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的開設，隻是法理上的正統。
哪怕是儒家氣運的分割。
亦也是從法理層麵上的一種掠奪。
以帝王之威強行從儒家身上撕下一大塊氣運來。
可真正要想將心學立為顯學，甚至以心學壓製大奉儒家。
那麼必然是要開始講經傳道，以此宣揚心學之玄妙，亦可切實的掠奪儒家氣運。
最終甚至是將大奉儒士大半皆化作心學儒士。
一如昔日涼州大儒王舒所創的大汝書院一般。
隻不過王舒從創立書院，開創儒家，直至今日已有足足數十年之久，就算是如此也是未曾將儒家體係徹底擴張出來，更是談不上什麼取代大奉儒家。
沈楠跟王陽明卻是沒有這麼久的時間去做這件事。
亦是沒有耐心。
沈楠抬眸看向帝都方向：“如今就看能來多少人。”
來多少人不止是說王陽明心學的吸引力。
更多則是皇權對於這些儒家之人的威懾力跟吸引力。
在大奉儒家漸漸落幕之下。
這些大奉的儒士會是繼續抱著儒家的大腿，還是會轉投皇權？！
瀧師內心亦是有些忐忑。
雖說如今儒家之勢已是衰弱，可他終究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正如同此前的逼宮一般。
儒家還是想要掌握一定話語權的。
瀧師更是想要借助儒家之勢明確自身的道路，甚至是突破十三境的層次。
可惜的是....
就在高力士將講學的事情宣布而出後。
大奉帝都便有密密麻麻的儒家之人奔赴國子監，他們這些人既是有想要看看心學到底為何之人，也有想要以此投機之人，畢竟雖說王陽明所擁有的心學王黨，如今尚且還沒有太大的聲勢，可任誰都知曉，接下來大奉儒家必是屬於王陽明的時代。
亦是屬於陛下的時代！
而在這些人之中，還有很多人則是世家勳貴的子弟。
他們這些人則是因為各家長輩的命令而來。
因而在半個時辰之後，國子監的廣場之上便已遍布密密麻麻的儒士。
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
也讓瀧師等人皆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沈楠見狀便是笑了起來：“儒家已再無問題....”
以王陽明講學的能力。
這些人過來之後，最少大半都會立刻入主國子監。
既是能夠迅速充實國子監。
也能將儒家強盛的表麵徹底撕下來。
往後隻是等國子監以及各地的縣學、官學徹底發育起來。
隻要擁有足夠忠誠於大奉的儒家學子。
沈楠也就可以從容的將整個儒家大換血一番。
..........
也就在國子監廣場近乎站滿人的時候。
王陽明便已是一步邁出，他從容不迫的屹立虛空之中，浩然正氣彌漫全場，讓原本略顯沸騰的國子監變得寂靜下來，而後便是浩大威嚴、席卷數裏之地的聲音響起：“今日吾所講的為心學，何為心學，便是知行合一.....”
心學理念一出。
浩浩蕩蕩的紫氣便是從東方滾滾而來，剎那之間就已將整個帝都上空都已化作一片紫色，濃鬱浩然正氣彌漫整個天地，原本還有一些小心思的人，在這一刻好似是被當頭喝棒一般，整個人皆是陷入感悟之中。
這般浩蕩的紫氣。
甚至讓瀧師亦是為之驚愕，漸漸的，他竟也沉寂於王陽明的講經之中。
王陽明所講的並非是單純的心學。
他的心學本就是從儒家之中脫胎而出，亦是在領悟諸多聖賢大義之後所頓悟。
何為聖賢大義？
便是孔孟老子等聖賢。
這些聖賢可要比大奉這種半吊子的儒家聖賢理念更加完善。
其中蘊含的微言大義。
哪怕隻是粗略講出，也讓所有人聽得如癡如醉。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伴隨著王陽明的講經傳道。
隻是片刻之後。
便有儒家學子體內的浩然正氣驟然為之沸騰起來，他原本六品的境界也在這一刻悄無聲息的突破至儒家五品境界，這般變化也讓四周之人為之錯愕。
旋即就是更加狂熱的目光看向王陽明。
這種突破卻還不是個例。
國子監廣場近萬人聽講，在片刻之中，已有數十人為之突破。
就連張旭、楊柯亦是隱隱感受到自身的瓶頸為之觸動。
“這般微言大義！”
“首輔所掌握的並非是單純的心學？”
他們尚且如此。
更不要說其他的官吏。
隻是一次講學，也讓所有人真正見識到何為悟道成聖的儒家聖人！
這跟瀧師、王聖那些亞聖的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
不知何時，陛下已是從國子監離開。
......
帝都皇宮之中。
清微道長、高力士皆是在此。
沈楠輕笑著說道：“此次講學之後，國子監便立起來了。”
“也不知儒家多少人會改頭換麵，成為心學的門人。”
高力士在一側笑著說道：“按照剛才那般情況，隻怕三日講學之後，國子監的人數必然能夠達到一兩萬的人數，以這般人數為基礎，再行科舉之事。”
“大奉未來的官員就不再缺少了。”
沈楠微微頷首：“縣學跟官學的事情，也讓宣太後多盯著一些。”
心學的發展極為不錯。
這也讓沈楠的心情極好，他亦是可以開始著手全力攻伐蠻莽妖族。
他看向一側的清微道長：“蜀山、清和宮、天工院這幾日可有什麼驚喜？”
清微道長微微躬身：“蜀山目前的弟子已是可以開始初步刻畫符籙，亦可設立一些陣法，隻不過要想發揮出大作用，還需一段時間，天工院這幾日則是在研究能夠運送大量軍隊的機關獸，聽聞已是初步有所成效...”
“清和宮則是依舊還在煉製丹藥。”
“貧道有意在以後將清和宮徹底整頓一番，將其融入蜀山之中。”
天工院的機關獸發展很不錯。
尤其是在蜀山弟子能夠刻畫陣法、符籙之後。
以此為基礎。
再加上公輸仇的霸刀機關術。
不出月餘。
天工院便能建造出運送數十萬長途跋涉的機關獸。
至於說清和宮這段時間雖是極為乖巧，但他們本身的底子還是太差，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已是極為難扭轉。
與其費盡心力的扭轉他們的風氣。
不如直接並入蜀山之中。
畢竟蜀山亦是掌握有煉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