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抬眸看向驪雲公主:「我聽說姐姐的駙馬是行伍出身,因您要納小郎一事在皇陵時就曾親手剝光了兩個郎君示眾。若本宮真將葉公子給了姐姐,您是準備跟駙馬爺和離呀,還是希望葉公子沒進門就被駙馬爺剝光了遊街示眾呢?」
驪雲公主臉色一白,自己的駙馬什麼德行她最清楚,這次入皇都她故意沒帶上駙馬,就是想要賭一把!
「本宮的駙馬雖性情有些偏執,但坊間流言也是以訛傳訛,言過其詞。若葉公子入了公主府,一應吃穿用度跟禮遇絕不遜於駙馬。葉公子留在炎京公主府,駙馬遠在皇陵,兩人又怎會生出嫌隙?」
「那萬一公主殿下您的駙馬聽到消息殺到炎京,跪在昭陽殿外陳情,求本宮替他做主呢?」
「這.....駙馬他,他不會的。」
蘇明卿微微揚眉:「姐姐憑什麼覺得,您的駙馬一定不會跟您撕破臉?」
驪雲公主頓時語塞,是啊......憑什麼呢?
可......
她還是不甘心!
驪雲公主忽地正襟危坐,嚴辭道:「妹妹,當初你入京坐鎮炎都,本宮並未像其他宗親那樣反對過你。本宮那時還勸過鬧騰最厲害的頌安郡主,不要與你作對。同樣都是封疆大吏,妹妹與靖北將軍蘇文玨相比,更加體貼人心,溫柔和婉。難道本宮竟都看錯了?」
聽到頌安郡主這四個字,蘇明卿眸光霎時一暗,泰寧宮中荒誕的畫麵瞬間湧上心頭。
誰能想到當初言辭犀利,脾氣執拗,堅決反對她入京的頌安郡主,才數月未見,轉眼就成了泰寧宮中瘋瘋癲癲的裸身欲女。
太上皇夫的手段著實驚人,但她卻隻能沉默著認領這份「好意」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哪怕是顧嵐山也不行。
這些醃臢事萬一曝光,隻怕都會被算在她蘇明卿的頭上。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頌安郡主當初有多瞧不起蘇明卿,她們本就極為不合。
驪雲公主繼續說:「蘇文玨帶三百親兵入京述職,盤桓北衙三月未走,你我心中都清楚,她不過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藉口!」
蘇明卿眉棱一挑,眸光微動。她突然發覺驪雲公主拔弄是非的手段簡直潤物細無聲,十分高明。
驪雲公主繼續火上澆油,意味深長道:「皇太女殿下早已過及笄,十八即該親政,如今離攝政王您還政時間不到半年。太上皇夫這個時間撂挑子選了妹妹你來攝政,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蘇明卿微笑著搖頭:「姐姐即知曉葉逸是太女殿下生父,身為宗親更該避嫌,卻反而一而再再而三來向我要人,這樣不是更奇怪嗎?」
驪雲公主被噎住了,她忽然醒悟過來蘇明卿在擔憂什麼,一雙美目頓驚詫的瞪視蘇明卿:「原來妹妹是在擔心他日皇太女親政,本宮會將葉逸扶正為駙馬,之後以太女殿下繼母自尊妄圖幹政?妹妹大可放心,本宮早已遠離政治中心,絕沒有那樣的念頭。」
「姐姐,您也知瓜田李下」蘇明卿笑的更甜了:「您的駙馬名聲雖不大好,但也是名門望族,戰將出身,為了與你成婚這才放棄軍中職務,這麼多年陪姐姐苦守皇陵,也算是癡心一片。姐姐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已經擁有的,卻偏要伸手摘那帶刺的花?」
驪雲公主聽蘇明卿口口聲聲揶揄自己負心駙馬,心中惱火,麵上卻淡淡:「看來本宮剛剛跟妹妹一番剖心,都是白費唇舌。妹妹疑慮甚重,本宮卻是真心愛重葉公子,隻想給他一個歸宿罷了。」
「沒錯,本宮不止疑姐姐一個」蘇明卿竟不給驪雲留下半絲鑽話縫的機會,直白道:「自先帝薨逝,藉口奔喪滯留數月未曾離京的皇親們,炎都有一個算一個,都讓本宮不放心。」
話音落下,啪嗒——,蘇明卿手中的梅枝斷成兩節:「哎呀」她惋惜的看了眼手裏的斷枝,又將枝頭花兒掐下揉成一團。
「再者,葉公子被先帝寵壞了,如今可是匹烈性子胭脂馬。」蘇明卿抬手將揉碎的殘花灑落於驪雲公主跟前的桌麵,笑著說:
「他若去了姐姐府上指不定還要尋死覓活,每日思念先帝,夜夜以淚洗麵,姐姐又何必委屈自己硬吞這被已先帝揉爛了的小玩意?不若這樣,本宮再贈你十名男侍,姐姐早些帶迴去皇陵享清福,看在本宮麵子上,駙馬就算心中再不痛快也隻能容下他們,那才是數不盡的快活。」
「你......」驪雲公主語結。
「姐姐,要留下一起用午膳嗎?」蘇明卿已準備送客,沒曾想驪雲公主竟依舊端坐不動,似乎還真想留下用膳。
蘇明卿眉心微微一蹙,卻也不動聲色,與驪雲公主沉沉默對坐著假裝賞花。
沒一會兒,內侍來報,禮部眾官員求見,為下旬宮內的迎春宴來向蘇明卿報備章程。
眼見驪雲公主不動如山,蘇明卿隻好一起在花廳見了禮部的兩名侍郎。
蘇明卿表示一應安排皆按舊例即可,但因先帝喪期未過,胤月宮不好聞絲竹之聲,迎春宴地點便挪至別殿舉辦,往年的熱鬧戲也不必再點,隻選些清雅的戲班入宮,所有曲目,先讓太上皇夫過目點選。
「總之今年迎春宴本宮希望不鬧不喧,卻要有些趣味才好。」
蘇明卿剛剛表態完,一旁做壁上觀的驪雲公主忽然開腔:「攝政王千歲既如此想,那本宮便向禮部兩位卿家推薦個有意思的小玩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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