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也來了火氣,毫不客氣地反駁:“我這藥方就是能治病!你沒本事,就別在這裏瞎嚷嚷!”
“你……你敢說我沒本事?”孫老氣得渾身發抖。
周圍的人見陳誠如此囂張,也都紛紛指責起來:
“這小子太狂妄了!”
“就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快把他趕出去,別讓他在這裏礙事!”
“……”
一時間,群情激憤,所有人都對陳誠怒目而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閻愁春此時也皺起了眉頭,他雖然知道陳誠對藥材有些研究,但這藥方確實太過冒險,藥性相衝,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為陳誠說話。
眼見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孫老愈發得意,斜睨著陳誠,高聲嗬斥:“還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叉出去!迴春堂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
幾個夥計麵麵相覷,剛要動作,卻被葉彩鳳一聲嬌喝打斷:“我看誰敢!”
她疾步上前,鳳眼圓睜,怒視著眾人,一字一頓地宣告:“陳誠是我請來的客人,誰要是敢動他,就是跟我葉彩鳳過不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他們的印象裏,葉彩鳳可是很文靜的,從未如此強硬過,更何況是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幾個夥計更是嚇得縮了縮脖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個個尷尬地杵在那裏。
葉彩鳳平日裏在迴春堂積威甚重,這些夥計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葉彩鳳,你……你簡直是糊塗!”孫老氣得嘴唇哆嗦,指著葉彩鳳的鼻子怒斥,“你為了這麼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跟我們這麼多人作對?他會個屁的治病!我看你是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陳誠冷哼一聲,“我是不是會治病,試試不就知道了?我擔保,這藥下去,病人立刻就能好轉!”
“擔保?你拿什麼擔保?”孫老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陳誠,“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你能賠得起一條人命嗎?”
“我來擔保!”葉彩鳳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我相信陳誠,他一定能治好這個病人!”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葉彩鳳,他們實在無法理解,葉彩鳳怎麼會如此信任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
“葉小姐,你瘋了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啊,要是出了差錯,咱們迴春堂可就全完了!”
“……”
各種勸阻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覺得葉彩鳳是瘋了,為了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拿整個迴春堂的聲譽來冒險,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葉彩鳳卻像是鐵了心一般,根本不理會眾人的勸阻,執意揮手:“都別說了,我相信陳誠!你們去,把藥材取來!”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叫苦不迭,卻又不敢違抗葉彩鳳的命令,隻得硬著頭皮去抓藥。
陳誠接過藥材,看都沒看,直接就往病人嘴裏塞。
“住手!”孫老見狀,目眥欲裂,一個箭步衝上前,想要阻止陳誠,卻被陳誠一把推開。
孫老險些摔倒,更是火冒三丈,臉都氣綠了,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年輕人!
“你幹什麼?”陳誠瞪著孫老,語氣冰冷。
閻愁春也急忙上前,皺著眉頭解釋:“這些藥材,要先搗碎,然後用文火慢熬,取其藥汁,才能給病人服用……”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陳誠簡直就是亂來!
陳誠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一聲:“等你們熬好藥,黃花菜都涼了!病人還能有命嗎?”
說完,他不再理會眾人,繼續將藥材塞進病人的口中。
“你……你這是在害人!”
“住手!快住手!”
“……”
眾人見陳誠如此粗暴,紛紛怒斥,一個個恨不得衝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就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原本奄奄一息的病人,竟然將陳誠喂進去的藥材,一點一點地吞咽了下去。
隨著藥材入腹,病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隻是這紅潤有些過頭,甚至泛著一絲詭異的紫紅色,唿吸也變得粗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難受。
“不好!藥性相衝了!”孫老驚唿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幾位老中醫也慌了神,急忙上前查看病人的情況。
孫老一把推開陳誠,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你這個庸醫!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病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說著,他就要招唿夥計把陳誠抓起來。
“等等!”閻愁春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老閻,你還想替這個庸醫說話?”孫老怒視著閻愁春,氣得渾身發抖。他以為閻愁春還要袒護陳誠。
“你……你先來給病人把把脈……”閻愁春指著病人,聲音有些發顫,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把什麼脈?人都這樣了,肯定是死脈了,還有什麼好把的?”孫老怒吼,他現在隻想把陳誠碎屍萬段,根本沒心思去把脈。
盡管心中疑惑,但孫老還是伸出手,搭在了病人的手腕上。
片刻之後,孫老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感受到的,竟然是平穩而有力的脈搏,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絕不是將死之人的脈象!
這……這怎麼可能?
“老孫,您……您倒是說句話啊!”閻愁春急切地催促,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的心裏七上八下,既希望聽到好消息,又害怕這隻是自己的幻覺。
迴春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孫老身上,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宣判。
夥計們緊張地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他們不敢想象,如果這病人真的被治好了,那他們剛才對陳誠的嘲諷和辱罵,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孫老緩緩抬起頭,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
終於,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病人……沒事了……已經……已經脫離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