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王朝的寒潭底部,一片靜謐。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冰層正發(fā)出細碎的爆裂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冰層之下蠢蠢欲動。
在冰窟的中央,宇文修緊閉雙眼,盤坐在那裏。
他的身體周圍,環(huán)繞著一層淡淡的寒氣,與冰窟中的寒冷融為一體。他的胸前,懸浮著一枚骨符,骨符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與他的身體產(chǎn)生某種共鳴。
突然,宇文修的手臂上,十二道血色咒文如同活物一般,順著他的皮膚緩緩爬行。這些咒文如同血紅色的小蛇,迅速地覆蓋了他的全身,將他的身體包裹在一片血色之中。
宇文修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nèi)湧動。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指尖上,一滴鮮紅的精血滴落下來。這滴精血仿佛具有某種魔力,當它接觸到冰層時,冰層發(fā)出了“哢哢”的聲音,一道細微的裂縫在冰層上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潭底的骸骨也開始發(fā)出低沉的龍吟聲。這聲音在寒潭中迴蕩,讓人毛骨悚然。隨著龍吟聲的響起,骸骨中的漆黑骨髓開始滲出一絲幽藍的光芒。
這絲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迅速地穿過冰層,直直地飛向宇文修。當光芒接觸到宇文修的身體時,他的身體猛地一顫,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湧入他的體內(nèi)。
宇文修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但他的雙眼卻變得越發(fā)血紅。他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忍受著這股力量帶來的劇痛。
“老祖宗,靈礦開采權(quán)已經(jīng)讓渡給萬仙盟三成了。”宇文宏站在冰窟的入口處,遠遠地看著宇文修。他的聲音在寒潭中迴蕩,帶著一絲敬畏。
宇文修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他的目光落在宇文宏身上,眼中的紅光讓宇文宏不禁打了個寒顫。
宇文宏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太昊子答應(yīng)親自出手,九幽門的奪舍老怪也在路上。”
宇文修聽了宇文宏的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宇文修睜開僅剩的右眼,瞳孔已完全被骨紋覆蓋:“告訴前線,把黑鱗軍的傷兵全扔進寒潭。”
他抬手,指尖彈出三道骨釘射向潭心,“骨龍需要至少千具元嬰修士的屍骸才能完全顯形——那祁笙斬了昊兒,便用他的手下填這個窟窿。”
冰洞窟深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拚接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磨牙。
被扔進潭中的黑鱗軍傷兵尚未斷氣,便如被卷入絞肉機一般,被那幽藍光芒無情地卷入骸骨縫隙。
剎那間,血肉被抽幹,隻剩下慘白的骨架在冰層下遊動,宛如被操縱的提線木偶。
萬仙盟的鬆濤閣頂,蒼鬆子宛如一座雕塑般站在九幽門傳送陣前,他的掌心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按在那刻滿骷髏紋的青銅鼎上。
鼎中沸騰的黑霧裏,隱約浮現(xiàn)出一張由無數(shù)人臉拚接而成的巨臉,這張臉仿佛是由無數(shù)惡鬼的麵孔拚湊而成,猙獰而恐怖——正是九幽門之主“千麵老怪”。
“蒼鬆子,你當年竟敢斬了本座半道分魂!”巨臉開口時,所有人臉同時開合,那聲音猶如萬千蟲豸在啃噬木梁,又似千萬惡鬼在耳邊嘶嚎,令人毛骨悚然,“三條靈脈礦脈,可換本座親自出手一次。”
蒼鬆子袖中如同變戲法般飛出三枚玉簡,玉簡表麵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玄冥王朝靈礦的坐標:“隻要你能奪了祁笙的軀體,本座將慷慨地再加送藥王穀的《冰魄銀針》殘卷——那丫頭的靈脈,猶如稀世珍寶,最適合煉製成屍傀。”
黑霧如洶湧的波濤般突然翻湧起來,巨臉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猙獰笑意:“有意思,那小子的神魂裏竟蘊含著不屬於修真界的氣息……”
傳送陣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黑光,仿佛要撕裂整個空間,“月食之夜,本座會如同魔神降臨般親自降臨星火宮。”
