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痞帥的俊臉寸寸逼近,低沉又慵懶的嗓音,纏入耳蝸。
梁歲歲唿吸亂了半拍。
下意識抬手去推開他。
穆司野順勢捏緊她纖白的指尖,另一隻手拂過她耳邊烏黑亮麗的鬢發,落在柔軟緋色的耳垂上,輕撚了兩下:“歲歲想好了怎麼謝我?”
穆司野兩根修長手指撚了撚,迴味她如玉肌膚的溫度,緩緩掀起薄韌眼皮,目光散漫又深幽。
很普通平常的話,不知為什麼,梁歲歲感覺剛才有點降溫的臉頰,又開始升溫滾燙了。
“你想要我怎麼謝你?”
穆司野垂眼看她,眼尾輕佻地往上揚:“先陪我出去吃宵夜。”
說完,修長手指勾起她的尾指,懶洋洋勾著她往前走。
坐進那輛跟主人一樣囂張的防彈裝甲車內,司機恭恭敬敬喊了聲“少帥”,就麻溜地連滾帶爬下了車。
穆司野坐在駕駛位,一邊掌控轉向舵,一邊把玩梁歲歲的手指。
五根瑩白如玉的纖纖手指,被他勾勾纏纏,玩了個遍。
梁歲歲癢的有點受不住,微微側頭去看他。
他好像對她的手指頭特別情有獨鍾,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穆司野正扭頭看他。
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梁歲歲好像落入幽深的湖水中。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一口吞沒。
對視了有七八秒,也可能十幾秒。
梁歲歲耳根發麻,連忙移開目光,迅速從男人的大掌裏抽迴手,端端正正地坐著,目光筆直看著玻璃外的正前方。
穆司野慢慢悠悠地笑了:“歲歲,你臉紅了,耳朵也紅了。”
這句話,仿佛引燃炸彈的導火線。
轟的一聲,把梁歲歲炸的整個人像是著了火。
這下子,就連纖細白嫩的脖子,裸露在旗袍短袖外的半截玉色手臂,也全染滿了嫣然緋色。
眼尾一抹若隱若現的嫣紅,冶豔如三月春光。
穆司野瞟著她,眸色漸漸比夜色還要濃鬱。
狠狠舔了下後槽牙,壓製不安分咄咄冒出來的欲念,腳下油門一踩到底。
最後,車停在熱鬧的夜市裏。
穆司野嘭地一聲,開了車門下車,繞到另一邊,勾住梁歲歲的手指接她下車。
梁歲歲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疑惑,再到現在的見怪不怪了。
以前從穆宴嘴裏,她聽了很多軍中傳言。
有戀腳癖的軍官,熱衷於女子腳下那雙尖尖的三寸金蓮,納了一個又一個裹了小腳的姨太太進門。
那是前朝最醜惡的陋俗,從小就把女孩的雙腳用棉布結結實實裹住,最終裹成畸形,搖搖晃晃走不穩,也跑不快,一輩子困在後院。
還有什麼戀耳癖,戀鼻癖……
隻有她想不到,沒有那些老老少少的軍官們做不到的。
她還慶幸,穆宴喜好正常,沒有稀奇古怪的癖好。
現在想起來,他隻是在她麵前隱藏的更深,沒有過早暴露他喜歡姐妹共侍一夫的刺激。
比起穆宴的嗜好,穆司野這種喜歡勾手指的嗜好,幹幹淨淨又清新脫俗,讓她很容易就接受了。
穆司野帶她走進的一家餛飩攤位,門簾簡簡單單,隻掛了塊木頭招牌。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見她的目光,還停留在兩人手指勾纏的連接處,悠悠懶懶地笑了。
“我隻勾你。”
梁歲歲:“……”
老板適時送來了兩碗鮮香撲鼻的菜肉餛飩,湯水清亮燦黃,漂浮細細碎碎的蔥花。
梁歲歲自然而然把粗糙的土巴碗推過去:“我不吃蔥。”
對上穆司野似笑非笑的眼神,才反應過來,自己把他當成了穆宴使喚,一時麵色尷尬。
從小到大,她喜歡蔥花的香味,卻吃不慣,難以下咽。
沒有認識穆宴之前,有姆媽和王媽給她一點一點挑幹淨。
認識穆宴以後,他總是滿臉含笑,沒有絲毫不耐煩,耐心地給她挑幹淨。
剛才那一推,就是她的習慣性動作。
讓見麵不過三五次的穆司野為自己挑蔥花,她想都不敢想。
“那個……少帥,我自己來。”
梁歲歲頂著尷尬,手指捏緊土巴碗邊沿,急忙要把她的那碗餛飩拽迴來。
卻被穆司野連手帶碗一把按住。
斜斜挑起眼尾瞥了眼她:“我也不愛吃這玩意,不介意多挑一碗。”
說完,他抄起骨節分明的右手,一粒粒挑出翠綠的蔥花。
挑幹淨了,再把碗推給她。
梁歲歲道了聲謝,不再客氣,拿起木筷埋頭吃。
吃的太急,唇邊沾了點湯水。
男人慢條斯理地吃著,沒有抬頭看她,修長手指卻摸了塊白色手帕,精準地按在那抹被湯水熏紅的唇角。
*
嘈雜夜市的另一邊。
梁京淮拿起一根放在炙子上烤熟的羊肉串,瞇起眼眸往嘴裏送,漫不經心地咀嚼。
穆辭坐在對麵,一邊大口大口咬下滋滋冒煙的烤肉,一邊眉飛色舞道:“阿淮,阿陽,你們沒在現場,沒看到梁二小姐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憤怒表情,嘖嘖,實在太他媽精彩了!
她故意拉著我宴堂哥,打算抓奸歲歲小姐和我小叔,結果奸計沒得逞,反而被歲歲小姐反擊迴去……”
梁京淮拿著羊肉串的手一頓,眸色漸漸陰鬱:“閉嘴!我阿姐跟少帥沒半點關係。”
“啊?你還不知道?”穆辭傻愣愣張大嘴巴。
梁京淮沒好氣:“知道什麼?”
穆辭趕緊把嘴裏大塊的肉吞咽下去,笑嘻嘻說:“嗐,我還以為你早就聽說了,就那件事嘛,歲歲小姐和我小叔馬上舉行……”
咕咕叨叨,還未說完,梁京淮眼角餘光掃到隔壁的隔壁攤位,有張熟悉的,漂亮到極致的臉。
“阿姐……!”梁京淮情不自禁喊了聲,騰地站起來。
卻看見背對著他的男人,伸出拇指頂在梁歲歲唇角,按壓,揉捏。
一瞬間,烈烈嫉火燒滅了他的理智。
“找死!”
梁京淮掏出手槍,踢開礙事的板凳,冷煞逼人地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