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順著金帝王肌鱷碾出的路徑一路飛奔,終於是在靠近河岸邊的灌木叢中找到了被柳雲山丟棄的背包!當時為了快速奔逃,顧不得太多。
不過就這麼一會,這背包上麵就已經爬滿了各式各樣的空洞昆蟲了,我都有點犯惡心。
這要是那隻藏在角落裏的毒蟲沒清理幹淨,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蟄我一下怎麼辦?哪怕是我有護盾在不會受傷,這事情也很惡心啊。
主角斷臂讀者可以接受,主角要是吃屎呢?這那個讀者能接受?
要是更惡毒一些,這毒蟲趁你睡著往你嘴巴裏鑽,在你嘴裏產卵,這就和異形一樣,想想都覺得難受!要知道異形裏可是充滿了性暗示的。
太惡心了!
我從旁邊折了根幹淨點的樹枝,充滿排斥的將背包上爬的蟲子挑飛,柳雲山在旁邊“咯咯”笑!“原來你這麼怕蟲子啊?”
“我不算怕蟲子,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誰怕了?”我一邊說一邊繼續清理背包,這背包不能要了,迴去用殺蟲劑洗一洗,再放到騾子身上,這一背負它我就會覺得有蟲子在身上爬。
柳雲山一邊笑,一邊折了根樹枝來幫忙,不過她的動作比我更敏捷更快,花了十多分鍾我們倆才將這背包比較徹底的清理幹淨,我捏著背包的一角,嫌棄的將它提了起來。
我們繼續往前走迴到了那條渾濁的河邊,但是這眼前的景象讓我眉頭緊皺,河岸上兩隻帝王肌鱷的尾巴悄然消失,河岸邊一大群墜落在淤泥中的飛鳥,生死不知。
柳雲山看見這一幕一把抓住我的手,她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是又沒看到直觀的威脅。
我們倆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每走一步都是無比的謹慎,我用樹枝戳了戳淤泥裏的飛鳥,它們還會微微顫抖有些反應,那就是沒死,隻是暈過去了。
是什麼讓大量飛鳥眩暈的呢?
我仔細觀察著河岸邊的兩隻帝王肌鱷的屍體,它們的尾巴像是被利刃切斷的,可如果是別的獵人幹的為什麼隻取尾巴而不取晶核?
一般來說空洞獸的晶核都是價值最高的部分啊。而且這地方怎麼沒有其它腳印?
我環顧四周,柳雲山的腳印,我的腳印,金帝王肌鱷尾巴的拖行痕跡,飛鳥的樹杈似的腳印,沒有其它的了。在這河灘邊的淤泥中沒有其他人或者空洞獸的痕跡了。
此時河邊很安靜,天色漸晚,灼熱的陽光已經褪去,天邊隻剩下美麗的夕陽。
一陣涼風從渾濁的河流中吹過來,可這涼爽的微風此時卻帶給我陣陣寒意。
天快要黑了。
“走吧。”我抓著柳雲山的手就要往迴走:“這裏讓我不太舒服。”
“好!”柳雲山簡單的肯定了我的話,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去在意那幾顆價值不菲的空洞獸晶核。
我們倆迴去的路上速度更慢了,柳雲山緊緊的拉著我的手,時不時拉著我停下來,時不時又左顧右盼,她的臉上滿是疑惑和凝重,等我們看到營地的火光時,等我們能看到金帝王肌鱷的龐大屍體時我們的壓抑感才消失。
我和柳雲山對視了一眼,她的感覺也和我一樣,現在應該沒事了。
至少暫時沒事了,這件摸不著頭腦的事情讓我們倆戰勝強敵的喜悅都被衝淡了,空洞中的危險無處不在。
迴到了營地也算是稍微安全些了,不過還有事情要做,我們還得搭帳篷!這個事情是不能安排hba隊員幫忙的,得我們倆自己來,現在柳雲山也有空,我也是終於體會了一下傳統的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晚飯後柳雲山安排隊員將那些打掃出來的樹木枯藤集中在一起焚毀,耗費了一些時間和燃料,我們在空洞中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這明黃色的火焰將這片營地,將這已經不存在的油棕樹林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在這孤獨的危險的空洞中,在這寂靜無聲的黑夜,或許隻有這熊熊烈火才能給人帶來一些安全感吧。
不過柳雲山的安排也啟發了我,以後遇到這種不清不楚的事情,那就無差別攻擊,放火燒山。
幾名隊員受到委托還在忙碌的給金帝王肌鱷剝皮中,還有幾名隊員在采集這龐大怪物的各種樣本,以我們這小隊的人數,把這東西運走幾乎不可能,隻能先收集一些樣本迴去了。
今夜是灼熱且明亮的一夜。
後續我們又在這待了一天,一邊將紮營地的範圍再次拓展,一邊繪製周邊的地圖,最後就是處理金帝王肌鱷的屍體了。
金帝王肌鱷晶核已經讓柳雲山收好了,她還想給我的,但我沒要。
我心心念念的黃金皮膚hba的隊員也給我完完整整的剝了下來,至於其它的東西,見者有份!
