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張望了片刻,隻覺得眼前的房間也就陳設格外精緻,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
岑序走到了桌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能沒話找話:「要喝點茶嗎?」
「好。」
祝雪嵐點了點頭,就很自然地坐到了一張木椅上。
靈茶的熱氣緩緩上升,如輕紗般繚繞在兩人之間。
祝雪嵐品著茶,抬眼看著對麵的青年,等著他先開口。
畢竟是他留下她,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跟她說吧。
岑序看著祝雪嵐那雙清透靈秀的雙眸,心跳不免快了幾分。
他隻是與她對視了一瞬,就移開了眼神。
臉上開始熱了。
他好像真的有些醉得不輕,要不然怎麼會衝動地將她邀入自己的寢房……在往旁邊幾步就是他的床榻。
岑序下意識端起了茶盞放到唇邊抿了一口,才又抬起了眼,正視眼前人:「雪嵐,你自打修煉以來,可曾碰上真正心儀的修士?」
祝雪嵐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問題,有些好笑地迴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你是有了喜歡的女修嗎?」
岑序被戳中心事,頓時嗆了一下,好不容易緩了點迴來,側過臉低聲應道:「……是我問你,別轉移話題。」
看到岑序這反應,祝雪嵐頓時瞭然。
她說怎麼這人突然變得扭扭捏捏,原來是這樣呀。
祝雪嵐饒有興致地將雙手疊在桌上,思考了一下說道:「應該沒有,不過其實每個修過的男人我都挺喜歡的。」
不喜歡她也睡不下去。
隻不過那種喜歡,並沒有達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吧,比起說喜歡人,那更類似喜歡一件衣服。
哪件衣服穿上最好,她就穿哪件,如果後來碰到更合適的,那就換了。
說到底,她既然選擇了合歡道,那雙修隻是提升修為的一種手段,而不是情投意合的結合。
她每次都說得很清楚,但好像都沒什麼效果,那些男人還是一個個對她動真感情了,也是令人頭疼。
聽到祝雪嵐這話,岑序緊繃著的思緒就徹底輕快了。
隻要知道,她沒有真心喜歡的人就好。
「好了,到你了。」
岑序茫然不解地問道:「什麼?」
祝雪嵐挑了挑眉:「當然是問你喜歡的女修是誰?」
「沒。」岑序頓了頓,「我沒有。」
祝雪嵐有些不滿地吐槽:「鬼才信,你沒有你剛才會是那個心虛的反應?」
「我都和你說真心話了,你現在對我藏著掖著是吧!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岑序:「……」
祝雪嵐久違地有了一種吃瓜的興奮,猜測道:「是你的前未婚妻?不太對,難不成是神農教的同門師姐妹?是你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嗎?叫什麼來著,我記得好像姓田?」
岑序急急忙忙地否認:「不是,你別瞎猜。」
祝雪嵐撇了撇嘴角:「不讓我猜,那你倒是說是誰呀?」
是你。
岑序張了一下嘴,卻沒辦法將這個很簡單的兩個字述之於口。
他先是深深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女修,才輕輕開口:「你真想知道是誰嗎?」
祝雪嵐理所應當地點頭:「那當然,你告訴我,沒準我還能幫上你呢。」
「行。」岑序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再給我倒一盞酒。」
「老岑,你不至於吧。」祝雪嵐簡直哭笑不得,「隻是說個人名字,你還得靠酒壯膽嗎?」
岑序睨了一眼祝雪嵐:「你別管,倒酒就是了。」
「好好好。」祝雪嵐無奈搖頭,又將酒罈和酒盞從儲物袋取了出來,給人倒了一杯酒。
岑序接過了盛滿酒液的酒盞,又是抬頭一飲而盡。
「誒,你別這樣喝!真是暴殄天物!」
這簡單粗暴的喝法把祝雪嵐都看心痛了。
岑序卻恍然未聞,隻是緩緩將空的酒盞放到木桌上。
房間很安靜,連酒盞落在桌上發出的微小響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祝雪嵐滿臉期待地等著岑序開口,希望他能替她答疑解惑。
但是岑序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不……」
祝雪嵐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她將視線落到了岑序的臉上,她的眼一下與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眸對上了,他在專注地望著她,眼神深邃,眼底千絲萬縷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地遮掩,幾乎是要把人溺斃。
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眼神好像又把什麼都說了。
他愛慕的人是她。
祝雪嵐在深深錯愕之後,有些狼狽地收迴了眼。
她想問什麼時候開始的?卻意識到自己最好是裝作不知道,要不然他們之間就徹底崩盤了。
但眼下,好像也崩得差不多了。
她已經知道了。
祝雪嵐在心裏譴責自己那該死的好奇心,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岑師兄,你休息吧,我先迴去了。」
她立刻起了身,試圖離開,卻聽到後麵傳來了一聲。
「雪嵐。」
清朗的聲音裏是從未聽過的語氣,帶著苦澀的無奈和心酸。
她的步伐頓住了,終究是有些不忍心,緩緩側過了身。
「你這又是何苦呢?」
明明他是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人,這不是自討苦吃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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