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誌現在是官身,而且還是五品的京官,想要巴結他的人多的是。
平時他們想巴結李雲誌都找不到門路,現在可是個好機會。
他們可不管李雲誌平時跟李老爺子是否親近,隻要他是李雲誌的親爺爺就足夠了。
所以從早晨開始就不斷有人前來吊唁。
一開始還隻是鄰近的親朋好友,漸漸的來了一些縣城裏的富商和跟李家有生意往來的人。
這些人都不足以讓李雲誌出麵。
到了下午的時候李雲誌的一些同窗們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消息也過來了。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學院裏的夫子,就連葛山長都親自來了。
葛山長算是李雲誌的恩師他自然是要出麵的。
李雲誌對著葛山長行了個禮,葛山長趕緊上前兩步托起了他的胳膊說道:“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
你現在可是朝廷的五品大員,我雖有進士的功名在身,不過是一介白身,這於禮不合!
李雲誌開口說道:“山長當知學生行的不是官員之間的禮節,而是學生對先生的敬意。
雖然先生不曾收我為關門弟子,但是我對先生的敬重絲毫不少!
李雲誌在書院讀書的時候葛山長對他確實是很好的。
葛山長聽到這話滿臉欣慰的說道:“咱們學院裏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學生也是一種榮耀。
你在京城那些事跡我都聽說了,一人獨戰三國使臣還穩居上風,我們西風書院替你感到驕傲啊!
一旁跟著前來吊唁的夫子和學生也齊齊的恭賀李雲誌,若不是場合不對,他們都想為李雲誌拍案叫絕了。
還是葛山長看場景不太對勁才止住了這幫滿臉激動的學生。
就在葛山長帶著一幫西風書院的學生要走的時候呂縣令來了。
呂縣令這次來還帶了不少東西,看著一板一眼的給李老爺子吊唁的呂縣令,葛山長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這個師弟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師弟了,這些年他在官位上迷失了自己。
總是費勁了心思想要往上爬,可是到頭來在縣令的位置上掙紮了好多年也沒能走出青陽縣。
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差了點能力還是差了點運道呢。
葛山長對著李雲誌挑了挑眉說道:“呂縣令來了你去招待吧。
不過我這師弟現在是無利不起早,你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可要小心著點!
李雲誌順著葛山長的目光看了呂縣令一眼眸色冷淡的開口說道:“山長放心,學生心裏有數。”
葛山長聽他這樣話才放心下來,然後帶著一群學生揚長而去。
呂縣令祭奠完李老爺子這走到李雲誌之前拱了拱手說道:“下官見過李大人,還請李大人節哀啊。
我知道李大人是個孝子,必定對李老爺子的離世傷心欲絕。
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李大人還是要想開些才好!
來者是客,雖然李雲誌也不太喜歡呂縣令但是該有的禮節李雲誌還是有的。
“呂縣令不必如此客氣,多謝呂大人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前來吊唁我家老爺子。
我這心裏真是不勝感激。
老爺子年紀大了,也被病痛折磨了好幾年,對於他的離世我雖然傷心。但是這對老爺子來說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這麼想想我這心裏倒是好受了許多!
聽到李雲誌的話呂縣令有幾分尷尬,誰不知道李雲誌跟李老爺子的關係並不親近,他剛剛不過是在給李雲誌添堵而已。
當初李雲誌還是個舉人的時候,他夫人有意跟李家結親,但是卻被拒絕了,這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同時也覺得這李雲誌太過狂妄。
但是現在的李雲誌並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再想跟李家結親怕是困難了。
剛剛呂縣令也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說完他就後悔了。
李雲誌扶搖直上,又深得陛下的器重,他應當主動跟他交好才是,而不是跟他結仇。
萬一真把李雲誌惹惱了,他將來別說升官發財了,恐怕連現在的縣令之位都保不住。
想到這裏呂縣令趕緊找補道:“我在青陽縣做了八九年的縣令了。
李大人雖然也是土生土長的青陽縣人,但是畢竟年歲不大,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不足。
如是有需要下官幫忙的地方還請李大人盡管開口!
呂縣令這話一語雙關,既說的是李老爺子的事情,也暗指李富江的事情。
李雲誌看著他說道:“多謝呂大人好意,若是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呂縣令聽到這話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李家現在辦喪事他也不好多待就告辭了。
李雲誌迴過頭看見村長直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雲誌走到他的跟前開口說道:“村長爺爺,伯父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呢,出不了什麼事。
等我處理完爺爺的後事,我就去處理富江伯伯的事!
村長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的說道:“好,好,好,村長爺爺相信你。
你富江伯伯是個啥樣的人你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殺人的。
隻是官府不由分說的就把他帶走了,連麵都不讓我們見。
村長爺爺也是求告無門了,才求到你娘頭上去的。
我知道這事兒給你添麻煩了......”
李雲誌打斷了李開山的話:“村長爺爺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
您之前幫了我們家那麼多忙,我都記在心裏呢。
再說了我現在是朝廷命官,也有責任和義務查清事實,還死者一個公道。
若是人不是富江伯伯殺的,我必然會讓官府把他完好無損的放出來。”
村長聽到這話鄭重的點了點頭,有李雲誌這話他就放心了。
他最怕的還是縣衙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判了斬刑,就算到時候證明李富江是被冤枉的也晚了。
李雲誌確實清楚的很,呂縣令這麼多天都沒動李富江,也不肯放他迴來不就是想著讓自己親自去縣衙嗎,到時候好在自己麵前做個人情。
對於呂縣令的那點小心思,在呂縣令來吊唁李老爺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看清楚了。
不過呂縣令倒是想得美,想算計他,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