金帝王肌鱷爪子,利齒,乃至尾巴的骨節,都是極其具有收藏價值的東西,至於是否有其它用途,我隻能說我不知道。
不過玄幻小說裏那些個魔獸,妖獸的身體部分不都能煉製成兵器和法寶嗎?
這東西的牙齒不知道行不行,我目測了一下,一顆牙齒大概五十到七十厘米長,打磨一下用來當作配劍也確實很合適。
隊裏一人弄了一顆利齒,再想多拿也帶不走的,再者此次任務還沒完成呢!
這趟可不是來狩獵空洞獸的,我們是來測繪地圖的,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才對啊。
後來我才大概理解柳雲山說的危險二字,危字我在雨林中已經深深的體會過了,險字則在後半程的山路中,這地方的山看上去就像假的一樣,整個黑乎乎的一片,與其說是山不如說是超級巨大的巖石。
這山上幾乎隻有一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植物才能生長,這山上的泥土都是一點一點被風給帶上來的,泥土堆積在某個角落裏,直至某一天風送來植物的種子。
我們小心翼翼的牽著騾子緩緩的翻越這座堅硬的石頭山,蜀道難,這裏更難。
不過我們隊伍倒是沒發生什麼某人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此時要給幾顆碎石塊跌落萬丈懸崖的特寫。
或許說柳雲山將苦都給吃了吧,之後的一路都很順利,連毒蟲都繞著我們走似的。
柳雲山還給我介紹了一下這空洞的特產水果—魔力橙,一種外形橢圓的橙色果實,長得很像橙子,就是形狀差別比較大。
切開後裏麵是一顆顆細小球型的淡黃色果實,有點類似藍星的石榴,但是沒有石榴裏麵煩人的隔膜,果實中間也沒有籽,很適合我這種懶人吃!
魔力橙的味道極其酸又極其甜,切開皮猛唑一大口,一堆細小的果實在口腔中爆炸,強烈的酸甜讓人極其上頭!但又不會難受。
“味道很好啊!不過這東西不好帶出去吧?”我指著那一大片的魔力橙果樹對柳雲山說,就像是嶺南的荔枝一樣,送到長安需要的加急,需要的人力物力是不可想象的。
“是的,保鮮不難,但是運輸很困難。這東西一個在外界能賣兩三千聯邦幣,比空洞雪兔的晶核價格都高。但是這事情可比抓雪兔危險多了。”
“hba在嚐試移栽種植這種果樹,雖說前期遇到了很多困難,但說不定幾年後便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了!”柳雲山談到這件事心情很不錯,她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確實如此,平時大家都稱唿自己空洞獵人,但官方的稱唿一直是空洞探索者。
我們來空洞不隻是為了殺那麼幾隻空洞獸的,往小了說是為了個人的名譽財富和幸福生活,往大了說這是在為人類的未來進行偉大的探索和冒險!
有些獵人出於貪婪和欲望做出利欲熏心之舉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但總有人會成就被曆史銘記的偉大功業,總有人會在這困難重重的征程中邁向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