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刀?”
所有人看著那柄斷成兩截的殘刀,目眩神搖。
老天哪,哪裏見過這樣鋒銳的武器?
以前他們用的農(nóng)具也好、刀具也罷,都不敢相互磕碰,輕則豁口,重則斷成兩截。
非但鋒銳,無論重量、長度,亦或是揮劈砍刺起來,感覺都是那樣舒服、完美,當握起這柄刀的時候,每個試過的人都有一種人刀合一的奇妙感覺。
這刀,說不出的順手!
不過,就是這名字有些怪。
李辰也感覺到叫戚家刀有些不太合適,輕咳一聲,來個諧音梗,“奇兵利刃,故稱為奇家刀。但也隻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真若叫的話,便叫……”
“這刀是辰哥你親手發(fā)明打造的,不若便叫李家刀,那多好聽啊!”
劉晨旭脫口而出道。
“唔,也好,便叫李家刀!”
李辰略一點頭,就坡下驢,心中多少有些汗顏。
就這麼直剽了?多少有些不厚道。
輕揮了兩下刀,卻感覺一般,隻能說,勉強入了他的眼而已。
距離他想要的刀,還差了幾個等級。
如果用能煤炭做成的焦炭煉鋼,給氧係統(tǒng)再加以強化,刀的質(zhì)量還能有更大的提升。
依照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現(xiàn)在看來,還有一些提升的空間。
不過,暫時就這樣,能用就行,進一步改良的事情以後再說。
事實上,這把刀就已經(jīng)足夠震撼的了。
“辰哥,無論做啥你都是這麼厲害,你,你簡直神了啊……”
趙大石看著那柄刀,羨慕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劉晨旭和侯小白也是滿眼震撼,對李辰的崇拜……已經(jīng)可以用頂禮膜拜來形容了。
在他們心中,李辰已經(jīng)是神。
其實,何止在他們心中是神?
在趙鐵匠的眼中,李辰同樣也是神,鐵匠之神!
居然能用墨錠粉、什麼蓬砂,甚至還有核桃殼渣子、硝石水,就能煉出這樣的絕世神兵來?
簡直不可思議!
那些玩意,好像是道觀的道士煉仙丹用的吧?
嗯?難道,辰哥兒是個學(xué)過仙法的道士?
趙鐵匠看著李辰的眼神,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李辰哪裏想到趙鐵匠居然能腦補那麼多想法?
將刀扔給了趙大石他們耍去,轉(zhuǎn)頭向趙鐵匠笑道,“趙叔,指點我一下,剛才煉鐵的法子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趙鐵匠一翻白眼兒,甕聲甕氣地道,“辰哥兒,你這是寒磣你趙叔哪?我打了一輩子鐵,就沒見過這煉鐵的法子,更沒見過第一次煉鐵就能打造出這等神兵的奇人。
還讓我來指點你……這純粹是羞臊我呢!”
“沒有,趙叔,你誤會了。”
李辰趕緊擺手,“其實我的意思是說,趙叔,如果你覺得這法子尚可,我待會兒就抄個秘訣方子給你子,盡量寫清楚了,以後,你幫我煉鐵,可以不?”
“啊?抄秘訣方子給我?辰哥兒,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趙鐵匠驚喜交加,但同時也瞪大了一雙牛眼,滿眼的不能置信。
能打造出這等絕世神兵的秘訣方子是何等珍貴?
放在外麵怕是都能引起一場戰(zhàn)爭來,他說給自己就給自己了?
“當然是認真的。”
“你,你不怕我泄了密?”
