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訓練海軍的事宜全權交給薩鎮冰、王水生、李大海三位老將和鄧尼茨中將後,鄧文山便匆匆返迴杭城,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座新建的督軍府邸。
新的督軍府邸坐落在西湖畔,三進院落,亭臺樓閣一應俱全。
車隊緩緩駛過西湖白堤,鄧文山正望著窗外如畫的景致出神,忽然瞥見湖邊柳樹下兩個熟悉的身影。
他猛地坐直身子,那不是小妹鄧秀蘭嗎?身旁那個穿著中山裝的年輕男子舉止甚是親昵。
\"秀蘭有男朋友了?\"鄧文山驚訝地轉向副官,\"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副官憋著笑:\"大帥,您再仔細瞧瞧?那可是阿福哥!\"
“阿福?他不是在滬市和油條張一起分管萬寶公司嗎?怎麼會和秀蘭扯上關係?”
“您忘了,去皖北接小姐的就是阿福哥,這不,前兩天護送專家團來杭城,兩人就……”
\"淦!\"鄧文山一拍大腿,這才恍然大悟。
他的確支持小妹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可沒想到會是阿福。不過轉念一想,阿福為人忠厚,倒也算良配。
他皺眉看著窗外越靠越近的兩人,突然搖下車窗吼道:\"臭小子!手往哪放呢!\"
湖邊的阿福嚇得一個激靈,轉頭看見鄧文山的車隊,頓時麵如土色。秀蘭卻笑嘻嘻地挽住阿福的胳膊,朝哥哥做了個鬼臉。
鄧文山迴到督軍府,先去內院看望母親,又是噓寒問暖一番。
鄧文山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秦婉清,便問道:\"媽,婉清呢?\"
\"你呀!\"老太太戳了戳他額頭,\"整天忙得不見人影,這些天來了這麼多專家,還有外國人,婉清正在幫你安頓他們的家眷呢!”
鄧文山心頭一暖,不禁感慨:真是娶妻娶賢啊!
又想起方才在湖邊所見,便試探著問道:\"媽,秀蘭的事,您知道嗎?\"
老太太聞言,板起臉道:“阿福這孩子我看著挺好的,你當哥哥的可別犯渾!”
\"哪能啊!\"鄧文山連忙擺手,\"阿福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人品能力都知根知底,我肯定沒意見。”
看來這門親事,老太太早就知道了。也罷,等打完了這一仗,是該給小妹好好操辦婚事了。
晚上,鄧文山包下整座‘天香樓’,宴請一眾將領和三十多個剛投奔過來的講武堂青年軍官。
隨著部隊擴編至三萬多人,諸多編製與職位需要他這個大帥親自定奪。此番設宴,正是要先與眾人熟識,再行決斷。
之前送去雲南講武堂和保定軍官學校的兄弟也全都召迴了,現在部隊擴編,大戰在即,急需他們坐鎮。
鄧文山來到主桌,張開雙臂緊緊摟住許文淵和丁振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兩位兄弟軍裝下精瘦卻結實的身板,看來這幾個月沒少受苦。
\"幾月不見,人都清瘦了?\"他心疼地拍了拍兩人的後背。
許文淵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大哥,我這趟去保定軍校可沒白跑。\"
他壓低聲音,指向角落一桌青年軍官,\"看見沒?那幾位都是我在保定軍校的好友,他們很是仰慕大哥,都被我給拉過來了。”
\"特別是那個戴眼鏡的周維楨,教官都說他是十年難遇的參謀人才。\"
\"好啊!\"鄧文山眼前一亮,他現在可是急需參謀。
鄧文山看向一直低著頭的丁振坤,打趣道:\"怎麼了阿坤?見到大哥不高興?\"
\"大哥,我太笨了,那些作戰地圖怎麼畫都畫不好,可能是我給大哥丟人了,雲南講武堂就沒人願意跟我投奔大哥。\"
鄧文山摟住他的肩膀笑道:\"傻小子,你忘了當初連字都不認識幾個?現在都能寫戰報了!你才是進步最大的。\"
丁振坤原本隻是賣梨的商販,跟著鄧文山不到一年的時間,現在都已經混到旅長了,他沒什麼不滿足的,隻是不想丟大哥的人。
鄧文山給兩人滿上,端起酒杯,\"來,咱們兄弟先幹一杯!\"
鄧文山接著又和鐵頭、阿貴、油條張、阿福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喝了一杯。
看著阿福那畏畏縮縮的樣子,鄧文山笑罵道:“阿福,聽說你現在是我妹夫了?”
阿福頓時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大哥,我..……\"
\"行了!\"鄧文山笑著打斷他,“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嘛,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欺負我小妹……”
\"不敢不敢!\"阿福連連擺手,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宴會的氣氛愈發熱烈,鄧文山走向許文淵引薦的那桌青年軍官,一開始他還沒什麼,可當他聽到幾人的自我介紹後,心頭猛地一跳,有兩人在前世可都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如今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其中有一人叫林淮(虛名),在前世,可是赫赫有名的政工專家。
鄧文山親切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聽說你在保定軍校,組織過讀書會?\"
林淮立即挺直腰板,幹淨利落地敬了個軍禮:\"報告大帥!確有此事。我們每周研讀《孫子兵法》和《海權論》,還經常討論時局。\"
\"好!從今天起,由你負責全軍的政治教育工作。希望你能讓每一個士兵都明白為何而戰!\"
鄧文山此話一出,不僅林淮呆立當場,就連許文淵也難以置信地望著鄧文山。這位他引薦的同窗,竟然剛見麵就被委以如此重任?
林淮喉結滾動了幾下,\"大帥,卑職恐怕難以勝任。\"
鄧文山卻已經轉身走向下一桌,隻留下一句不容置疑的話:\"我看人很準的,我說你行你就行。”
開玩笑,你行不行我還不知道嗎?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大帥會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軍官如此器重。
許文淵快步追上鄧文山,壓低聲音道:\"大哥,林淮確實優秀,但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鄧文山笑道:“文淵,有些人天生就是幹這個的料,就像你天生就該當參謀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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