她將我拉住，直接吻了上來，我一時竟招架不住，這姑娘這麼虎的嘛！
我腦袋都是懵的，隻感覺柳雲山的舌頭好甜！
她覺得夠了之後將嘴湊到我耳邊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然後小聲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過現在到我的迴合了！
我一把將她摟到懷裏，再次細細品味了她的香甜的唇，盯著她的眼睛肯定的說：“兼濟天下排在你後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