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裏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
緊接著,被子微微被掀開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露了出來,女子的眼周泛著紅,眼睛也水汪汪的,滿眼都是委屈,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
顧濯雪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一個軟軟的身體撞進了自己懷裏,他下意識就抬起了胳膊攏住了人,並用手掌輕拍女子的後背,哄道:「誰欺負我們雪嵐了,師姐幫你出氣……」
卻隻感受到徒弟埋在他懷裏的腦袋搖了搖,她悶聲悶氣地迴了一句:「沒人欺負我。」
「就是……難過。」
祝雪嵐說完就有些心虛地將臉埋得更深了,措不及防就被林清霄那一身幽冷的清香熏了一臉,她瞇起了眼享受地蹭了蹭。
顧濯雪憐愛地看著徒弟微顫的肩膀,還以為她還在啜泣,蹙起了眉,低聲詢道:「難道還是……為了那個徐枕風?」
祝雪嵐忙不迭點了點頭,她知道怎麼說才能讓林清霄更愧疚,於是故意說道:「師姐,是不是我有什麼不好,他才會離開我。」
「不是的,你怎麼會這樣想。」顧濯雪抬手摸了摸懷中人的腦袋,安慰道:「不是你的問題,千不好萬不好,都是他不好。」
祝雪嵐胡亂點了兩下頭,就抬起了頭,眨巴著眼睛:「那……師姐,你今晚能跟我一起睡嗎?」
「我不想一個人睡。」
顧濯雪愣了一下,他之前想過了,自己是萬萬不能再和徒弟睡一張床了,所以之前她再喊他一起睡,他都拒絕了。
可眼下,徒弟那麼難過,他要是再拒絕,她不是更傷心了嗎?
但是……可是……
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就浮現出了方才燕煜對他說過的話,他前腳才說自己對自己徒弟沒心思,後腳就和徒弟睡到了一塊去,怎麼說都不太合適吧。
顧濯雪的內心很糾結。
說過了,祝雪嵐是最會看碟下菜的那種人,她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顧濯雪的動搖,並選擇立刻添柴加火。
她將手放在了人的衣袖上,邊輕輕拉扯衣袖,又仰起了頭,撒嬌道:「師姐,好不好嘛~」
理智瞬間就崩塌了。
顧濯雪心軟,一下就答應了下來:「好,我陪你。」
祝雪嵐唇角上揚,笑得可明媚:「太好了,師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如果顧濯雪足夠理智,那他應該能看出來一個真正傷心難過的人是沒法這樣笑的,但顯然此刻,他不夠理智。
祝雪嵐往裏躺了躺,給林清霄騰出空間。
萬寶宗因為有錢,所以給客人提供的住處也格外豪華,但由於給祝雪嵐提供的是單人間,這床的大小,對一個人來說是綽綽有餘,而兩個人就有點擁擠了。
顧濯雪剛躺下來,就覺得不太妙,因為他的手已經碰到了徒弟的手,為了避嫌,他連忙把手抬起來交錯放在了自己的身前,維持著一個很規整的睡姿。
但怕什麼來什麼,一隻手突然就橫放到了他身上。
祝雪嵐將手放在了身旁人腹部的位置,手指在上麵摩挲了兩下,頭則是微微揚起,將下巴靠在了林清霄的肩膀上:「師姐,你能不能抱抱我,這樣我能更安心地睡覺。」
如果顧濯雪是真的女人,他一定會覺得此刻的狀況很不對勁,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對女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完全不懂,總覺得小徒弟如此坦然,那說明,她平日裏也就是這樣和譚蕓香相處的。
算了,他剛才也抱了她,隻是安慰意義的擁抱應當不能算逾矩。
想到這,顧濯雪也隻能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側過了身,抬手將祝雪嵐攏進了懷裏。
他能感受到徒弟溫熱的鼻息正打在他的衣衫上,哪怕隔著衣物,皮膚也能感受到那種微妙的熱意,而鼻子在此刻也是再度嗅到了女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馨香,芳香迷人,讓人的意識逐漸變得昏昏沉沉。
顧濯雪感覺自己的肢體愈發僵硬,隻能試圖在腦海裏迴憶一些功法秘籍的內容,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
可是,他不動,不代表著他懷裏的人不會動。
祝雪嵐已經不滿足用臉貼著林清霄寬闊的胸膛,用手摟著他勁瘦的腰身,而是悄悄地抬起了腿,彎起了膝蓋,一點點往前挪,開始實施她最初意識到林清霄是男人時候的危險想法。
顧濯雪本來就處在神遊天外的狀態,等迴過神來,已然察覺徒弟的膝蓋已經抵到他身上,她像是覺得疑惑,還用膝蓋輕輕撞了一下。
無與倫比的刺。激讓他本來發散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一起,連帶著血液也突然開始翻湧。
小徒弟抬起了臉,用純真無害的眼神望著他,好奇地問:「師姐,你這裏怎麼又石更又燙……」
顧濯雪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無比慌亂,微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解釋的話。
一切全完了。
但顧濯雪分辨不出是自己被徒弟發現是男人更可怕,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真對徒弟起反應更可怕。
還沒等顧濯雪想出合適的解釋,他就聽到徒弟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了!師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聽說有些人生病了,身上是會長出一些怪東西的,你身上是長了怪瘤嗎?」
聽到這句話,顧濯雪又愣了。
人在絕境裏,很容易就會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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