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藤蔓是花亦朝的一部分,她頓時就來勁了,人雖然是安靜坐著的,但手是一點沒閑著。
一會摸摸葉子,一會戳戳莖幹,一會又用指甲輕輕劃過植株的表皮……
在花亦朝的感知裏,他隻覺得從靈魂深處傳來了一種令人空虛的癢意,從四肢百骸逐漸向上爬升,不斷往心髒裏鑽。
他忍了好一會,終歸是沒忍住,轉過了頭露出了譴責的眼神:「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坐著?」
「不能呀。」
這個答案,毫無意外。
花亦朝感覺自己已經感受了祝雪嵐藏在靈魂深處,獨屬於人類的那種惡劣,可很意外的,他卻不是很討厭。
眼下隻覺得她笑得很好看。
很奇怪,原本人類在他眼裏其實都長得差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容顏在他的眼裏卻變得愈發動人起來。
哪哪都和別人不一樣。
眉毛的形狀更好看,眼神更靈動,連嘴角笑起來的弧度都比其他人類更完美。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感受到花亦朝超乎尋常的沉默,祝雪嵐立刻見好就收了,輕聲咳了一下:「到地方了,放我下去吧。」
她隻是想逗他玩,可真沒想把人弄生氣。
藤蔓輕輕地又把她放迴到了地上,祝雪嵐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們又迴到之前她採摘藥物的那片地了。
她仔細看了看,還真的發現了異常。
之前是被靈植擋住了,方才被她挖了一些,又因為腐土蟲暴動,整塊地皮都被掀開了,露出了下麵鑲嵌在泥裏的石塊。
祝雪嵐蹲下了身,勾了勾手:「亦朝,你快來把這石塊翻出來。」
藤蔓再度出現,鑽進了土裏把石塊頂了出來,地上頓時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而石塊上麵畫著一些花紋,以祝雪嵐的眼力隻能看出這圖案可能是陣法的某個部分,但隻用看出這個也就夠了,太衍丹宗的某個建築可能正在他們腳底下。
於是,祝雪嵐再次滿懷期待地看向了花亦朝:「亦朝,你能不能用藤蔓下去看看地底下是什麼樣的?我懷疑下麵可能埋著什麼。」
花亦朝不解地挑了下眉毛:「為什麼要藤蔓下去,我用神識看一下就知道了……嗯,下麵埋著的是太衍丹宗的丹藥殿。」
「……神識?」祝雪嵐格外驚訝,「妖修的神識能視物?」
花亦朝被祝雪嵐少見的呆愣樣子逗樂了,他忍俊不禁:「說什麼傻話,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神識都能視物,範圍隨修為提高而擴大。」
祝雪嵐:「……」
金丹期以上?這怎麼和她了解的有點偏差啊。
如果金丹期修士的神識就能視物了,那李玄燭的眼盲……
其實他是看得到的?!
那也就是說……她之前在李玄燭麵前放飛自我,他是都看得清清楚楚,這還好,頂多是有點社死。
關鍵是……他們雙修的時候,她還安慰自己,反正他看不到她的模樣,被他擺出一些比較羞恥的姿勢也沒太大問題,就任他去了。
天殺的李玄燭!這樣矇騙無知少女!
花亦朝看著祝雪嵐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黑,還略感不安地問道:「你怎麼了?」
祝雪嵐迴過了神,惡狠狠地搖了搖頭:「沒事,不關你的事。」
從現在起,她再也不搭理李玄燭了!他倆之間連和平分手的前任體麵也不存在了!
「哦。」
花亦朝乖乖點頭,跟他沒關係就行,他還以為又是他哪裏不好惹到她了。
下定決心後,祝雪嵐就這段羞恥迴憶拋到了一邊,轉而望向地洞說道:「我們先下去看看吧,確定沒危險,我再給老岑發傳音符。」
「嗯。」
依舊是花亦朝先下去探路,祝雪嵐則是踩著他的藤蔓落了地。
祝雪嵐抬手使了個招火術,照亮了周圍,她慢慢向前,觀察四周。
此刻,他們正身處一座半坍塌的大殿中央,太衍丹宗的丹藥殿已經毀掉了一大半,而那一半應當正是太衍丹宗儲放丹藥的地方,散落在外的丹藥被那些妖獸吞掉,才造成了妖獸的異變,而她心心念念的丹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也沒看到。
而剩下完好的那一半建築,依照合歡宗丹藥殿的布局來看的話,應該都是太衍丹宗給門下弟子設立的丹室,裏麵也許還有完好的煉丹爐之類的,就是不知道怎麼進去。
反正合歡宗的丹室是需要一個特定的令牌才能進去,同為上古時代的宗門,應該也大差不差。
大致就是這些了,還不如她剛挖的那些靈藥價值高。
祝雪嵐有些失望地給岑序發了傳音符。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李玄燭和岑序並排走在樹林裏。
岑序一向是個體麵人,雖不至於讓所有和他打過交道的人如沐春風,但大多數人提起他來,也是覺得他這人挺好相處。
不過,臉上一向帶著笑意的他,今天的笑容看起來就帶著點攻擊性了。
隻見他悠悠說道:「李師兄,聽聞你和柳師妹感情甚篤,以往皆是出雙入對,今日這番行為未免有些出格,萬一被穀主知道,可怎麼想你?」
李玄燭對此,隻是微微一笑,側頭說道:「岑師弟也是個聰明人,怎也相信這些流言蜚語,我一向視青黛如親妹,從未越矩,師尊心如明鏡,自然不會因此怪罪於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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