鬆濤閣下,蕭複暄站在演武場邊緣,看著弟子們練習“屍毒掌”。他袖中藏著從玄冥軍手中繳獲的赤金腰牌,牌麵逆鱗紋正在緩緩?fù)噬鞘切腔饘m靈脈連接的標誌,此刻卻像被某種力量腐蝕。
“二長老,探報說星火宮在潛龍淵設(shè)了三道防線。”一名灰袍弟子跪地稟報,“護龍衛(wèi)的靈脈共鳴異常強烈,像是組成了某種戰(zhàn)陣。”
楚墨竹手中的蛇形骨笛,猶如一條被激怒的毒蛇,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尖嘯,笛孔中噴湧而出的屍氣,如同一股具有腐蝕性的毒流,在地麵上腐蝕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戰(zhàn)陣?修真界怎會有能讓低階修士與化神期強者抗衡的戰(zhàn)陣……”他的目光如同兩道閃電,忽然緊緊地盯著腰牌上的逆鱗紋,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他震驚的秘密,“除非,他們用了那傳說中的上古‘靈脈共生術(shù)’。”
星火宮的演武場中央,商南天正站在一群新弟子麵前,他的六隻手各握著一柄玄鐵劍,每把劍都閃爍著寒光。
隻見他猛地一揮手臂,六把劍同時拍向地麵,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地火靈力與冰棱寒氣在劍刃上炸裂開來,形成了一道道細小的雷紋,如同蜘蛛網(wǎng)一般蔓延開來。
“看見了嗎?”商南天得意地吼道,“老子這一招‘雷火淬兵’,威力可是相當驚人的!就算是普通的凡鐵,經(jīng)過我這一招的淬煉,也能輕易地劈開元嬰修士的護心鏡!”
在演武場的一角,賴子正蹲在一棵鬆樹上,他的指間夾著從玄冥軍手中搶來的傳訊符,正聚精會神地用骰子測算著萬仙盟的動向。突然,他的目光被山道上走來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那是顏卿。
賴子眼睛一亮,立刻翻身跳下鬆樹,懷裏的戰(zhàn)利品因為他的動作而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曧憽?br />
他快步迎向顏卿,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顏師姐,你可算來了!宮主閉關(guān)前交代的‘情報網(wǎng)’,老子已經(jīng)布置好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把腰牌,得意地展示給顏卿看,“你看,每個弟子的腰牌上都刻了追蹤符,這樣我們就能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啦!而且,連玄冥軍的那些傷兵,老子也沒放過,都給他們種下了雪魄精魄,嘿嘿,這下他們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咯!”
“行了,別吹牛。”顏卿將一摞冰魄玉簡塞給他,玉簡表麵凝結(jié)著細小的冰晶,“把這些分發(fā)給巡邏隊,遇到屍傀就捏碎玉簡,冰凰羽翼會自動定位。”
她忽然望向潛龍淵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萬通天說,這次劫雷可能會引動整個赤皇山的靈脈亂流。”
玉兒站在傳功殿的講臺上,正對著臺下的弟子們,認真地傳授著《雙生靈脈感應(yīng)術(shù)》。她的聲音清脆而溫和,仿佛能夠穿透每個人的心靈。
在她的身旁,星典靜靜地懸浮在空中,書頁間的雪魄精魄如同翩翩起舞的銀蝶一般,輕盈地飄落下來,準確地落在每一個弟子的眉心處。
玉兒微笑著對弟子們說道:“記住,當你們的腰牌上的逆鱗紋開始發(fā)燙時,就意味著宮主正在調(diào)用靈脈。這個時候,你們不需要感到害怕,隻需要像平時練習隊列時那樣,將自己的靈力匯聚到離你們最近的蟠龍柱上即可。”
就在這時,一名雪狼族的少年突然舉起了手,他的狼耳在頭頂輕輕地抖動著,透露出一絲緊張和好奇。
“師叔,”少年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宮主真的能夠在劫雷中成功突破嗎?那玄冥的骨龍可是非常強大的啊……”
玉兒微微一笑,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預(yù)料。她輕輕地伸出手指,點在少年的眉心處,那雪魄精魄瞬間化作一根冰棱,在少年的掌心凝聚而成。
“你忘了三天前的黑鱗軍嗎?”玉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自信,“宮主曾經(jīng)說過,修真之路本就充滿了無數(shù)的挑戰(zhàn)和困難,但隻要我們堅持不懈,就一定能夠戰(zhàn)勝一切——隻要找準突破口,就能帶著所有人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