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短短幾天,他才真正覺得自己是作為人「活著」的。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卻一直看不透。
他不一定隻能為了別人活著的,是可以為了自己活著的。
在意識到這點後,顧濯雪遠在千裏之外的本體突然睜開了眼睛。
天地靈力翻湧而來,源源不斷地灌入了他的身體,化神中期那結實壁障一下子消失了,隻花了幾天,他就很順暢地就進階到了化神後期。
顧濯雪踏出了逍遙殿,遙遙望著南淩的方向,心情很是微妙。
沒想到,他困頓許久的心境是被自己的小徒意外點破的。
顧濯雪低著頭不禁露出了一個淺笑。
隻是這個笑容還沒維持多久就消失了。
感知到分身那邊有異常的聲音,顧濯雪連忙又切換迴到了分身。
顧濯雪剛睜開眼,就聽到臥房的木門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以徐枕風對祝雪嵐的了解,她這個點一定是在睡覺的,所以他體貼地沒有將人喚起,而是直接開了門。
哪怕天是黑著的,徐枕風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床外側那明顯不屬於祝雪嵐的格外高大的身影。
徐枕風下意識皺了眉,麵色變得格外難看,語氣冰冷:「你是誰?為何在雪嵐的床上!」
第66章 請求
顧濯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見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心虛。
他的手指下意識就抓了一下床單,繼而坐起了身,看向了來者。
顧濯雪很快就從來者那一頭耀眼的銀發得知了他的身份。
正是那個居心否測的無情道劍修,徐枕風。
覺得徒弟有多好,顧濯雪此刻就有多討厭這個頂著張死人臉的青年。
他本來還想挑明自己的身份,頓時就不想說了,轉而反客為主地問道:「你又是誰?為何夜闖雪嵐的閨房。」
顧濯雪平日裏還會故意調整一下聲線,讓聲音聽著更像女修,現在幹脆不遮掩了。
徐枕風聽著黑暗中傳來的如玉石般溫潤的男聲,臉色頓時又白了兩分,一雙冷冽的雙眼隱隱都氣到發紅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外出不到一個月,他的道侶床上已經多了一個新男修。
雖然他和祝雪嵐並不是結過契,對天地證過心的道侶,可這連招唿都沒和他打一聲,就找了新道侶是不是多少有些過分了?
眼前的男人好像還嫌他氣的不夠狠,又像是恍然大悟般,無辜地問道:「想起來了,你就是她的另一個道侶嗎?」
……另一個?!
顧濯雪看著臉色如鍋底般黑的劍修,心情更好,接著下猛料:「你這麼驚訝幹嘛?合歡宗的女修多幾個道侶怎麼了?你沒空陪她修煉,自然有的是人陪她修。」
這可是顧濯雪的良心話。
他覺得小徒弟這般好,天下男修都配不上她,能有機會跟她雙修已經是他徐枕風運氣好了,竟然還拈酸吃醋,想要獨自霸占人,多少有些不識趣了。
要是這徐枕風能被他這三言兩語直接氣跑那是最好,還給他省事情了。
徐枕風一向能把自己心情控製得很好,平日裏都是四平八穩的,此刻被這幾句話氣的,簡直是心緒起伏不定,直叫人兩眼發黑。
好得很,這意思是還不是想和他斷了新找,而是想要享受齊人之福,同時和幾個男修雙修。
好一個祝雪嵐,好一個合歡宗。
徐枕風活了這麼多年,哪裏受過這種屈辱,本欲對著人拔劍,但又覺得自己如果為了祝雪嵐與她的新歡打架,就像個可憐又可悲的妒夫,他立刻轉了身,準備離開。
隻是剛走了兩步,徐枕風就停在了原地。
憑什麼?
凡事不得講究先來後到,就算是當道侶也是他先,憑什麼這新歡能睡著祝雪嵐的床,端得一副正宮做派,而他就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沒錯,他不是放不下人,隻是忍不下這口氣,隻是不想輸罷了。
徐枕風板著臉又轉過了身,走迴了屋子裏,當著顧濯雪的麵坐到了床邊,語氣很冰冷:「她人呢?」
顧濯雪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傳聞中很高傲的劍修竟然還不死心,厚顏無恥地過來坐徒弟的床,這麼能忍,顯然所圖不小。
他忍住了把這混帳東西揍一頓的衝動,又躺了迴去,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再度閉上了眼,冷淡地說道:「雪嵐去煉丹了,你想見她,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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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祝雪嵐終於又煉完了一爐丹藥,她這才有空分神查看一下傳音符。
有白淩心和譚蕓香發的,她一一迴完後,才看向了最後一張。
竟然是徐枕風給她發的。
祝雪嵐點燃了傳音符,劍修清冷低沉的聲音就出現在耳邊了。
「兩日後歸來。」
這好像就是兩天前收到的,徐枕風難道已經迴來了?
美滋滋,又可以修煉了。
祝雪嵐把靈藥和丹藥都收了起來,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打開了封閉已久的煉丹房大門,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不管人迴來沒,她都得先睡一下,晝夜不分地煉丹還是有點消耗精神,太累了。
祝雪嵐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自己的臥室裏看到這麼詭異的畫麵。
她的大師姐和她的道侶正麵對麵坐在桌子前,眼觀眼鼻對鼻的,在她踏進門的那個瞬間,兩者雙雙把視線投在了她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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