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背包裏拿出包子在海邊找了塊幹淨的礁石坐著吃,現在按照藍星的時間來算的話應該是中午了,我的舌頭告訴我應該吃午飯了。
包子有些冷,但問題不大,做飯也沒這個條件啊,將就吃吧。
“你們有看到方源嗎?”柳雲山攔住幾名隊員問道。
老頭指著遠處的沙灘:“我看到他背著包往那邊走了。”
“知道了,你們快去吃飯吧。”柳雲山有些無奈,這要吃午飯了還不迴來,不過以她的了解不用太擔心這家夥,晚飯前他肯定會迴來的。
遠離人群,坐在這塊礁石上吹著溫暖的海風,眼前是沉鱗競躍一望無際的大海,我感覺很滿足。探索空洞不完全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有時還是一種享受!
吃完了包子,將牛皮紙袋揉成一團丟進海裏,這團殘留著肉汁的誘餌瞬間便被水中的魚群給分食殆盡,這樣的魚群密度,我高超的釣魚技術難以得到展現啊!
“走吧威爾遜!”我撿起礁石上粗糙的球繼續往前探索,希望那邊能有些驚喜的發現。
懸崖上幾顆圓球從高空跌落下來,重重的砸在沙灘上的黑色石頭上,發出一聲清脆且好聽的響聲,能砸碎礁石的圓球撞擊在這塊石頭上後瞬間就裂開了,良久之後黑色的石頭晃動了兩下然後站立起來,三根漆黑的柱子從石頭底下伸了出來,然後緩緩的向碎掉的球那裏爬過去。
“堅硬的殼,粗壯的腳!這是龜龜!”
“我將成為你的命名者,龜龜你的族群將會被稱為星期六龜!偉大的空洞探索者方源在空洞中發現了這種生物!”我衝著龜龜大喊道。
可是它似乎沒有任何一點反饋,它的殼是純黑色的,四肢也不是藍星海龜的那種蹼,而是和大象的腿一樣,如同柱子,最奇怪的是他的腳是三隻,而非四隻,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但這種穩定性也代表它很難移動邁步啊。
這種被我發現的龜龜的前身有兩足,後麵是一足,後麵那隻腳看上去特別粗壯有力,它用後腿將前半部身子支撐起來,然後往前挪動一點,後腿用力一蹬沙地,再往前挪動一點,看上去極為笨拙,就好像是沒有進化完全一樣,看上去就像鴨嘴獸那種風格,你很難想象這是真實存在的生物。
我沒有貿然靠近,等了兩分鍾這家夥才爬完了十多米的路程,它邁的步子很大,但是走一下要停很久,接近威爾遜的同組後它才從前方伸出了腦袋,龜龜的腦袋眼珠和牙齒全是黑的。
這東西雖然看上去呆傻,但四五米的身長就極具壓迫感了,而且它的咬合力極其驚人,那種能幹碎礁石的植物果實居然被它就這麼咬碎了,怕不是堪比液壓機吧?
而且這種植物果實聞著還挺香的!
“上吧威爾遜!”我將手裏的球朝著龜龜扔了出去,黑色的龜龜未曾有躲閃的反應,當然我也不是衝著擊傷它去的,而是直接朝著它背上的龜殼扔。圓球砸在龜殼上發出來極為好聽的聲音,有些像銅錘敲打編鍾,又有些像擂鼓的聲音,很有層次感。
威爾遜砸到龜殼後被彈飛了出去,而這隻龜龜毫不在意繼續啃食著碎開的植物果實,愜意而悠閑。
我走到威爾遜的邊上看著它,稍稍皺了下眉毛,不為別的,就為它裂開了的這件事,我之前用它全力砸礁石玩,它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那些礁石我雖然調侃骨質疏鬆,但絕對不比藍星的花崗巖脆弱多少。
最關鍵的是,我將它扔出的時候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這與我砸礁石的時候恰恰相反。
我將碎掉的威爾遜撿起來,它堅固的外殼包裹的是一顆顆整齊排列的淡黃色果實,這些東西散發著一股巧克力和杏仁混合起來的味道,讓我有些流口水。
但無論是柳雲山的叮囑,還是我的理智,都不會讓我現在就去吃它們。
將威爾遜揣著,我到水邊找了幾塊碎的礁石,然後遠遠的丟向龜龜,又是一聲清脆的迴響,然後那塊漆黑的礁石也在與龜殼撞擊後崩碎,一連扔了好幾塊都是如此,看來真的不是巧合。
我不清楚這裏是否有什麼兇猛的肉食性空洞獸,但龜龜生活的如此愜意,想必也是此地一霸了,它的殼似乎能對砸過來的東西釋放一種反震,就像你輕輕的拍一下自己的臉,但手掌卻粉碎性骨折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神奇的空洞啊!
