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迷茫也就持續(xù)了幾分鍾,在車開上大路,雨水拍打車窗時,她又堅定了自己囤貨的想法。
老天讓她重生,就一定有深意。
如果注定徒勞,就不會送她迴來再經(jīng)曆一遍地獄。
畢竟她上輩子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沒做過,就算是殺人,也是末世無奈之舉。
她不殺人,就會被殺。
蕭靜眼尾緋紅。
上輩子一直唯唯諾諾,活得狗都不如。
這輩子她就做個惡鬼,看看能不能好好活一次。
當天晚上,蕭靜找到劉瑾明就職公司的郵箱,將他論文代寫簡曆造假吃軟飯等一係列醜事都合成一個ppt發(fā)了過去。
這還不算,她又把這份ppt打包,在各個求職軟件上找到那家公司發(fā)了一遍。
他就是個小實習生,如果對單位造成什麼不好影響,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開除他。
畢竟他大學還沒畢業(yè),最多也就簽了個三方協(xié)議,開除他也不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第二天一早,蕭靜又給他們公司前臺打了一通電話。
一聽聲音,就認出了這個前臺。
之前她去找劉瑾明要錢的時候,就是她站在門口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看來也是劉瑾明的擁護者。
也好,愛之深,恨之切,直接告訴她劉瑾明的醜事,不怕她不宣傳出去。
也沒添油加醋,蕭靜知道這人對自己先入為主有偏見,直接冷靜描述一番,再把劉瑾明花的錢數(shù)一報,不怕她不信。
一通電話打完,將兩臺製冰機都插上電倒進去水,蕭靜痛快地出門。
雨還是那麼大,排水速度已經(jīng)跟不上,路邊開始有積水。
幸好有先見之明特意換了拖鞋。
倒計時兩天,她的物資已經(jīng)基本上都囤完了,晚上再去加油站一趟就沒什麼事了。
蕭靜直接去了酒店,敲開齊寧房間的門時,他的頭發(fā)看起來亂糟糟的,睡眼朦朧,聲音還沙啞,“這麼早?”
他抬手抓了抓頭發(fā),還是有點迷糊,“今天去學校是嗎?你進來等會兒吧。”
“不著急去學校,輔導(dǎo)員今天請假了,我來接你出去吃午飯。”蕭靜陪著笑坐在沙發(fā)上。
地上是他從紐市拎迴來的行李箱,大敞四開,裏麵裝著幾件衣服,更多的是書。
書都是全英文的,蕭靜彎腰拿起來一本翻看,是齊寧的專業(yè)書。
六級的水平已經(jīng)不支持她無障礙閱讀了,憑著自己認識的幾個單詞和插圖,蕭靜連蒙帶猜,終於知道齊寧在國外學什麼專業(yè)了。
“你學計算機的啊。”蕭靜隨手拿起另外一本,同樣跟天書一樣。
依稀記得文婕好像提過他學的是什麼,但她當時沒注意聽。
齊寧的聲音從臥室裏傳出來,“是啊,你才知道?”
“我記得你上迴說在國外不是搞了個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什麼防護的來著?”蕭靜想起來了點。
“安全防護。”齊寧換好衣服走出來,嘴裏還叼著牙刷,“怎麼?對我的專業(yè)感興趣,想學?”
蕭靜把書放迴去,“學不明白。你電腦帶迴來了?”
她對這些東西了解不多,但印象裏信息工程學院的學生電腦好像都和他們的不一樣,得是高配來著。
“帶迴來了。”齊寧嘴裏含著泡沫,說話聲音含糊,“要不怎麼帶兩個箱子迴來。”
“能看看你電腦嗎?”蕭靜好奇起來。
她把劉瑾明趕出去時,筆記本和平板電腦等值錢的電子產(chǎn)品都沒給他拿走,現(xiàn)在都在空間裏放著呢。
但她對電腦需求比較少,也就用來看個教程,或者看電視劇打發(fā)時間。
“屋裏呢,自己看。”齊寧側(cè)身,將門口讓開。
蕭靜走進去,看電腦就擺在床頭櫃上,看著確實比自己那個厚點,上去敲了兩下鍵盤,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興致缺缺地走開。
“你那公司現(xiàn)在什麼規(guī)模了?”蕭靜隨口問道。
“十個人,初創(chuàng)階段。”齊寧走進衛(wèi)生間去漱口。
蕭靜拿出手機開始翻看附近有什麼推薦的餐廳,她這兩天必須把齊寧安撫好了,等待末世降臨。
坐在餐廳裏,齊寧顯然還沒把時差倒過來,眼底還帶著明顯的青黑,但還是打起精神來,問她,“你剛在酒店裏說怎麼迴事?輔導(dǎo)員請假了?”
蕭靜心虛,“嗯……我也才接到消息。”
“哪天能辦?”
“大概,大概要……後天。”蕭靜目光躲閃,不敢看齊寧是什麼臉色。
這謊話連篇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感覺自己在齊寧眼裏的形象真是每況愈下。
有時候真想一咬牙就和盤托出。
但又怕重蹈覆轍。
她接受不了親人露出醜惡的嘴臉。
“後天。”齊寧重複了一遍,表情上看不出來什麼喜怒,“那我把機票改簽一下。”
“機票錢我出吧。”蕭靜狗腿地給齊寧倒上熱水,“頭等艙,怎麼樣?”
“有錢了?”齊寧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給你訂機票的錢,那肯定還是有的。”蕭靜笑嘻嘻的。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要那麼多錢,是開公司了?”
正好菜上來,蕭靜把齊寧愛吃的菜放到他跟前,含糊其辭,“創(chuàng)業(yè),前期投入的有點大。”
“哪方麵的?”
“農(nóng)產(chǎn)品方麵。”蕭靜隨口跟著胡扯。
“搞農(nóng)業(yè)項目?”齊寧有些驚訝,“你輔修農(nóng)學了?”
“沒有。”蕭靜強迫自己淡定地接受齊寧的目光洗禮。
“那你開農(nóng)業(yè)公司,你分得清上海青和油菜嗎?”
蕭靜沉默了三秒鍾,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上海青不是油菜嗎?”
齊寧看她一眼,眼底都是笑意,“你還有得學啊。”
啊?
啊?
啊?
上海青不是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