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共處一室罷了,反正他也不用睡覺,可以坐在椅子上修煉,並無大礙,是他小題大做了。
顧濯雪走進了臥房,雖然萬心劍閣的客房都大同小異,但住在裏麵的人還是對它做了不少改變,他一眼看見圓桌上的花瓶裏還插著他們之前剛摘的野花,一旁的香爐裏裊裊生煙,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專屬於女子的柔軟氣息。
他剛放鬆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些莫名緊張,隻是侷促地坐在了桌邊。
「大師姐,喝點靈茶嗎?」
「可以。」
祝雪嵐拿起了茶爐,開始生火煮茶,雖然她現在已經可以做到用術法透過茶爐直接將茶湯煮沸,但她依舊覺得,有些事情不用術法做更有意思。
茶湯逐漸被煮沸,茶爐中飄出了茶葉的清香,祝雪嵐提起了茶爐斟了一杯茶,遞給了身側的人。
顧濯雪抬手接過,抿了一口茶,也安定了些,這心還沒完全放下去呢,就聽到小徒弟的聲音。
「大師姐之前沒有和旁人共同睡過一間房嗎?」
顧濯雪差點就嗆到了,他抬起了眼:「師妹何出此言?」
祝雪嵐單手托腮,笑得像一隻小狐貍:「因為我看師姐好像很在意和我同住一屋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合歡宗修士,倒是有點像劍閣的劍修。」
「……」
顧濯雪沒想到徒弟這麼敏銳,他緩了兩秒,就鎮靜地開口迴答:「師妹多心了,我們合歡宗修士怎麼會在意這種事,與我修過的男修沒有幾十個也有上百個了。」
「這樣啊,那應該是我多想了。」祝雪嵐笑著點了點頭。
顧濯雪還以為自己搪塞過去了,不會再出問題了,就又聽到祝雪嵐開心地說:「這可太好了,我還擔心師姐不太習慣與人同榻而眠呢,對了,師姐等會可以同我聊一聊你那百八十個前道侶的事,讓雪嵐也見見世麵。」
……同榻而眠?跟她聊一聊那莫須有的百八十個前道侶的故事?!
比起前者,後者更讓人為難。
顧濯雪感覺事情好像往著失控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
但都到這了,他要是現在坦白真相,那豈不是滿盤皆輸?何止救不了徒弟,他應該要徹底失去這個徒弟了。
所以,祝雪嵐隻看到她的大師姐,依舊是非常淡定地點了點頭:「好啊。」
-
合歡宗,逍遙峰。
譚蕓香本還在自己洞府裏打坐修煉,冷不丁就聽到了自家師尊的傳音。
本以為是喊她去逍遙殿問話,卻沒想到他已經跑到她洞府外麵了?
譚蕓香雖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連忙理了理衣衫,衝出了門。
果不其然,她在自己洞府外麵那片空地上看到了顧濯雪。
他穿著一襲白衣,站在月色之下,身如鶴立,金質玉相。
難怪小師妹曾經對師尊起念頭,這樣貌這身段,在九洲男修中也是極為少見的,要不是她對樣貌並不是特別看重,恐怕也得栽。
譚蕓香規規矩矩地站到了顧濯雪麵前,低下了頭行了個禮:「不知師尊深夜來訪,是為何事?」
顧濯雪本來還有些難以啟齒,但一想到時間緊迫,也就硬著頭皮開口:「蕓香,你能同我說一下你與你前道侶之間發生的事嗎?」
顧濯雪也知道自己問譚蕓香這些事是有些逾矩了,但讓他自己編,那是一個字編不出來,無奈之下,才來找二徒弟求助。
譚蕓香:「……?」
她沒聽錯吧,她的師尊來八卦她的情史?!
等等,師尊不會是從哪聽說她和祁桉之間的事情了吧?
想到這事,譚蕓香一下子就很心虛了,宗門可是不讓內銷的,她還對自己嫡親的師弟下了手,這事……
但萬一師尊還不知道呢?譚蕓香還想掙紮一下,所以張嘴就開始說別的前道侶,希冀自家師尊隻是心血來潮,隻是想要知道自己徒弟的修煉成果。
「這第一個道侶啊,那會我才剛入門……」
顧濯雪聽得很認真,細細記下了,然後又開口:「下一個呢?」
譚蕓香臉白了一下,掙紮著說:「這第二個啊,我去參加陳前輩的結契大典,在宴席……」
……
譚蕓香把除了祁桉那一段之外的全都說了,小心翼翼地看著顧濯雪的臉色。
卻隻聽到她師尊淡淡地又問了一句:「沒了嗎?」
譚蕓香本來就怕自己師尊,外加心中有鬼,聽到這句話隻覺得師尊的聲音格外冷,估摸著他應該是知道她和祁桉的破事情,才特意來敲打她,她還拐七拐八,想把事情囫圇遮掩過去。
譚蕓香一下子嚇得不行,立刻跪到了地上,當即就決定坦白了。
「師尊,蕓香錯了!蕓香不該想著隱瞞師尊,但蕓香當時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和祁桉雙修了,但我們現在已經斷幹淨了!不會影響修行,真的,師尊你信我。」
祁桉,這好像是他的三徒弟吧。
顧濯雪怔了一下,他的確有四個弟子,這三弟子隻見過一麵,後來他一直在外遊曆,沒迴過合歡宗,他都快忘記自己有這個弟子了。
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他的二徒弟竟然和三徒弟內銷過?
看二徒弟嚇得不行的樣子,顧濯雪心情也是有點複雜,他抬手扶了下額,讓人先起來了:「別怕,我不是宗門裏那些老古板,內銷這事在我這沒那麼嚴重,不過……你是怎麼看上祁桉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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