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殷紅精血混合破碎魂力噴吐而出,半空中迅速凝聚成複雜邪異的血色符文!
符文流轉,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我蘇幕遮!以九尾狐族皇者之血,融我殘魂為咒,詛咒晉州大地!”
“三年之內,赤地千裏!天不降甘霖,地不生五穀!此咒!天地共鑒!”
淒厲怨毒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響徹整個北原城上空。
“該死!”白鶴道人臉色劇變,聲音充滿震驚,“是魔道血宗的‘血魂咒怨’!此獠瘋了!”
他急掐法訣,道袍無風自動,試圖阻止血色符文成型,卻已遲了一步。
蘇幕遮周身血光暴漲,身軀以肉眼可見速度幹癟,仿佛所有生命精華都被血色符文吸噬。
他發出夜梟般淒厲而癲狂的笑聲:“唐克用!我死不足惜!但晉州千千萬萬百姓,將因你今日之舉,陷入無邊苦難!哈哈哈哈——”
“聒噪!”
唐克用眼中金光暴射,身形閃動,倏忽出現在蘇幕遮麵前,麵無表情,一拳搗出,結結實實轟在蘇幕遮胸口。
“哢嚓!”
蘇幕遮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胸骨碎裂,口中血雨狂噴。但臉上笑容卻更加狂放猙獰。
“遲了……太遲了……詛咒已成……哈哈哈……”
他身體在半空中急速風化,被無形力量抽幹所有生機與血肉。
剎那間,粗壯血色光柱從幹癟屍骸中衝天而起,直入雲霄!
緊接著,血柱爆開,化作億萬點猩紅血雨,紛紛灑落向晉州大地。
蘇幕遮身軀徹底化為飛灰,隨風飄散,隻留一顆黯淡無光的妖丹懸浮半空。
“哢!”
妖丹表麵裂開縫隙,隨即爆裂成無數光點,消散於天地間。
晴朗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仿佛天塌下來。
“轟隆隆——”
沉悶雷聲自九天滾滾而來,震耳欲聾。一股壓抑不祥的氣息彌漫開來,籠罩方圓數千裏。
所有身處此地的修士,無論修為高低,皆心有所感,紛紛抬頭望天,麵露驚駭。
唐克用仰望天空,麵色陰沉如墨:“這血咒,恐怕要給晉州帶來大麻煩了。”
白鶴道人麵容凝重:“晉王,此等血咒乃魔道大忌,若能在三天內找到破解之法還好,否則……”
“否則如何?”唐克用聲音低沉。
“否則晉州恐將真的遭遇三年旱災!卑Q道人歎息道。
千裏之外,各方勢力紛紛有所察覺。
楚州,太乙教主峰,古樸道觀深處,一位身著八卦道袍的老道睜眼,眼中精光閃爍。
他掐指一算,眉頭緊鎖:“萬壽山蘇幕遮,竟隕落了?還引動如此不祥天象……晉州怕有大變故。這晉王殺伐太重,恐怕要引火燒身了。”
豫州,大禪古寺,後山菩提樹下,枯瘦老僧閉目禪坐,聞聽雷聲,緩緩睜眼。
他合十,低聲誦念:“阿彌陀佛。妖皇雖逝,卻種下滔天惡果,晉州百姓,恐遭劫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西域,魔門聖山之巔,幽暗宮殿內,籠罩在濃鬱魔氣中的高大黑影微微抬頭,發出一聲低沉輕笑。
“哦?萬壽山那隻老狐貍,居然死得這般慘烈?看來晉王唐克用,手段比傳聞中還要狠辣幾分。晉州這潭水,越來越渾了,有趣,有趣。”
中州,一處不為人知的隱秘所在,摩尼教總壇。
幽暗大殿內,教主身披繡著日月星辰的黑袍,氣息深不可測,他望向北方,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笑意。
“晉州將有大旱災劫,民不聊生,人心惶惶……這,或許是我聖教廣傳教義,普度眾生的絕佳良機。”
與此同時,中州的大炎帝國帝都,洛安城。
皇宮深處,禦花園內,暖風和煦,百花盛開。
一座精致的涼亭下,一位身著明黃龍袍,麵容儒雅,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正與一位身著玄黑勁裝,氣質冷峻的黑衣人相對而坐,麵前擺著一局尚未下完的棋。
正是大炎皇帝唐玄,與天機處實際掌控者,雲天策。
突然,遠處晉州方向的天際,隱約有血光與不祥之氣衝霄而起,雖遠隔萬裏,但二人修為蓋世,皆有所感。
兩人幾乎同時抬頭,望向異象傳來之處,隨即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
“雲愛卿,”皇帝唐玄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一枚溫潤的白玉棋子,聲音平緩,“看來,克用在晉州那邊,鬧出的動靜不小啊!
黑衣人雲天策微微頷首,聲音平靜無波:“迴稟陛下,萬壽山狐皇蘇幕遮,應是已經被晉王就地正法。隻是,那妖狐臨死前似乎動用了某種歹毒的禁忌秘術,恐怕會給晉州帶來一些麻煩。”
唐玄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手指在棋盤上輕輕敲擊著。
“克用行事,向來謀定而後動,此次圍剿妖族,準備也算周全。隻是這最後關頭,竟讓妖狐施展出了同歸於盡的手段,似乎……有些急躁了!
雲天策目光落在棋盤之上,語氣依舊沉穩:“陛下不必過分憂慮。晉王殿下智勇雙全,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想必他自有應對之策。區區妖狐詛咒,還難不倒他!
他頓了頓,抬手示意棋盤:“陛下,該您落子了。”
唐玄沉吟片刻,深邃的目光在棋盤上逡巡,最終拈起那枚白子,輕輕落在了棋盤中央的天元位置。
“這天下大勢,如同一局弈棋,千變萬化,誰又能算盡所有變數?妖魔暗中覬覦,宵小蠢蠢欲動,但我大炎,自有定鼎江山的中流砥柱!
“陛下聖明燭照,高瞻遠矚!彪吿觳呶⑽⒐,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