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對保守的古人來說是醜吧,反正她在現代也是見慣了各種誇張的妝容和cosy,這才哪到哪,當然見怪不怪。
「……這好看嗎?」
岑序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私底下也是有問族裏姐妹,她們不敢直說,都是跟他說「對修士而言,相貌不重要」。
祝雪嵐收迴了手,認真地點了點頭:「嗯,別戴什麼麵具了,多餘。」
岑序這才將抬眼望向了祝雪嵐的麵容,發現女修的眼睛清澈見底,並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安慰之意,隻有滿滿的欣賞。
她顯然說的是真心話。
岑序的心情瞬間舒暢起來了,嘴角止不住揚起:「嗯,聽你的。」
真的是,虧他這些時日為這事輾轉反側,鬱結成心,他早該想到的,她的行事作風一直異於常人。
眼看著青年眉眼之間的鬱氣都散掉了一些,祝雪嵐隻當是他可能因為容貌受損在心上人那邊受挫了,現在又被她誇迴了一些自信,也沒過多在意。
岑序迴過了神,心裏是甜如蜜,麵上卻絲毫不顯,隻是語氣越發柔和:「你還想采什麼藥,我陪你一起,雖然已經許久沒與靈植打過交道了,但底子還在,應當能幫上你。」
「採藥……」
聽到這話,祝雪嵐這才想起了正事。
她是為了讓岑序心情好點,找稀奇的靈植才進瘴穀的。
咳,雖然靈藥也順帶采了些,但顯然此刻,並不是重點。
這一想,祝雪嵐瞬間想起了自己被捲入幻境之前的事情——她是追著逐光蝶的蹤跡,這才不斷深入瘴穀,一不小心著了蜃蛇的道。
想到這,祝雪嵐麵色就變了:「不好,可能要趕不上了。」
「什麼?」岑序不明所以。
祝雪嵐一把拽住了岑序的手臂,拉著他向前跑:「來不及和你解釋了,我們得趕快。」
岑序看著握在自己手臂上那屬於女子的手,恍惚了一瞬,下意識被祝雪嵐帶著向前跑去。
天色逐漸暗下來,日薄西山之際,整片叢林都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了一層金黃的色彩。
祝雪嵐撥開了懸掛在半空的綠藤,在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才鬆開了抓著岑序的手,麵上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好險,也是趕上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力度消散了,岑序的心底有些悵然若失,他抬起了頭,向前望去,隻是看了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眼前是一片花海,垂下來的莖幹上是垂落的還未綻放的白色花苞。
岑序麵露異色:「這些都是……夜照曇花。」
祝雪嵐麵帶自豪:「是啊!這玩意可少見了。」
《九洲花草誌》裏麵也提過,夜照曇花數百年才開一次花,開花隻開一刻鍾,編書者有幸遇到過一迴,蹲守了四十年才目睹花開,這才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夜照曇開花之際,也是一種名為逐光蝶的妖獸求偶的時刻。
祝雪嵐正是在瘴穀裏發現了逐光蝶的蹤跡,才一路跟著它們尋到了這一大片夜照曇,她這才趕緊發消息給譚蕓香,讓她去尋岑序。
能找到這麼多夜照曇就很幸運,但更幸運的是……夜照曇還是花苞的狀態,他們並沒有錯過它開花的時刻。
能看到夜照曇開花,哪怕對一個不熱衷靈植的人都能是人生的高光時刻,更不要說岑序這種喜愛靈植的人了。
祝雪嵐轉過了頭看向了岑序,果不其然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意外和欣喜。
她美滋滋地說:「我就知道你看到這個會很開心,不枉我費那麼多心思,特意把你誆過來。」
岑序聽到祝雪嵐口中的「誆」字就怔了一下,腦子裏瞬間想起了一些之前被他忽視的細節。
難怪……
他有些不敢相信,遲疑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為我才來瘴穀的?」
「是啊。」祝雪嵐偏過臉,笑著點頭:「這不是知道你心情不好嗎?想著你要是看到一些稀奇的靈植,心情沒準會好起來。」
岑序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好像都軟成了一灘水,喉頭有些幹澀,眼睛卻有些濕潤。
應該是青鬆對她多嘴了,她才知道他終日悶悶不樂。
岑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此刻在他心裏,不論是什麼言語好像都顯得有些單薄了。
他終於明白情難自抑是什麼意思,他很想將她摟進懷裏。
祝雪嵐滿心滿眼都在夜照曇上,並沒有留意到身側青年望向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溫柔似水,繾綣旖旎。
「老岑快看!花要開了!」
隨著祝雪嵐興奮的聲音落下,兩人麵前驟然鋪開了一片瑩白色的花海。
每一朵白色花朵上散發著如月光一般皎潔的光亮,星星點點的光亮瞬間驅散了周圍的寂暗,一隻隻銀白色的逐光蝶從灌木中飛起,圍著奪目的花海翩翩起舞,形成了一副無比絢麗夢幻的畫麵。
祝雪嵐有點看癡了,她由衷地感嘆:「可真美啊。」
岑序沒有看夜照曇盛開的奇景,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女子姣好的側顏。
此時此刻,他真切地覺得,世間再綺麗的景色都不及她的笑顏。
岑序淺笑著應答:「嗯,真的很美。」
一刻鍾的時間轉瞬即逝。
夜照曇的花瓣在驟然綻開之後,又緩緩蜷縮,迴到了最初始的狀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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