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內景,就算真的死在這裏,也隻是被迫迴到現實世界去吧?
對了,內景中出現的幻象會在細節上有所模糊!
想到這裏,王羽急忙擠開麵前的眾人,憑借著記憶努力搜尋著藏在細節當中的線索。
然而,無論他迴憶得多麼仔細,眼前這副身體都與記憶中的李紅月一般無二。
難道,這是真的?
他一把從身邊熱議的人群中抓出一人,極力克製住憤怒的情緒。
“誰幹的?”
那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便開始拚命掙紮。
“你是誰啊你?放開我!有人管沒有,打人了嘿!”
周圍的眾人很快便被喊叫聲吸引過來。
一時間,王羽成為了新的焦點。
雖然知道眼前的眾人都不過是內景中的幻象,但周圍投來的目光還是讓他感到窘迫。
無奈之下,他隻得憤然撒手,那人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爬起身後,對方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對著王羽上下打量起來。
“我說你什麼毛病啊?我和你無冤無仇,這是幹什麼?”
雖然是幻象,但這些人的情感也與現實世界中的一般無二。
因此,王羽隻得強壓下怒火,對著圍觀的眾人輕輕一抱拳,作了整整一圈揖。
“各位鄉親,實在抱歉。”
“方才我實在難掩心中怒意,多有失禮,還請恕罪。”
說著,他伸手指向李紅月的屍體。
“方才聽聞幾位說的這姑娘,乃是我的一位好友。”
此話一出,頓時在周圍的人群中驚起一陣驚唿。
聞言,先前那人也麵露尷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咳咳,原來是這樣啊……還請壯士節哀。”
王羽拱手答謝,繼續說道。
“方才是在下魯莽——但不知幾位可知道此間的隱情?”
見周圍的眾人麵麵相覷,並無一人迴答,王羽又再次問道。
“在下方才似乎聽到她受人欺負,不知此事可當真?”
周圍仍舊一片默然。
過了許久,一位老者手拄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其近前,緩緩開口道。
“少俠,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氏啊。”
王羽隻覺得一陣好笑。
這不過是玄武內景中的一角,隨著他一念之間就可能不複存在。
而他來自現實,當然不屬於本地了。
但突然間,他又生出一個新的想法。
這些人,知道他們不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看向眼前似乎已經超過百歲的白發老者,試探著問道。
“您……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反問道。
“少俠你覺得呢?”
王羽認真思索了片刻,而後幹脆開口道。
“這,是玄武的內景。”
說罷,他靜靜站在原地等到。
然而,對方並未出現他預料中的反應。
四周沒有天塌地陷,圍觀的人群也沒有頃刻間靜止。
相反,如同現實世界一樣,眾人被他的迴答嚇了一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老者更是將兩道白眉高高挑起,瞪大眼睛對著王羽端詳起來,口中還不停地念叨著。
“怪事,怪事啊。”
“難不成這是什麼瘋病?”
人群之中又走出來一個小女孩,拉住老者的衣角就要離開。
“太爺爺,我們快走吧,今天都第二個人說這種瘋話了。”
“您一把年紀,要是被傳染上了瘋病可怎麼辦啊?”
一時間,眾人如同躲避瘟神一般,紛紛後退。
看著眾人的反應,王羽不免開始後悔起來。
等等,第二個人?
莫非李紅月在自己之前遇到了這群人?
不,不可能。
從方才自己在人群外麵聽到的對話來看,這群人遇到她時,賊人已經與其爆發了衝突。
如此說來,難道這裏和第三重試煉一樣,也有其他人進來過?
王羽下意識上前想要拉住老者,但對方下意識躲避,險些摔倒在地。
一旁的小女孩急忙伸手攙扶,然後擋在老者麵前,怯生生地喊道。
“你別過來!要傳染就傳染我!”
王羽也急忙後撤一步,將雙手高高舉起。
“好好好,我不過來”
“小姑娘,你方才說今天還遇到一個人,和我說過一樣的話?”
小女孩先是一愣,而後遲疑著點了點頭。
“昂,是啊。”
“是個白胡子的老頭,和我太爺爺的歲數差不多大。”
“嗯……還瘋瘋癲癲的,相比之下你倒是正常多了——怎麼,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白胡子老頭?瘋瘋癲癲?
王羽下意識想到了方世源。
莫非他也跟著他們一起到了四重?
小鎮坍塌的時候,他剛剛戰至力竭,從怨龍形態化迴到人形。
因為始終沒能突破擋在飯店外的那道隱形屏障,所以他也不清楚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能夠走到第四重的人,實力隻會更加強勁。
想到此處,他又接連問了問對方的相貌、衣著和離開時的位置。
而隨著周圍眾人的不斷迴憶,此人的特征也愈發與方世源相吻合。
於是,王羽請眾人幫忙埋葬好李紅月的屍體後,拱手辭別人群,朝著方世源離開的方向前進。
而另一邊,在王羽離開後,吉平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時不時練習一邊學到的招數。
在覺醒之後,他現在的修行天賦堪稱頂級。
幾乎每一次複習,都能有新的感悟,進而研發出舉一反三的招式。
但古語有雲,無心插柳柳成蔭。
就在其再次幻化出祖龍,陪自己演練術法時,王羽苦心尋找的目標確突然出現。
一道光波飛來,瞬間將吉平擊倒。
緊接著,一個身著白衣,手撚長髯的耄耋老者珊珊而來。
看著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吉平,老者微微一笑。
“又見麵了,小朋友。”
吉平沒有說話——準確來說是疼得張不開嘴。
不知為何,他越是拚命掙紮,身上的疼痛感就愈發明顯。
且在半空中騰飛的祖龍此時似乎也失去了控製,漫無目的地來迴閑逛。
正如方才的吉平一樣。
方世源陰慘慘地欣賞著吉平痛苦的表情,仿佛在觀摩一件得意的傑作。
之後,他又將目光移向上空。
“唔,祖龍之氣,多麼誘人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