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給她的一條玉帶都非同尋常了,她一介凡人,衣裳首飾雖然不少,卻都是俗物,相比起來實在拿不出手。倒是師婆那裏的東西有些意思,上迴無意間在她那看到的鏡子,讓她至今難忘。
聽方別霜說完來意,小和尚移目看向老虯龍,老虯龍移目看向了身側(cè)的小神君。
老虯龍默默傳音過去:「讓她以身代償!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啊,您每天忍得那麼辛苦,別忍了吧。」
小和尚鄙視道:「這不太好吧。」
「哪裏不好了!你別替她說話,俺家小神君已經(jīng)決定再也不理她了,本來嘛就不該對她那麼客氣。」
銜燭一下一下?lián)芘约翰弊由系男♀忚K,對他們的爭吵置若罔聞:「她供上來的東西,我很滿意。」
正與小和尚眼神打架的老虯龍一愣:「啊?」
小和尚迅速拍了一把懷裏的兔子鏡靈,兔子口吐人言:「螣馗大人表示,他很滿意你的貢品。」
「啊!」方別霜先是被那兔子嚇了一跳,僵硬笑道,「我什麼也沒給呀。」
老虯龍也傳音亂叫:「她給您啥了啊!」
他盯向那隻鈴鐺:「就這?!」
老虯龍「哐嘰」往意識結(jié)界內(nèi)甩出一隻幹坤箱,哐哐狂倒,數(shù)之不盡的各種仙質(zhì)、靈質(zhì)鈴鐺瞬間堆成了小山,他躍上山頂剁腳:「您缺鈴鐺嗎?啊?您缺鈴鐺嗎?這哪個不比那破東西好!」
他甚至想說句難聽的,那玩意兒就是人給貓狗帶著玩的!
銜燭懶懶捧腮,無動於衷。
「哪怕這個算一樣,那還有一樣呢?」老虯龍抓狂,「您不能言而無信啊,說兩樣就得是兩樣,讓她以身代償吧!」
「她償完了。」
老虯龍瞪大了雙眼:「什麼時候?!」
銜燭無聲睨他一眼,老虯龍捂住嘴,不敢多問了。
方別霜一頭霧水地被小和尚送出了門,銜燭跟著她,老虯龍追了出去:「那那那那,那您不是說再也不要理她了嗎?啊?不是說要看她沒了您會過得有多慘嘛?」
銜燭聽著清脆的鈴鐺聲,目不別視地看著方別霜:「好慘呢。沒有我,她不行的。」
方別霜兩手空空地迴到後院,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螣馗大人到底在滿意什麼。那兔子瞎說的吧?
她正想著要不支開芙雁把他喊出來問問,方仕承竟親自過來找她了。
為他推輪椅的管家婆子苦口婆心道:「老爺早晨沒見你去請安,擔(dān)心的不得了,連連問你是不是病了,這不,說什麼都要來看看。」
方別霜想到昨日他就是用這副虛偽嘴臉哄自己喝下的茶水,直犯噁心,不留情麵道:「我看父親是見我平安無事才真坐不住了,急著要來探探他到底哪步?jīng)]算對吧?」
方仕承沒想到自己這個平時乖巧懂事的小女兒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招手讓人都退下了。他卸下慈愛笑容,沉聲問:「你昨晚對範(fàn)婆子說的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你有靠山,哪家的靠山?」
他說完又笑了:「你早該對父親說的,父親可從沒說過隻準(zhǔn)你們攀附蘇家兒郎。若有其他能護你一生周全的好男兒,父親豈有阻撓之理?」
「在父親眼裏,靠山都是拿來嫁的。這位我嫁不了,你也沒法兒知道他是誰。反正臉皮是你自己扯破的,可別拿什麼孝道壓我,壓也壓不住。我隻警告你一迴,別再打我的主意。否則,您盡管猜猜後果。」方別霜的視線落到了他已經(jīng)殘廢的雙腿上,「我會盡快離開這個家,這對誰都好。」
她竟敢這樣忤逆他。若非行動不便,方仕承真怕自己會壓不住心頭怒火,把巴掌甩到她的臉上去。
天底下沒有哪個父親能容忍自己有這麼大逆不道的子女!
可他真的想不通,想不通她到底是怎麼從清芬樓順利脫身的。她的靠山一定深不可測。他不能再將她當(dāng)作一個單純聽話的女兒來拿捏了……
看在她那位靠山的份上,他甚至得巴結(jié)著點。
方仕承的心情幾度輪轉(zhuǎn),終於勉強平和下來。他笑道:「父親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今天過來找你,是有別的要緊事得知會你一聲。」
他嘆惋道:「庭川似乎病得不輕。前些天,姚夫人進府來說,想請你母親帶著你們姐妹兩個去她那坐一坐。你母親一是忙於照顧我,二是與別家的應(yīng)酬太多,顧不上,就沒來得及去。你若掛念他,擇空去看看吧。」
方別霜心裏咯噔一下,姚庭川病得這麼嚴(yán)重?她竟一點沒聽到風(fēng)聲,怕是方仕承先前故意堵了旁人的嘴,不想讓她知道。
方仕承說完走了,走之前還說了一些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的大道理,企圖挽迴她一點兒孝心。
方別霜懶得與他周旋,心不在焉地迴了屋,呆坐許久,都把要問螣馗貢品的那樁事給忘了。
她得去看看姚庭川。
不提別的,畢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
想到這,她剛要喚芙雁進來收拾東西,耳邊一陣鈴鐺輕響,麵前憑空落下了一隻小木匣子。
與此同時,桌前的屏風(fēng)上投下了一道少年身影。
方別霜驚喜地抱過木匣子,打開一看,裏麵書信一封沒少。
銜燭望著她的笑容,語氣無波無瀾道:「還給你了。」
「我剛還想問您呢,我好像還沒來得及給您貢品……」方別霜心念一轉(zhuǎn),也許他打一開始就沒真想要她的東西吧?隻是逗她玩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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