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隻在瞬間，戚同泰、宋裕德、王家彥、鄭之俊、左懋第等第十軍，軍、師級主官和騎兵師的政委等都在中軍觀戰，緊張的握緊手中的望遠鏡，朝著兩翼觀望。


    而鄧文明和卜從善則在兩翼領軍征戰，並不在中軍。


    然而就在這緊張時刻，眼見就要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清軍卻是突然轉彎，並未撞向明軍的盾陣槍林，而是順著明軍陣型，沿著明軍防禦向陣尾掠去，開始繞陣遊騎拋射。


    這一下，讓眾人心中長出口氣，他們是真怕盾陣直接被清軍衝爛，然後突入軍中，將整個明軍陣型衝爛，到時，就會被清軍直接殺潰了。


    然而還沒鬆口氣，戚同泰等人又提起心來，這清軍這麼個打法，也不是辦法啊，己方這不成了站著挨打了嗎？


    明軍弓箭手有限，火槍也不多，現在都布置在兩翼，現在清軍開始遊騎，那其他地方可不就是站著挨打嘛。


    還好，跳轉馬頭的明軍騎兵也是追著清軍的屁股殺了上來，然後就出現了兩部清軍在前麵跑，邊跑邊向明軍步兵陣營拋射，而明軍的騎兵則跟在清軍屁股後麵追殺。


    不知道的還以為明軍現在占優，追殺清軍呢，實則，清軍愜意自如，避開明軍兩翼的近距反擊手段後，明軍實則已經在被動挨打了。


    後麵的騎兵更是，看著在追殺清軍，實則連毛都沒摸到。


    兩刻鍾後，清軍兩側的騎兵在明軍陣尾相遇，卻並未停歇，兩軍交錯而過，繼續遊騎另一邊。


    而後不久，四部騎兵再次在兩側衝鋒接戰了，被衝殺了一次的明軍，這次和上次一樣，兩軍皆是頭陣而過，死傷都不輕，但明顯明軍死傷比清軍要多得多。


    眼看要到了明軍側翼的火力重點的時候，清軍偏離方向，向著外側脫離明軍陣型，隨後而來的明軍騎兵則是又迴到了兩翼的出發點，隻是兩部騎兵調換了位置。


    調轉馬頭，剛想稍作休整的明軍騎兵，還未整理完陣型，隻見脫離的清軍騎兵奔出不遠，畫了個圓弧已經又調轉馬頭向著明軍戰陣衝來。


    位置依然是以避開明軍側翼火力重點為起點，眼看著架勢，又要繞著明軍的戰陣就開始要遊騎拋射箭雨殺傷明軍了。


    已經有些士氣低落的明軍騎兵，不得已，隻能調轉馬頭，準備再次朝著清軍騎兵追殺而去，阻止清軍遊騎。


    但中軍的戚同泰見騎兵已經死傷慘重，明顯和清軍對拚不利，要是在衝殺兩輪，估計直接就潰散逃離了。


    於是戚同泰不願再跟著清軍的節奏走，當即下令，命兩翼的騎兵入陣 ，放清軍在外遊騎。


    既然清軍不願衝陣，那就放任他們在外遊騎吧，好在己方防禦齊全，內部基本都已架盾，清軍遊騎固然有殺傷力，但也不是太大。


    騎兵可是寶貝啊，再在外麵衝殺幾次，死傷可比清軍遊騎殺傷的步兵多多了。


    戰馬也是有限製的，這麼大的陣斬，一圈十幾裏，你能跑幾圈？


    “傳令，將兩翼的火槍、弓箭、虎蹲炮向左右後均勻，還擊建奴遊騎。”戚同泰下令調整戰術，這是要和清軍打消耗了。


    接下來，隨著雙方的互射，清軍又繞陣兩圈，明軍中軍見局勢穩住，皆是鎮定了下來，這樣的戰法，明軍固然吃虧，但清軍也死傷不小。


    然而，就在明軍皆已適應清軍的戰法，認為清軍不能持久，最多再有兩圈就會退卻休整的時候，戰場形勢又發生突變。


    隻見兩側繞到陣後的清軍沒再如之前一樣交錯而過，而是調轉方向，向陣尾的防禦盾陣衝擊而來。


    這下子，一下將戚同泰驚得不輕，當即放下望遠鏡大喊道：“快，傳令，命騎兵向後營增援待命，防止建奴衝破後營。”


    “宋裕德，鄭之俊，你二人立即各領五千中軍，向後營增援，萬不能使建奴透陣。”


    “末將領命。”中軍的第十軍第十九師師長，前西寧侯宋裕德，第十九師參謀長、前武安侯鄭之俊當即領命而去。


    然而，清軍早有預謀的突然一擊，用盡全力，步兵增援哪裏還來得及。


    隻待鄧文明和卜從善領騎兵剛到後營，清軍已經衝破後營盾陣，衝殺進來，豁口越來越大，兩邊的明軍步兵不得已連連向兩側避讓收縮。


    二話不說，兩軍相見，沒多餘動作，兩軍騎兵立即針尖對麥芒的又一次對衝在一起。


    然後這次清軍是以錐形破陣而入，速度很快，勢頭猛烈，當即就將明軍騎兵從中間劈開，一路將明軍分成了兩路。


    好在明軍騎兵的阻擋還是拖延了些許時間，見後陣已破，中軍立即圍繞中軍指揮形成了一萬人的小型內圓防禦陣型。


    盾陣和外圍如出一轍，透陣而過的清軍見當頭又是明軍盾陣，這次好似並不在清軍的預想計劃當中，當先的清軍不知如何應對，在沒接到指令的情況下，毅然的衝上了明軍的盾陣。


    和後營的外圍盾陣衝擊一樣，騎兵與盾牌、長槍的撞擊，慘烈異常，清軍連人帶馬被串在了明軍盾陣前麵的長槍上，而明軍的盾陣也是受到巨大的衝擊，節節後退。


    好在經過後營的阻擊、以及明軍騎兵的阻擊廝殺，透陣而過的清軍速度也是不快，衝擊力不大，明軍陣前已經堆起了滿地的清軍人馬屍體。


    有些死馬死後衝擊力依然不下，撞死壓死不少明軍盾兵槍兵，還有些躍馬而起，跳過盾牌的，當場就被插死在半空，但連人帶馬的落下，依然可以砸死不少明軍。


    的虧明軍中軍人不少，還是頂住了清軍的衝擊，眼看明軍的騎兵又追了上來，若是被夾在中間，徹底停下，失去機動能力，有全軍覆滅之危。


    清軍當即又開始向兩側分兵，繞開中軍的正麵，從兩側向著前軍衝去，想要從內部開花，把明軍陣型徹底殺潰。


    但明軍的指揮也不是草包，這段時間已經下令調整，將外圍的盾陣向內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