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這也太無恥了!”一旁裴青雲原本就打算看看熱鬧,誰曾想看到這樣一幕。
這個世界不平事很多,裴青雲也並不打算都管一管。
但大漢的做法,還是讓他感到不爽。
作為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優秀青年,他的身體雖然已經垂垂老矣,但他的良知還未泯滅。
盡管裴青雲沒有親眼目睹事件的全部過程,但他還是大致推斷出了事情的始末。
不外乎,王大看上了小姑娘。
人家小姑娘和她爹不願意。
這王大就設計害死了小姑娘她爹。
現在又是威逼利誘,利用絕嗣的孝義來威脅人家小姑娘,將人性的惡展現淋漓盡致。
以前在電視上,裴青雲也看過此類報道。
可終究是隔了網線,本人體會並不深。
當然還有重要的一點是,所有能被報道出來的,也都是經過後期處理的。
也隻有親臨現場,他才知道何為怒發衝冠……
隨著裴青雲這次發聲,周圍人的目光齊齊向他看來。
本來他這個年紀、這個穿著,放在人群中就已經很顯眼了。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賣身葬父的小姑娘身上,這才沒有注意到他。
毫無疑問,他再次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周圍人也不是傻子,大部分也明白了他這兩句話的意思。
隻是這話出自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身口中,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在裴青雲身上看了幾眼後,其他人的注意力又再次集中在了王大身上。
大夥也都有八卦之心,他們想要看看王大的反應。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王大心中惱怒不已。
眼看女子有鬆口的趨勢,誰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若是說來者是個俠客也就罷了,一個糟老頭子還敢質疑他。
“老頭,你說誰?”王大麵露不悅,冷聲質問道。
“怎麼,敢做不敢當!看你也長得人高馬大的,盡做一些豬狗不如的勾當。”裴青雲毫不客氣,反譏諷道。
這一番貼臉輸出之下,王大就徹底下不來臺。
他憤怒地看著裴青雲,渾身散發出兇狠的氣息,“老頭,你這是找死。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
“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想來個什麼樣的不客氣法。”裴青雲輕蔑道。
說完,裴青雲懶得去看王大這張,因無能狂怒而麵色鐵青的臉。
反而是走到女子麵前,輕聲道,“小姑娘,這錢我出了,你看這錢夠不。”
緊接著,裴青雲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女子手中。
女子抬頭定睛一看,這才發現竟是十兩紋銀。
旋即,她便擺了擺手,麵露感激之色道,“老先生,這也太多了。我爹置辦棺材用不了這麼多銀子,您給我五兩就好。”
女子本就不是貪婪之人。
更別說,裴青雲對她的恩情,不亞於救命之恩。
沒有裴青雲出手,她的下場不敢想象。
要不是裴青雲這把年紀了,搞不好就是無以迴報,隻能以身相許。
這種情況下,她又怎麼好多收銀兩。
當然,她也會履行誓言,在葬好父親之後為奴為婢。
一錠銀子,在這個世界等於十兩。
事實上,裴青雲出門也很少隨身攜帶財物的。
平日裏,這些雜事都被裴家安排的妥妥當當。
此刻,他能掏出一錠銀子,恰好也是女子運氣使然。
“這些銀兩你先拿著,我拿出來東西從來就沒有收迴的道理。你不是還有一個弟弟?這舉辦葬禮多出來的銀兩,剛好可以給你姐弟倆置辦一身衣物。這髒兮兮的樣子,我很不喜歡。”
圍觀群眾們也沒有想到,裴青雲出手這麼豪氣,出手就是一錠紋銀。
哪像他們這些窮苦人家,銀兩幾乎都是一點點積攢起來的碎銀。
另一邊,王大氣得雙目幾乎要噴火。
這眼看就要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被人截胡。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他還尚存一絲理智。
倘若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一定打死這個不知好歹的老頭。
隻是心中的憤怒卻是需要宣泄。
他怒目圓睜瞪了裴青雲一眼,旋即又用兇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女子,“不要以為這老東西把你買走,你就會有好日子。這老東西也不過是看你年紀小,圖你身子,背地裏指不定幹什麼骯髒勾當。”
“你這個畜生,還想著汙蔑老先生,拿著你銀子,快滾!”女子幾乎是咆哮得說出口,積攢的仇恨,一下子得以宣泄出來。
“好好好,好得很,我記住了。”再待下去,王大感覺心中的殺意再也抑製不住了。
背地裏殺人,他沒少幹過。
隻要不是當場抓住證據,他隻需要用銀子打點,還是可以蒙混過關。
當街殺人,那絕對不行。
哪怕他這位幫派弟子與衙門有些關係,但更多的是金錢上的。
一旦他敢當街殺人,幫派也不會付出這麼大代價保他。
臨走之前,他再次凝視裴青雲,仿佛要將這副麵孔刻印在腦海中。
奪妻之仇不能不報。
對於這種人,裴青雲也並不打算親自動手。
但王大千不該萬不該,對他表露出殺意。
殺意一出,王大取死有道!
就在王大轉身之際,一道聲音如悶雷一般在他耳邊轟鳴。
隻見裴青雲屈指一彈,周身氣血凝於一指,化為一道利箭直射而去。
眨眼功夫,氣血之指就跨越數丈,摧枯拉朽般洞穿了王大的心髒。
噗通!
王大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什麼東西所擊中。
緊接著,他胸口出現一個食指般大小的血洞,鮮血肆意飛濺,周圍距離王大最近的幾人,也因為躲閃不及粘上了一絲鮮血。
就這樣持續了數秒,王大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息。
這時,圍觀的百姓們也一個個放聲尖叫。
“死人,死人!”
“這裏有人殺人了!”
……
下一刻,圍觀的群眾一哄而散。
裴青雲看了一眼倒地的王大,周身氣血再次收斂,然後轉身離開。
一旁的女子,這時也反應過來,連忙喊道, “恩人,我辦完葬禮該如何尋您?”
“裴府。”簡單迴答了兩個字,裴青雲的身影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