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臣恭恭敬敬的給太後行禮,當然也包括李雲(yún)誌。
太後徑直坐到了葉瑾寒的身邊,她神色冰冷的看著下麵的朝臣開口說道:“都起來吧,今日是皇帝宴請有功之臣。
是哀家擾了諸位的雅興,哀家在此給你們賠個不是。”
這些朝臣都連說不敢,林克遠作為百官之首更是直接說道:“太後這話真是折煞臣等了。
聽聞太後今日抱恙,臣等還未來得及去請安,還望太後寬恕。”
太後看著林克遠說道:“林首輔有心了,哀家隻是感染了風寒而已,用不著這麼勞師動眾的。
你們隻要輔佐好皇帝,像李大人和馬將軍一樣能為朝廷盡心盡力的辦好事差事就行了。”
林克遠見太後言辭不善,也不再自討沒趣兒,隻迴了個是便退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葉瑾寒看著太後問道:“母後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之前兒臣派人去請您,您說身子抱恙,兒臣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不管葉瑾寒和太後再怎麼不合,他們畢竟是親母子,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後也是要臉麵的。
所以表麵功夫還要過得去才行。
太後勾了勾唇角說道:“本來哀家是不打算來了,但是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哀家怕皇帝年幼特意過來看看。
省得到時候處理的不妥當,惹天下人笑話。”
葉瑾寒哦了一聲說道:“母後風寒,還要勞動母後,實在是兒臣的不是。
不過不知道母後所謂的大事是什麼事?”
太後見都這個時候了葉瑾寒還想著糊弄過去便開口說道:“皇帝不要跟哀家裝傻充愣。
你五表姐在宮中落水這麼大的事情,哀家不相信你不知道。”
葉瑾寒臉色的笑意也漸漸的收斂了:“母後若說的是這件事,那兒臣是知道的。
母後膝下無女,表姐身為母後的親侄女兒時時進宮陪伴,給母後帶來些樂趣,雖然與規(guī)矩不合,為了母後兒臣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是五表姐卻大半夜的不顧宮規(guī)到處亂跑,甚至失足掉進湖裏,此事鬧的沸沸揚揚的確是難堪。
不過朕已經(jīng)傳令平息此事,不得外傳,省得影響五表姐的名聲。
隻是有幾句話恕兒臣直言,按理來說她時常進宮陪伴母後,宮裏的規(guī)矩本該是一清二楚的,怎麼能明知故犯呢。
母後雖然寵愛她,但她畢竟是外臣之女,是未出閣的千金小姐,還是要把握好分寸的。
這宮中除了朕以外還有不少太監(jiān)和侍衛(wèi) ,真要出點什麼事母後讓唐家的的姑娘們以後如何做人啊。
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fā)生,母後以後還是少傳召她進宮的好。
不僅是五表姐,其他表姐們最好沒什麼事也不要到宮裏來。
母後如果真想見她們,就讓她們初一十五跟隨著朝廷的命婦們一道進宮,請完安後再一道出宮。
這樣既解了母後對表姐們的掛念之情,也少了這諸多的麻煩。”
太後:......
葉瑾寒為了堵住太後接下來的話不得不先發(fā)製人,把帽子扣到了唐五姑娘的頭上。
“哀家隻不過說了一句話,皇帝就有這麼多說辭在等著哀家。
我看皇帝不是對唐家的姑娘們不滿,而是對哀家這個母後不滿。”
葉瑾寒笑著說道:“母後多心了,兒臣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這次的事情兒臣可以看在母後的麵子上不予追究,但兒臣不希望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
太後聽到這話冷哼一聲:“哀家是太後,想留宿娘家侄女陪哀家在宮裏住幾日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倒是皇帝現(xiàn)在權力是越來越大了,這正三品的官位是說給就給出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朝堂的官員是集市上的大白菜呢。”
李雲(yún)誌:......
他就知道太後來肯定是沒安好心的,這話陰陽怪氣的不就是在內涵自己和馬金忠嗎。
太後確實是生氣,不管是馬金忠還是李雲(yún)誌都是她討厭的人,可是如今兩人都風光無限。
一個鏢騎將軍加禁軍統(tǒng)領,一個正三品的通政使。
一個掌管著宮裏,護衛(wèi)宮牆,一個掌管著天下時政,消息靈通,關鍵的是這兩人都是皇帝的人。
與之相比,他這個太後早已經(jīng)落了下風。
葉瑾寒也算是占盡了便宜,所以對太後這話他倒是不生氣:“母後,並非是兒子獨斷專行,這朝廷的官員也不是誰都可以當?shù)摹?br />
這是兒子經(jīng)過慎重考慮後決定的。
朕相信他們的忠心,更相信他們的能力,絕對能勝任朕托付給他們的重任。”
葉瑾寒已經(jīng)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宣過聖旨了,太後就算想反對也於事無補了。
太後看著這個翅膀逐漸硬起來的兒子開口說道:“朝廷的事皇帝已經(jīng)決定了哀家可以不插手,但是今天小五落水的事情皇帝必須得給哀家一個交代。”
葉瑾寒聞言瞇著眼睛問道:“不知母後要兒臣如何交代?
五表姐是自己掉進湖裏的,又不是旁人陷害的,就算兒臣想替她出氣也得找得到那個人才行啊。”
太後哼了一聲說道:“哀家知道是她自己不當心掉下去的,但是她卻是被李雲(yún)誌救上來的,李雲(yún)誌總該負責到底才是。”
李雲(yún)誌聽到這話大唿冤枉趕緊站出來說道:“太後明鑒,唐家五姑娘不是微臣救上來的。
微臣不會鳧水,怎麼可能下去救人,太後可不要平白無故的冤枉微臣。
再說了,難不成救人還有錯了?就算真是微臣救了她,她也應該感激微臣吧,怎麼還能恩將仇報呢。”
太後聽到這話惱怒道:“李雲(yún)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恩將仇報?難不成哀家的侄女還配不上你這個寒門出身的狀元郎嗎?
再說了小五落水,就算不是你親自下去救的,你也是看見了不該看的,難道你不該負責嗎?”
李雲(yún)誌覺得太後這腦子多少得有點大病,這是硬要把人塞給他啊,那就休要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