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卿嘴角微揚,目光幽冷:「等迎春宴後,自然給你!」
「好!」葉澤也知道此刻是不可能拿到解藥,他在心中轉著逃跑計劃,這皇宮他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從今日起,小侄一切唯千歲馬首是瞻。」葉信誓旦旦道。
蘇明卿這才滿意,又說了些其他事,便離開了淳穀。
自密道迴至胤月宮的書房後,蘇明卿便取出袖中的小竹筒,拔下木塞,將裏麵的幾粒藥丸倒在手心,自嘲著搖了搖頭:「說真話時,倒沒人信 我。」
言罷走到炭盆邊,手掌一傾,將藥丸一粒粒撒進火爐,輕笑道:「那你就多疼半日好了。」
但沒一會兒蘇明卿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剛走至寢殿,遠遠便看到一名翠衣男子斜倚在殿外的門簾旁,臉帶幽怨,一見她露麵,眼中霎時一亮,臉上喜氣四溢,忙迎上來朝她行禮:「千歲,終於等到您了。」
「小九?」蘇明卿還沒訝異完,忽聽得自己房中竟傳來笛聲與琴音,笛聲悠揚纏綿,琴音穿雲裂石,兩音糾纏越來越尖銳,竟隱隱有種互相敵對的感覺。
蘇明卿滿頭霧水,十分不解:「出什麼事了,大白天的,怎麼三郎跟四郎也來了?」明明還未到小郎們侍寢的時間,難道自己最近日理萬機,冷落了這幫小郎?
可那也不對呀,以前先帝專寵葉逸,她後宮幾十個小郎都安分守己,未得宣召絕不會擅自打擾先帝。
怎麼換到自己這裏,他們竟敢如此亂來?
那小九幽怨的盯了她一眼:「明明是千歲傳召我們過來,千歲自己都忘了?不光我,三哥,四哥......」他頓了頓,委屈巴巴:「六哥,七哥都來了,如今他們四個都守在您房中,我是最小的,沒能在裏頭找到位置。」
蘇明卿先一愣,後又反應過來自己迴宮路上確實下過這樣的命令。可那時是昏了頭隻等著鮮血來緩解不適,沒想到最後卻意外咬傷了顧嵐山。
後因驪雲公主來訪打了老半天口舌官司,她完全忘了這茬。
沒想到……
但不對呀,她那時的命令明明是讓九個小郎都來寢宮伺候,怎麼小九話裏話外竟在暗示:小郎們沒來全,有人並不在乎她的命令!
「老大跟老二,還有竹公子,小八,他們幾個人呢?」蘇明卿雖一眼就看出小九是故意撥弄是非,心中卻也有些不悅。
那名小九的少年立刻上前挽住她胳膊,湊近蘇明卿耳畔,這樣那樣的添油加醋說了一通,暗地裏狂踩那未到的四名小郎各幾腳,順便向蘇明卿撒起嬌來。
.......
同一時間,城東長公主府內,已經迴府多時的驪雲公主小心翼翼朝書房角落行了個禮。
角落裏站了個削瘦的穿墨綠長袍的男子,他臉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銀質麵具,麵具左上角刻了一個淺淺的蓮花圖樣,整張麵具上隻眼睛的部分有兩個狹長黑洞,像深不見底的潭淵,自內泛出幽光。
男子站在那兒也不知多久了,紋絲不動,整個人氣息十分收斂,氣質淡漠,除了衣服上沾染了一縷不屬於公主府的藥香,他就像本就長在房間裏的一顆綠植。
第十三章
「使者大人,已經完全按您的吩咐,將那戲班子安插進宮中。」驪雲公主試探著問:「不知使者可還滿意?」
那男子透過麵具的聲音嗡嗡,叫人無從分辨音質:「本使還需要再確定幾件事。」
「使者大人請吩咐!」
「第一,皇太女近來是否有所異常之處?」
驪雲公主思索片刻迴答:「自打先帝去世之後,她的情緒應該變得很低落,除了上朝不出東宮,本宮平日也見不著她。」
男子點點頭,沉吟片刻,繼續說:「迎春宴上皇太女必定會出席。你仔細盯緊了,若發現有任何異樣,馬上通知我!」
驪雲公主忙道:「遵命!」
「還有。」男子微頓,接著道:「最好能找個合適的機會,讓皇太女和戲班子的班主見上麵。」
「是!本宮明白!」
「第二,最近宮中可有什麼風吹草動?」
驪雲公主搖搖頭:「最近宮中並無什麼異動,隻是宮外有些奇怪流言。」
「什麼流言?」
「前段時間,京城的四大家族都有年輕子嗣突然失蹤,後又被找迴來,隻是迴家後人人性情大變,據說他們都看過雲宮戲。可雲宮戲明明是大人您的班底,使者無令,他們又怎會擅自行動?」
男子皺眉,沉吟片刻,道:「這件事不簡單,你且查清楚。」
「是!」
綠袍男人再無別話,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仿佛某種施捨,驪雲公主即刻恭敬接過朝他彎腰鞠躬,眼中泛起激動淚花,哽咽道:「多謝使者大人。」
驪雲公主再次抬頭,一側窗戶大開,角落裏的男子已經如清風般消失。
她死死攥著那個小瓷瓶,慢慢走迴房間長椅坐下。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一名公主府的暗衛推門而入,驪雲公主立刻滿懷期待的看向他,但那暗衛卻隻是搖了搖頭。
「本宮這次吩咐你們十個人守在外麵,竟沒一個人能跟住他,查清其來曆嗎?」
暗衛垂頭搖了搖,神情難堪:「那人似乎對炎京各處巷道十分熟悉,咱們的人不敢跟太近,直到朱雀街時還能看到其背景,可轉頭那人就不見了。屬下猜測,似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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