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師...」宋琬瓷明白了她叫自己來的用意,「學生明白了。」
金橘色的海,吞沒了最後一道光芒。
「阿,阿瓷......」
鹿霖鬱看著宋琬瓷,內(nèi)心著實一激動。
你終於肯見我了......
淚水被鎖在眼眶裏。
「沒想到,你也是餘老師教過的學生。」宋琬瓷看她,頓了下,語氣卻出奇的淡:「說吧,見我有什麼事?」
鹿霖鬱停了兩秒,笑著搖了下頭,順著餘老師的意思,編了個謊話:「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隻想請你吃個飯。」
迴國的這段時間,助理安娜雖然代管了公司的大小事務(wù),但有些比較繁瑣重要的事情,還是得需要鹿霖鬱本人做出決定,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去找宋琬瓷。
哪怕隻是去偷偷看一眼她,也沒有時間。
擱現(xiàn)在,她明白了餘老師那話的言外之意,便想著跟宋琬瓷怎麼能單獨相處。
想把藏了多年的話同宋琬瓷講出來。
「約我吃飯?」她看她一眼,蹙了蹙眉:「你知道的,我吃不慣外麵的東西。」
「那我們迴家吃。我做。」鹿霖鬱說。
宋琬瓷哦了一聲:「那我想喝番茄湯,你不許在裏麵放蔥花!」
「好,都依你。」鹿霖鬱看她的眼神溫柔,聲音也極致柔情。
車窗景色依舊,美好而璀璨。
鹿霖鬱在等紅綠燈間隙,坐在副駕駛的宋琬瓷突然開口問她:「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麼會選擇跟我分開,還躲到了國外。」
「十年了,你就沒有想跟我說的嗎?」
車內(nèi)播放著的音樂剛好是林俊傑的《背對背擁抱》。
「話總說不清楚,該怎麼明了,一字一句像圈套,舊帳總翻不完......濫用沉默在咆哮,愛情來不及變老......我不要......形同陌路變成自找......」
兩人坐在車裏靜靜聽著這首歌。
其實,分手後的第二天,宋琬瓷就病倒了。
一開始隻是感冒,她就沒當一迴事,吃了點夏枳槐買的感冒藥。
可在得知鹿霖鬱已經(jīng)出國的消息後,她的精神狀態(tài)瞬間崩潰,病情也突然加重了很多,連續(xù)燒了好幾天才有所好轉(zhuǎn)。
身體病了,吃些藥,扛一扛就能根治,可心裏的疾病卻需要見到係鈴人方可痊癒。
她找過鹿霖鬱,一年兩次:
她們在一起的日子,1月30號。
她的生日,10月1號。
那個依舊清冷溫柔的鹿霖鬱,宋琬瓷總是會躲在暗處,目光癡癡地遠望著她。
總是會在她生日那天,偷偷地,隻敢在心底對盼了十年的不歸人說:「生日快樂,鹿霖鬱。」
年複一年,如此刻骨銘心,念念不忘。
綠燈亮起,鹿霖鬱踩下油門開著車,眼角藏著淚光,岔開話題問:「你跟那個叫繆醒的人,是怎麼認識的?」
宋琬瓷思緒中斷,說:「拍戲的時候認識的。」
「他對我很好,很愛我...他向我求婚了。」
鹿霖鬱聞言,心漏跳了幾拍,特別疼。
她抿了抿唇,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捏緊了,耐著不冷靜的心情,沉聲說:「所以...你是真心實意想嫁給他?」
「我的選擇,你也看到了。」
鹿霖鬱聞言抿了下唇,繼續(xù)開車:「已經(jīng)那麼晚了,估計吃完飯會更晚,那你今天晚上......」頓了頓,她試探著問:「住我家,可以?」
宋琬瓷望向車窗外,夜幕即臨,沉默了會兒,說:「可以,但......分房睡。」
「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宋琬瓷是真的很愛鹿霖鬱,她的精神狀態(tài)其實是有問題的,對小鹿時好時壞的
第07章 夢境
窗簾未拉,淡淡的月光斜落進來,清冷而又壓抑,似被一雙無形之手,用力地扼住了聲嘶力竭的喉,血液裏的全部細胞都能感覺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窒息。
滿月夜,萬籟俱寂。
鹿霖鬱唿吸沉重,緊皺著眉艱難地翻了個身,左手緊抓著枕頭,額角冒出密密的一層冷汗。
明明還是十月的天,可她卻好像凍透了,被子也如同厚重的冰層壓在身上,令人喘不過氣。
微信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彈出,冷冰冰的。
接連不斷的提示音迴蕩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擾得讓鹿霖鬱不得不又一次翻身。
下半夜,冷意不減。
「求求你們,不要罵了......」鹿霖鬱像是被活生生摁進一個恐怖的夢境,扭曲的內(nèi)纏繞著無數(shù)根滴著鮮血的紅線。
每一根血液色的線上都掛著一幕幕驚悚可怕的畫麵,不可控製而刺目的文字從畫麵裏溢出來,如渾濁不堪的髒水奔湧而來。
鹿霖鬱視線不清,大口喘著氣,一直跑一直跑,猛地跌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洞裏,周圍布滿黑色荊棘,髒水一下子瀉進洞裏。
救命,誰來救救我......
她拚命掙紮,試圖從髒水裏掙脫出來。
「咳咳咳!」鹿霖鬱猛地破水而出,劇烈咳嗽著,狼狽而痛苦地爬出深洞。
她抬起眼,眼前景象再次扭曲,破碎。
下一秒,有一股蠻力將鹿霖鬱硬生生地從地上拽起。
緊接著,她臉上傳來一陣辣痛感,嘴角有血跡流出來。
「不知廉恥的東西!」中年男人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又扇下去,怒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