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這位家主做事中規中矩,看來多半是受了前身影響。而今一朝解放,著實讓人出乎意料。”望著裴天榮離去的方向,裴青雲也想了很多。
當初裴家勢弱,自然穩當著來。
今時不同往日,裴家也該展現出自己的鋒芒了。
裴家演武場內。
數十位身著相同服飾武者齊聚一堂,他們一個個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井然有序地排列成了兩排。
旁人僅僅是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到隊伍無形之中散發出的一股強大氣勢。
可就是這麼一支隊伍,正恭敬注視著演武場中央的那位中年男子。
“裴空!”裴天榮神色肅穆,目光落在隊伍最前方的男子道。
“屬下在!”裴空的聲音鏗鏘有力,底氣十足。
“這次行動就全權交由你指揮了,但我有一個要求,我讓裴家軍的威望響徹全城。”
說話間,裴天榮的語氣也激昂了起來。
“屬下領命!”裴空微微拱手,眼中戰意十足。
烏陽縣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大的動作。
可以預見,這一次敲山震虎必將震動全城。
就在裴家集結人馬之時,另一邊裴家小統領也將話帶到大河幫之中。
收到消息,大河幫上下震動。
第一時間,幫主趙山河便發布了召集令,將所有尚未外出長老全部召集了起來。
或許是裴家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不到一刻鍾,所有能趕來的大河幫長老,基本都來齊了。
“就在剛才裴家給我們下達最後通牒,要求我大河幫在午時前,帶著誠意前往裴家道歉,你們有人知曉這是怎麼一迴事?”趙山河看著一眾長老,腦子還一些懵圈。
本來他閉關還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別提有多鬱悶了。
“稟告幫主,這一段時間,屬下一直安分守己,很少外出。哪怕堂口了人,我也曾多次警告,絕無可能得罪裴家。”
“我和何長老一樣,若不是幫主召集,我還在閉關中。”
“幫主,我也沒收到這方麵消息,我等萬萬不敢得罪裴家之人,這裏麵會不會有所誤會。”
……
“誤會!你說誤會!若是誤會,裴家會直接找上門來。究竟是誰的人得罪了裴家,現在立刻承認,那麼還有挽救的機會。若是遲了,後果自負。”趙山河盯著那位說誤會的長老,眼中滿是怒意。
不少關係要好的長老彼此對視了一眼,明白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
一時間,整個議事大廳陷入了沉默。
可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刻,趙山河又如何安靜地下來。
他強行壓下心底的怒意,和顏悅色的說道,“時間不等人,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裴家那邊還等著我們這邊答複,主動坦白的長老,我可以既往不咎。”
饒是如此,依舊沒有人開口。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議事大廳安靜得可怕,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沉重的壓力。
驀然。
一位長老緩緩抬起了頭,他目光鎖定在了趙山河臉上,說道,“幫主,屬下有個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有人說話,趙山河那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趕忙說道。
“雲長老,你快說。”
“據屬下了解,今日一大早,裴家老祖出手誅殺我幫一位小頭目。”雲長老緩緩說道。
“裴家老祖!”聞言,趙山河隻感覺兩眼一黑,差點就背過氣去了。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裴青雲。
那真是太歲頭上動刀,純純找死。
至於得罪原因,那根本不重要。
隻要裴青雲願意,完全可以在大河幫指鹿為馬。
隻能說,衝撞到了裴青雲,那是大河幫倒黴。
“這位小頭目叫什麼名字,到底是誰手底下的人,竟然敢衝撞裴家老祖。若不是裴家老祖一巴掌把他拍死,我非得抽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才能消我心頭之恨。”趙山河目眥盡裂,眼中的憤怒再次攀升到了頂點。
“小頭目名為王大,王家村人。”雲長老沒有遲疑,繼續解答趙山河的疑惑。
隻是關於王大歸屬問題,他沒有直接言明,但也算是意有所指。
“白長老,王家村不是你的轄區?出了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報。”趙山河冷聲質問道。
“王大是我轄區出來的人不假,但他並不是我招進幫裏來,自然也不是我的人。這件事幫主要想查清楚。不妨問一問紫楓長老。”
“紫楓長老,白長老所言是否屬實?”趙山河的目光落在了,一位距離他最近的長老身上,眼神滿是詢問。
一直以來,這位紫楓長老都是眾多長老中與他關係最近的一位。
沒想到,偏偏就是這麼一位與他關係最親近的長老,卻在背地對他進行背刺。
這讓他麵色更加難看了。
“王大是我的人,之所以沒將這件事上報,是我的疏忽。但我希望,幫主能聽我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詳細講一遍。”紫楓沉吟片刻,還是承認了這個事實。
隨後,紫楓便把調查的結果如實描述了一遍。
站在大河幫的立場,這件事的過錯方應該是裴青雲。現在裴青雲殺了他們的人,還要他們登門道歉。
這是紫楓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可以說,這件事放在任何一位長老身上,大概率都是這個處理結果。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是他的人捅出來的人,隻能算他倒黴。
責罰必須有。
隻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平息裴家的怒火才是關鍵。
可一想到這個結果,一眾長老都感到十分憋屈。
“這幾年,我們大河幫一直給王家上供。幫主,您看我們是要不要把這事捅到王家家主那。裴家實在太過分了,欺人太甚。”一位長老憤怒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