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哪家土匪頭子混成你這德性,拿去!”
林靈兒怒橫她一眼,去床頭掏弄半天,扔過去一袋銀子。
“就衝我家靈兒這個豪爽勁兒,也必能找個好婆家!”
白玉香接過銀子,嘴打蓮花落地誇讚著林靈兒。
“閉嘴吧你,答應我的事情你都沒有做到,還好意思來管我借錢。”
林靈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姐妹,那不怪我吧?我都已經在官道上埋伏好了,就等著那些土匪路過劫殺他們,再救下你,順便迴去再弄死你那個二叔。
誰料到,天上掉下個小郎君把你給救了,黑風寨的那些土匪也應該是全都被他殺了,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弄得咱們的計劃泡湯了……”
白玉香翻了個嬌俏的小白眼兒道。
如果李辰現在在這裏的話,他瞬間就會明白,為什麼當時林靈兒似乎都沒怎麼害怕,且她當時為什麼要騙他!
“行啦,別抱屈啦,好不容易用你一迴,還沒用上,真是。”
林靈兒向外看了一眼,“你給我查查這小子的來路,我總感覺,他好像就是救我的那個人。”
“得嘞,保證給你查他個底兒掉。”
白玉香一晃手裏的銀子,誌得意滿地道。
“另外,留個人手,等我消息。
這一次,倒是陰錯陽差,讓那個少年郎驚動了黑風寨埋伏在我這裏的眼線。
這麼大的利益,黑風寨怎肯輕易放過?
所以,他們必定還會打這精鹽主意。
到時候,就用這精鹽生意引動那黑風寨土匪來搶,最好他們全體出動,這樣的話,你埋伏起來,將他們一鍋包圓!”
林靈兒眼中透出一絲冷意,緩緩地道。
“沒問題,姐妹!”
白玉香打了個響指,“我留下人手等你消息,現在,我要去親自查那個小郎君啦!”
“注意安全!”
林靈兒低聲道。
“放心吧!”
白玉香一笑,居然從後窗直接跳下,下墜途中在一樓開著的窗子上一踩,安然落地,消失在了胡同裏。
端的是不走尋常路!
……
李辰趕著大車在縣裏一頓逛。
四匹小母馬拉這一千斤鹽,根本不是問題。
既然一分錢沒花就拉走了一千斤鹽,李辰索性又去糧鋪買了一千斤糧食,糙米、雜麵各五百斤,還有上百斤的冬瓜、葫蘆瓜等易儲存的菜,又買了一百枝鐵箭頭。
還到市場買了一堆雞蛋和肉,並花了點兒小錢買了一百斤的各類畜骨。
自己帶來的那三十兩銀子花得隻剩下不到一百文,他這才趕著馬車出城。
不過,迴去的路上,他眼中冷光湧起,後麵好像有人故意遙遙地跟著自己?
瞇了瞇眼睛,上了官道之後他驟然間就開始加速狂飆,路過木兒村的岔路時也根本不停,一掠而過。
奔出二十裏去,又拐進了一片密林,最後,由密林小路上穿出,迴去了木兒村,徹底甩開了身後的尾巴。
密林之中,馬蹄聲響起,頭戴鬥笠、麵罩塵巾的白玉香騎著一匹駿馬出現在林畔,狹長的鳳眸中湧起不能置信的驚悚。
“這麼大的目標,我居然跟丟了?該死的,居然是個潛蹤匿跡的高手!”
……
此刻,李辰已經到了村子山腳下的樹林裏,取了另外一匹馬,往家趕去。
剛到村子裏,便吃了一驚。
就看見,自己家鹿圈那邊,居然圍了不少村子裏的人,甚至還傳來了哭聲。
他趕著馬車便匆匆去了鹿圈那邊。
村正徐江轉頭看見了他,登時就叫了起來,“辰哥兒,你可迴來了,出事兒了……”
“怎麼了?”李辰匆匆走過去,邊分開人群邊問道。
隻不過剛穿過人群,眼神猛地就是一寒。
因為他分明看見,自己的三個小兄弟,劉晨旭、侯小白、趙大石,都躺在了地上,滿身是血。
而小婢妻則和劉晨依哭泣著給三個人用清水洗傷口,侯小白的老媽抱著兒子直哭,趙大石的父親趙鐵匠也摟著兒子不停地喊著他,老淚縱橫。
徐江走了過來,歎口氣道:“剛才白沙村的幾個潑皮聽說你這邊抓了鹿,就跑過來看。
小婉兒還有旭哥兒幾個人正在鹿群邊照看著鹿群,邊薰製那張豹皮。
那幾個潑皮就來了,一見到又是鹿群又是豹皮的,並且小婉兒還長得這麼漂亮,登時就動了歹心,不但要搶走幾頭鹿和那豹皮,甚至還要侮辱小婉兒。
你的幾個兄弟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但那些潑皮仗著人多,就把他們全都打倒了。
可你這幾個小兄弟真是仗義啊,小白拚死守著鹿群,寧可被他們刺上一刀也不退。
那個想要侮辱小婉兒的潑皮頭頭吳天,被大石抱著摔在地上,寧可被那麼多人快要打死了,也不鬆手。
晨旭摟著那豹皮死不撒手,結果被一群惡棍用石頭砸昏過去。
幸好婉兒和晨依見機跑出來喊人,聽我們要來,那群潑皮才搶了頭小鹿又搶了豹皮逃走了,我們沒追上,又擔心大石他們的性命,便趕了迴來……”
李辰邊聽著這一切,邊上前檢查趙大石幾個人的傷勢。
侯小白挨了一刀,不過那一刀在左胳膊上,割傷了軟肉,並無生命危險,也沒傷到骨頭,養幾天就好了。
額上一個大包,顱骨沒事。
趙大石慘了些,被打得鼻青臉腫,也暈了過去,不過骨頭沒事。
劉晨旭則挨了一石頭,頭被打破,血流不止,但應該也沒傷到骨頭。
玉清婉和劉晨依及時跑了出去喊人,並沒什麼事。
“我知道了,徐叔。麻煩您,幫我照顧好幾個兄弟,順便喊些爺們兒幫我將東西搬到家裏去。我去找他們討個說法兒!”
李辰站起身來,眼神一片冰寒,無論是誰看到他的眼睛,心中都“格登”一下,感覺如墜冰窟。
打他兄弟、搶他東西,甚至還想辱他婢妻!
李辰現在已經動了真怒!
隨後,他牽出一匹馬來,上了馬背,韁頭一調,喝了一聲“駕”,徑直穿過小路,向著白沙村的方向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