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發(fā)生的,他心中早已有數(shù),所以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這怎麼可以不在意?」祝雪嵐躺不住了,一下子坐起了身,眉頭緊蹙:「有什麼補救方法嗎?」
「嗯……」釋明心沉思了一下,說道:「應當隻有替換功法這條路。」
祝雪嵐當下就有點崩潰,為什麼有人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替換功法」這種事情啊。
雖然她也替換了功法,但那隻是把最基礎的《引氣訣》換掉了,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但釋明心這可是已經(jīng)修煉幾十年的功法,看他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金丹大圓滿了,說明功法等級也不低,哪能隨隨便便替換的。
「釋明心!」祝雪嵐又急又氣,越想越不對,終於反應過來:「你故意的是吧,故意不和我說!」
先前但凡他有說過一句,他的功法需要保持童子身,她早就另選目標了,還不是他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很曖昧,留有餘地,總讓她覺得自己有機會,她才纏了他三個月。
釋明心望著眼前女子氣憤的樣子,一雙澄澈的眼眸浮上了幾分不知所措,隨即垂下了眼,低聲勸道:「是我貪圖美色犯下的過錯,背棄了佛祖,結下了苦果理應自己吞,與你無關,別放在心上。」
祝雪嵐是沒話說了,她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倒是當了一迴惡人,受害者還反過來勸她別放在心上。
真不知道到底他倆誰出了問題,她也沒給釋明心灌迷魂湯啊。
該,太該了。
這種傻和尚真是活該被壞女人騙,應該給他長長記性。
但是問題在於,她也不想當這個壞女人啊,本以為是你情我願,皆大歡喜,沒想到有人暗自做犧牲,反倒讓她莫名其妙欠下人情債,剛剛提升的修為得到的快樂,瞬間又不快樂了。
「走了。」
祝雪嵐氣鼓鼓地穿好了衣服,又跳下了床,自顧自地就往外走了。
詭計多端的臭和尚,別指望她再對他有好臉色了。
僧人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多言,便像個受氣媳婦跟在祝雪嵐身後。
天才蒙蒙亮,趁著那些凡人還未醒,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出了冀水城,踏上了去金砂城的路。
南淩之所以用淩字命名,是因為洲內有一奇觀,名為折羅漫山,是一片終年不化的連綿雪山,山峽將南淩分成了兩半。
冀水城位於南淩以北,而金砂城位於南淩腹中,想要去金砂城,就得翻過這座皚皚雪山。
照理說,築基期的修士已經(jīng)能禦器飛行,翻山越嶺應當很是便利,但這折羅漫山奇就奇在,哪怕修士進入其中,體內靈力也會有些凝滯,修為越低影響越大,想要做到飛過雪山,至少也得抵達元嬰境界了。
祝雪嵐離那境界還早著呢,所以她也隻能選擇老老實實去爬山。
但這樣沒頭沒腦的直接去,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於是她又進了最近的修士城鎮(zhèn),準備去打聽一下消息,順帶採買點需要的物資。
至於採購資金從哪來她也想好了,之前她為了修煉,準備了不少丹藥,但現(xiàn)在因為和釋明心雙修,她的修為一下子有了極大的長進,這些丹藥也便暫時用不上,可以拿去賣掉換成靈石。
祝雪嵐進城隨意打聽了一下,便就近去了一家丹藥鋪子。
結果,她剛一進門就撞見了一位認識她的人。
「雪嵐師妹!」宋睿又驚又喜,「你怎麼在此地?」
祝雪嵐抬起了頭,眼裏閃過了一絲疑惑,顯然她已經(jīng)對這位平平無奇的男修沒什麼印象了。
「你是?」
宋睿的笑容凝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急急忙忙地解釋道:「之前在半月城,我們在鬥法大會的臺上見過的,你還送我去找玄燭前輩就醫(yī)來著,你忘了嗎?」
提到李玄燭,她瞬間就對這位仁兄有了點印象,想當初她還想過給他遞香囊來著。
祝雪嵐笑靨如花,抬手行了個禮:「原來是宋師兄啊,我記性不太好,希望你不要見怪。」
宋睿連連擺手:「不會不會,我們隻有一麵之緣,也有四年沒見了,你一時想不起我很正常。」
至於他能想起祝雪嵐,那還不是自打那時候起,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嗎?
實不相瞞,那些合歡宗弟子時常出沒的宴席聚會,他都去了幾趟,倒是收穫了幾個香囊,但完全沒有見到祝雪嵐的身影。
沒想到,竟然能在遙遠的南淩再次巧遇了她,這難道就是緣分天註定?
想到這,宋睿的眼裏更是多了幾分熱切,正準備接著攀談呢,就發(fā)現(xiàn)一個麵色冷冽的和尚站到了祝雪嵐的身側。
他望過來的眼神,簡直比外麵那座冰山還要冷。
宋睿茫然地看著祝雪嵐:「……雪嵐師妹,這位是?」
祝雪嵐瞟了眼身側的僧人,微笑介紹:「這位是我的同伴,明心大師,大佛音寺的佛修。」
宋睿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原來是同伴,我還以為——」
他一下截住了話頭,又轉而熱情問道:「師妹是要進山嗎?我來這有段時間了,你有什麼想知道,可以問我。」
祝雪嵐正愁不知道找誰打聽呢,頓時也開心了起來,連連點頭:「好啊,那就麻煩師兄了,我剛好……」
見到眼前這一幕,僧人微微垂下了眼,本來澄澈如水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晦澀難明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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