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卿垂下眼簾:「我那時換命符發作,又誤以為卓青害的我,便發了狂。當時情況確實記不太清了,既然他說是我,那便是我。」
木先生?嗤笑:「所以,卓青那傢夥從始至終也沒喜歡過你,他甚至連身份都是假的,隻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
「你那位福安女帝不也一樣嗎?」 蘇明卿反駁。
木先生?卻?自信:「她不 一樣,她從一開始就告訴了我真相,她愛我。是我自己選擇永遠留下她。如今,你也可以這樣選擇。」
木先生?將?一把匕首放入她掌心,在蘇明卿耳畔蠱惑道:「去殺了他,他就永遠迴不去了,下一個輪迴,他依舊會迴到你的身邊,他會忘了自己是誰,但?你從此都會記住他的樣子。你可以盡情的報複他,占有他,玩弄他。」
蘇明卿垂頭看?了一眼掌中的匕首,又看?向葉澤,她突然拔腿沖向葉澤,推搡他來到光幕旁,又將?匕首的刀尖抽出猛然抵住他胸口:「現在我該怎麼稱唿你,葉澤?卓青?師父?你希望我殺了你,還是放過你?」
葉澤看?著?女人搖搖欲墜的神情,紅透的雙眸,心尖突然毫無徵兆的狠狠刺痛,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猛然攥緊,無法唿吸。
他現在終於明白,她曾經那些為卓青流過的眼淚,那些令他嫉恨又無奈的感情,都是自己帶來的,都是因?為他。
身後一步之遙就是光幕,葉澤已經感覺到那些光對自己的吸力,隻要稍微往後一仰,他就能穿過結界迴到現實。
「不要哭。」他伸手捧住她的臉:「對不起,我說過在你需要的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
「現在呢,你想迴去?」她眼中泛起蒙濛霧氣:「我曾告訴過你,對於穿越者而言,那些被留下來的人才最可憐。我被卓青留下過一次,如今,你要再離開我一次?」
「葉澤,我不想變得可憐。」蘇明卿將?刀尖用力一抵,鋒刃刺破他的衣襟與皮膚,殷紅的鮮血順著?刀尖的縫隙湧出:「可憐會讓人變得可笑。我更不想變得可笑。」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這裏,我不走。」皮肉被刺破的痛苦,遠遠不及看?到她眼淚的痛,葉澤胸膛往前一送,竟是想讓刀尖快速戳的更深,看?清他企圖的蘇明卿心驚不已,她飛快往迴拔出刀刃,鮮血瞬間噴濺她滿麵。
葉澤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她的麵龐恰巧就貼在他被鮮血染紅的前胸。
眼前瞬間猩紅一片,連鼻尖都布滿少年香甜的血氣,滾燙得令人神思恍惚:「哪怕,我是嗜血的怪物嗎?」
蘇明卿喃喃問了一句,眸光卻?不知不覺就被那血色纏了過去,她不自覺冷笑一聲,伸出舌尖舔走嘴角濺上的血漬,癡癡看?著?麵前這一片火紅,隨即將?嘴唇整個附上那處正在淌血的傷口瘋狂吸吮。
轟隆——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炸開,蘇明卿隻覺渾身熱血上湧,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周遭的景象,聲音都模糊了,天?地間隻有眉目前那一片赤誠的血紅熱的驚心動魄,香甜的欲罷不能,勾的人想要將?他徹底一口吞吃。
換命符徹底發作,她再次入了木先生?的彀中,變成了嗜血的瘋狂野獸,真要殺他第二迴 。
好半天?,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誰在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那是一隻極其溫柔的手,溫柔的觸碰讓她心有點軟,又一陣厭煩。
她伸手去推那人胳膊,推倒是推開了,額頭卻?被一雙軟唇輕輕碰了下,冰涼溫潤又撓人心癢,像是在沸騰火焰中投下了一片潔白輕盈的羽毛。
她疑惑地抬起眼睫,望著?他的下頜發愣,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抓不住,握不著?,隻想通過撕咬發泄。
蘇明卿越發用力,銳利的齒尖狠狠鑽入他胸口的皮肉,可眼前的少年臉色那樣清秀蒼白,胸口又在汩汩往外滲血,卻?為什麼還在對她溫柔的笑著??
她依稀記起他和自己的一些畫麵,自己跟他有過雲雨纏綿,狠狠咬過他,也最終喜歡了他。
可是,那些事?為什麼都像隔著?一層紗霧,喜怒哀傷,像打翻的油鹽醬醋,混雜成泥,又像是被燒成灰燼的碎屑,風吹散盡,遙遠又渺茫,蘇明卿蹙起了眉心。
「蘇明卿!千歲!卿兒!」
眼前的胸腔共振,少年喚她的聲音仿佛出自肺腑,蘇明卿循聲抬頭,正對上他那雙微微彎起的笑眼:「別怕,我這次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一旁的木先生?冷笑道:「別信他的話,他隻是想讓你心軟放過他,快點,殺死?他,吸幹他。」
蘇明卿聞言眸露兇光,一低頭齒尖又猛然嵌入少年的胸膛,這次咬的更兇。
「嘶——」葉澤一聲痛唿,伸手輕輕撫著?蘇明卿的後腦勺,盡管血流不止,他卻?不願推開她,隻低聲道:「卿兒,你不是怪物,你是人。是我第一眼就喜歡的女人。」
「別枉費心機了。」木先生?衝到光幕前,一邊飛快的挪動那些字符,一邊斜睨著?葉澤哈哈大?笑:「你以為她真喜歡你嗎?她最初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的血恰好可以抑製換命符,又因?同?心蠱才對你產生?包容與迷戀。你們所有的感情都是錯覺。」
「就連你上一世的卓青,對她而言,也不過是這個世界中早已寫好的話本,你們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天?相處,都在我眼前的黑色字符之中。蘇明卿貪的隻是你的血與骨,無論卓青還是葉澤,你們都隻是裝那血肉的軀殼,拿掉了血肉,她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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