“當然不怕。大石和我是過命的兄弟,你又是大石的兄弟,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李辰搖頭一笑。
他當然有這個信心。
趙鐵匠和趙大石父子兩個,雖然腦筋不是十分靈光,甚至有些一根筋,被村裏私下嘲笑一對傻父子。
但他們是出了名的出了名的憨厚忠義,李辰絕對信得過他們。
果然,趙鐵匠狠狠地一點頭,“得嘞,辰哥兒,啥也不說了,你趙叔我若得了這方子,就算拚了命,也要護這方子周全,除我和大石之外,再不會有人知道。”
已經(jīng)天黑,都在李辰家吃飯。
吃過了飯,一群人又是照例該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該做活做活。
趙鐵匠則如獲至寶地拿著那秘訣方子迴去學(xué)習(xí)了,估計今天晚上是睡不著覺了。
不過,今天晚上李辰格外忙碌。
因為,他居然給小婢妻造了一架新紡車,剛剛組裝好。
這新紡車居然有四個並列的錠子,而且還是雙踏板腳踏式的。
並且,錠子旁邊還加裝了一個傾斜的導(dǎo)槽,導(dǎo)槽的末端還設(shè)置了銅製的鉤針,又能自動喂線,又能及時清理纏繞雜線,
隻要一踩踏板,四個錠子飛速地躥動起來,紡線速度極快,比起以前的手搖單錠的紡車,快了三五倍不止。
“天呀,這,這也太快了,用這臺紡車,我這樣的新手,一個人都能頂?shù)蒙蟿e人三四個人的工作量呢。”
小婢妻震驚地道。
“是呀是呀,就算是我這樣的小孩子,用這紡車紡線,也要比那些大人快呢。”
劉晨依也上去試了兩下,拍著小手歡樂地叫了起來。
至於其他幾個人,早已經(jīng)被李辰震驚得有些麻木了,所以都不怎麼吃驚了。
“小白,你好好地研究一下,研究好了,我教你怎麼做。
以後,咱們拓展一下生意種類,把紡織這一塊也做起來!”
李辰轉(zhuǎn)頭看向了侯小白。
對於這些能豁出命來保護鹿群和小婢妻的兄弟們,除非必要的秘密,否則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並且,以幾個人對他的忠誠度,他也絕對不擔心會技術(shù)外泄!
“好嘞,辰哥。”
侯小白重重地點頭,不停研究著那架紡車。
他也知道這是辰哥一直以來教導(dǎo)他的方式,無論弩也好,紡車也罷,就是讓他先觀察,自己再去模仿,等到哪裏不會的時候去問辰哥,然後就豁然開朗了,也能讓他的記憶更深刻。
所以,他也十分用心地觀察記錄學(xué)習(xí)著。
“辰哥,這些地方,可不可以加上外殼啊,一方麵能夠防止異物掉進去卡線或造成紡車損傷,另外一方麵,也可以防止有心人看到,迴去仿製。”
侯小白觀察了半天,指著有些裸露的地方說道。
“說得不錯,你現(xiàn)在就做吧。”
李辰欣賞地一點頭,這小子,腦子就是好使,而且也間證明了他的忠誠——他開始有了維護技術(shù)不外泄的“私心”!
第二天清晨,照舊訓(xùn)練,吃飯、喝骨湯鹿血,然後劉晨旭敲響了鑼聲,全村人再次歡聲笑語地上工而來。
不過,當村裏人看到了那架新紡車的時候,全都被震驚到了。
那紡線速度,嗖嗖地快,簡直有些嚇人。
有好事的女人試過之後,簡直愛不釋手,紡線速度比起以前來,簡直快上五六倍啊。
結(jié)果就是,那些無工可作的女人們幹脆把自家的麻都拿了過來,排著隊在那裏等著試驗新紡車,甚至有人還因為爭搶試用這新紡車而吵了起來。
有腦子活的,甚至開始私下裏用山裏采來的小果子什麼的“賄賂”小婢妻,就想試用一下那紡車。
人心很震憾,場麵有些亂。
李辰則去了趙鐵匠家裏,指點趙鐵匠按照他的技術(shù)進行打鐵。
趙鐵匠打了一輩子鐵,技藝上早已經(jīng)爐火純青。
有了李辰這個全新的、無限逼近於現(xiàn)代化的理念,可以說是瞬間技藝提升了一大截——就目前而言,李辰基於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所改良的煉鋼方式,除了高爐之外,基本上就是最強的了。
指導(dǎo)趙鐵匠全流程煉了兩遍鐵,趙鐵匠已經(jīng)將這一切牢牢記在了腦子裏,並且,直接當著李辰的麵兒燒毀了那張秘訣方子。
“趙叔,你們用的鐵,是從哪裏來的?”
李辰坐在旁邊幫著他鍛打著一柄李家刀,邊問道。
昨天煉鐵用的是從那些匪徒身上搶來的刀,讓趙大石全部砸碎重新熔煉而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了。
光有技術(shù)沒有鐵料也不行。
昨天去縣城,他也找了一下,卻並沒有看到煉鐵和賣鐵料的地方。
“我們進鐵料,是要去官辦的鐵礦買的,喏,就在西邊四十裏外的黑水礦場,緊挨著旁邊的黑山,到那裏找管事兒的鐵務(wù)。”
趙鐵匠向東北方向一指,笑著答道。
李辰一點頭,記下了。
想要發(fā)展,就必需用鐵。
他需要鐵,大量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