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馥山脈深處樊籠之中。
早在白起將護法神斬殺之後,又以猩紅煞氣殺意追尋過來的時候。
此地便是已再無什麼寧靜。
淒厲的慘叫聲從昨日一直持續到今日。
“啊!!”
“痛煞老母!”
原本吞食香火之後尚且還算美豔的憐生老母,如今卻是狼狽至極,她那豐盈的身軀也變得佝僂幹瘦,麵容更是變得猙獰而醜陋,就好似一個最為惡毒的老嫗。
偶爾抬起的雙眸之中泛著猩紅,那並非是她的殺意。
而是白起殺意肆意攪動的光澤。
“啊啊。。!”憐生老母拚命的抓起一頭造畜的豬開始大口吞食起來,也就這般吞食方才讓她一直茍延殘喘至今,若非是如此,以白起殺意足矣就將其泯滅,就算如此,以老母的狀態也再撐不了多久。
一襲紅衣的葉紅魚便在一側眉頭緊鎖的看著這一幕,以她的境界卻是看不出憐生老母的根本,也不敢輕易動手,隻是這般畫麵當真讓人有些作嘔。
而在葉紅魚的左右,則是有數名容顏俊美的少女。
這些人皆是憐生教的後備聖女。
亦是憐生老母打算施展七殺咒的耗材,可如今她已經沒有這種能力。
“香火。!給我香火。!”
憐生老母似是再也受不住,她直接撲到一名少女身上,幹枯的右手直接將其腹部洞穿,而後從中取出一個小巧的佛像,赫然正是憐生老母的佛像。
唿!
香火入鼻。
憐生老母的精神稍微緩和了一分,她雙眸之中的猩紅也變得淡了不少,隻是已久沒有消失,她沙啞艱澀的說道;“兵家十四境!!巫神完了!南疆也完了!”
“但老母還沒完!憐生教也沒完!”
“大奉九州四十六府分舵的根基還在,老母哪怕舍棄這身修為,至多一甲子也能重修迴來,到時候老母倒要看看那尊兵家十四境還能活多久?!”
她說話之間眼眸便是死死的盯著葉紅魚:“好孩子...來....”
葉紅魚眼眸冷冽的退後一步。
她自是知曉老母想要做什麼。
隻是就這一步。
卻是讓憐生老母臉色變得愈發兇惡:“來跟老母融為一體吧。!”
葉紅魚剛要動手。
就感受到身後浮現出一道至陽至剛的氣息。
葉紅魚扭頭看去。
就見得頭戴鬥笠,身著金雕兇狼甲的袁天罡出現在不遠處。
而在他身側赫然是十二名身著金雕鎧的天罡校尉。
袁天罡既是負責清洗南疆高手,那麼重傷的憐生老母便是首要之人,尤其是大馥山脈之中的那一個個高手亦是皆在名單之中,因而早在今日清晨他便已抵達此地,隻是因為尚未摸清楚憐生老母的底牌,方才隱遁在一側。
如今卻也是時候出手。
憐生老母在看見袁天罡的瞬間,便是瞳孔一縮:“十二境的元嬰道君?!”
她未曾想到自己這般模樣竟還值得一尊元嬰道君親自出手!
憐生老母冷笑一聲,右手就要從背後拿出一物。
隻是還未等她觸碰到那個憐生教法器。
就聽得一聲冷漠而宏大的聲音響起:“憐生老母?”
這一個聲音讓憐生老母心頭狂跳,她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一雙冷漠而睥睨的
帝眸,瞬息之間,她便明白發生了什麼:“國運真龍?!”
下一瞬。
便有一根金色龍爪跨空而來,以一種冷漠的方式摁向她。
宛若碾死一隻螻蟻!
這般畫麵讓憐生老母臉色驟然漲紅,她宛若迴想起了昔日沈玄出手時的畫麵,一如既往的冷漠,一如既往的俯視,她雙眸驟然變得通紅無比:“你們沈家人便是這般瞧不起人。。。
唰!
一個幹枯而黝黑的草人被憐生老母拿出來。
這赫然是憐生教最為神秘的咒殺之術,亦可用於替死!
轟。。。
下一瞬,那碩大的龍爪便已是直接轟然落下,剎那而已,爆裂的火光便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擴散開來,洶湧的氣焰直接將方圓數裏的空氣都驟然推開。
無與倫比的恐怖力道幾乎是瞬間就將憐生老母碾碎,她的筋骨、她的身軀都在這一刻化作血沫,而那般恐怖的勁力卻依舊還沒有消散,而是以一種誇張的方式直接貫穿整座山峰,轟隆隆的震響之中,再葉紅魚、袁天罡等人的目光之中。
樊籠所在的山峰便在這一刻為之裂開,形成一個不知何其深的深淵。
“似是用多了力氣....”
平靜的聲音響起。
七色國運光澤緩緩匯聚而起。
亦是形成了沈楠的身軀,他眼眸俯視著下方的深淵。
袁天罡、葉紅魚以及十二名天罡校尉皆是跪地:“叩見陛下!”
“叩見陛下!”
沈楠方才迴首掃視,那蘊含著國運的眸光,讓所有人皆是低垂下頭。
他淡然的說道:“葉紅魚,你負責接管大奉九州四十六府的憐生分舵!
“袁天罡,你即刻清洗山脈之中隱遁的高手!
“半月之內,朕要讓南疆再無二品以上的高手!
“另...”
“以鎮魔司總帥的命令,召集九州鎮魔司,皆來此地協助鎮殺南疆高手!”
“但凡不從者,可先斬後奏!”
話音落下。
沈楠的身影便是轟然化作七色光芒。
那般光芒亦是瞬間融入葉紅魚、袁天罡以及十二名天罡校尉的體內。
袁天罡的氣息倒是未曾有所變化,可那十二名天罡校尉卻是在這一刻氣息暴增起來,隻是數息之間,他們之中不少人便為之突破。
原本三品巔峰的修為化作二品修為,二品修為亦是順其自然的突破至二品巔峰,甚至距離一品陸地神仙也隻是一步之遙。
便是葉紅魚這尊陸地神仙。
亦是有所感悟,隻需數日即可突破為十境天人!
“恭送陛下!!”
眾人皆是誠懇而恭敬的低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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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之中。
國運真龍緩緩散去。
沈楠亦是在這一刻睜開雙眸,他臉上閃過一絲僵硬:“似是有些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