感慨之餘我又撿來一些碎礁石然後有節奏的丟向龜龜,礁石與龜殼的碰撞發出一個個沒有規律的音符,一顆顆礁石丟過去就湊成了一首胡言亂語的曲子,龜龜還是沒理會我,它好像對此有些習以為常,隻要不扔到它頭上,它就絲毫不理會。
旁邊那些黑色的大石頭也是這種龜龜吧?我玩了幾次之後就膩了,本身我就五音不全,也沒什麼樂感,不然用石頭擊龜殼而歌,豈不是另一種碧海潮聲曲?
要是按照規律擊打某隻千年老龜的殼,然後它就從海底叼出一把寶劍來?有些搞笑了,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走遠些繞過了龜龜群,然後繼續往前方探索,後麵就不再有這種有趣的東西了,多的是各種水鳥,它們從旁邊高聳如雲的樹上飛到水麵盤旋,然後十幾隻水鳥像約好的一樣同時奔向一個目標,當我看到它們配合的時候都傻了,十幾隻大鳥如同配合默契的無人機編隊,鋒利的爪子入紮進魚的身體裏,然後默契的將一兩米長的大魚拉到空中扔下來摔死。
那些鳥有晶核在身上嗎?會不會十幾個人吸收分別吸收它們的晶核能獲得心靈相通的能力呢?我覺得很有可能!
看著那顆橘色的恆星正緩緩沒入“海”平麵,我也快步踏上了返程之旅,這一趟還是有些好玩的,這次探索空洞並沒有什麼目標,沒有急匆匆的趕赴某處,也沒有缺乏錢財的窘迫,更沒有那種處處是危險的緊繃感,隻是像旅遊一樣純粹的探索。
剛來穿越的時候還在為了下一頓飯錢發愁,現在已經是在追求自己的精神生活了,之後呢?難道會成為高尚的肩負拯救世界重任的人嗎?
坦率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偶爾會有些迷茫,在某些動畫片中,有些人時停七秒鍾就敢謀求統治世界,有的人無限製時停卻隻用來搞黃色,那我應該做什麼呢?係統賦予我的能力太強大了,強大到我現在就能召喚一場席卷整個島嶼的風暴。
我感到了落差,甚至有些寂寞,高處不勝寒,獨孤求敗就是這種感覺嗎?我應該用係統做些什麼呢?單純的滿足自己的私欲?可是我的私欲並不是無限膨脹的。
就像某些小說寫的,修仙修到人間無敵,之後就要飛升,可不飛升又能在人間做什麼呢?稱宗做祖?無盡的美女,無限的繁殖?整個人間到處都是你的後代,然後玩點更殘忍更變態的?或者飛升仙界,然後再重複這個循環,整個仙界到處是你的後代,再飛升神界,整個神界都是你的後代,再反複循環。
我站在石頭上看著遠處的異世界裏的異世界的夕陽,發出無限的感慨:“係統給我好像不是很有用啊。”
係統:“那我走?你也不想...”
“開玩笑,開玩笑的!”
係統這句話讓我想到通了,穿越者不能沒有係統,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沒有劍和有劍不用是兩迴事,係統能讓你物理意義上的站著,沒有人能讓你跪下!
但精神上是站著還是跪著,這係統也沒辦法幹涉了。
營地的炊煙遠遠的就已經能看到了,我背著背包,懷裏抱著死去的威爾遜:“威爾遜,我會為你準備一個體麵的葬禮的!”
柳雲山坐在沙灘邊的帳篷中觀看今天的進度匯總,時不時還望向遠處的沙灘,直到遠處出現了一個憨憨的身影她才徹底放下心來,今天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