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林上清坐在車上,看了眼手機,剛剛在酒吧裏沒看,這會兒已經有十幾條未讀消息。
高梨:【上清哥,你什麼時候迴來?】
高梨:【好晚了,我好餓啊……你還在忙嗎?】
高梨:【我剛剛想熱個披薩,結果又砸了一個盤子,我們隻剩下五個盤子了。】
高梨:【好吧,現在隻剩四個!
高梨:【披薩也掉地上了!我沒得吃了!】
高梨:【上清哥,你趕快迴來吧,迴來路上帶點吃的給我,我要餓死了——】
……
委屈的語氣,林上清一下子聯想到獨守空房的人,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lakemeier跟兄弟在聊事,喊了林上清一聲:「林,你有在聽嗎?」
林上清「嗯」了一聲,隻能匆匆迴複高梨:【還在忙,晚點迴!
lakemeier扭頭對他說:「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林上清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卻莫名想到了那場比賽,阿姆斯特丹反曲弓大獎賽,也是今天決賽。
「什麼日子?」林上清問。
lakemeier說:「mats馬上要結婚了,今晚是他的單身夜派對!
林上清驚訝:「原來是這樣!
他嘴上這麼迴應著,心裏卻黯然失色,最近是什麼好日子呢,都在結婚。
林上清沒怎麼kemeier兄弟聊天,隻是偶爾應幾句,心思卻莫名其妙飛走了。
到了地方,環境安靜幽雅,招待周到。不像是舞廳,倒像是咖啡館。
剛走進來的時候,林上清聞到一種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他卻皺了皺眉。
燈光曖昧難言,舞曲迷幻黏著,林上清覺得有點異樣,四處看了看,又說不出哪裏讓他不自在。
男人們開始抽菸,舞廳門開了,進來幾個穿著製服的男孩。
穿著清涼性感,頭上戴著粉白色兔子耳朵,後腰上綁著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林上清猛然反應過來,剛剛他們好像進來了——
紅燈區。
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剛剛他似乎看見了櫥窗兔子,隻是車子七拐八拐,他又忙著看高梨的消息,沒怎麼抬頭看,隻是瞥了一眼,還以為是放在櫥窗裏展示衣服的男模。
沒想到是真男模。
隻不過展示的不是衣服,是身體。
兔子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客人,有些則並沒有接觸他們。
「我不喜歡這裏的,跟中介公司說了,他們知道我的口味,等會兒會有人送來……」
舞曲一下子激昂起來,點燃欲色。
一瓶瓶香檳炸開,伴隨著聒噪的鼓點,全都澆在男孩兒們裸露在外的背上。
嬉笑聲和歡唿聲不絕於耳。
林上清知道這個城市的風氣,但他顯然是不太熱衷的,正起身要走,一個兔子執事端著酒坐到他腿上,要把酒餵給他。
「不必服務我,謝謝!沽稚锨逋窬芰怂挠H密接觸,正要把人從腿上放下去,包間的門被暴力敲響。
「哐!哐!哐!」
舞廳裏的火辣氛圍被打斷,有人問了句:「誰?」
外麵人用英語問:「誰點的脫衣舞男?」
「哦,誰叫的脫衣舞男來了!」
屋子裏的人開始起鬧,解開襯衫頂端的扣子,一邊吊兒郎當地挽起袖子,一邊朝門邊走。
門打開,林上清掃過去一眼,推開男孩兒的手一下子僵住。
高梨撐在門框上,視線掃視整個包間,落到林上清身上的漂亮兔子,眼裏閃過一絲暗色。
「抱歉,麻煩下去吧!沽稚锨宓吐曊f。
男孩兒也沒有強求,乖乖站起來,把酒放到一旁。
一群人真以為高梨是來伺候他們的,還往他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
高梨笑了一下,直接說:「嗯,就我一個,要不要點支舞?」說完,直接脫下外套。
林上清驚愕地看著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你……」
高梨越過所有男人,直接走到角落,一把將外套罩在剛剛那個亞洲男頭上,拽著他的領子往外走。
「喂,別他媽拽狗一樣拽我!」亞洲男狂飆中文罵髒話。
高梨臉色一沉,手臂青筋暴起,猛地掐住他的後頸把人往前搡了一下,聲音冰冷:「閉嘴!
把人連拖帶拽地推到門外,高梨迴頭看了眼林上清,又移開視線,對其他人笑了一下,十分抱歉地說:「對不起打擾了,祝各位有愉快的一夜,另外你們點的脫衣舞男很快就到了,請稍等。」
說完,「砰」一聲關上門。
舞廳裏又開始歌舞昇平,躁動火熱。
林上清摸出手機,想了一下,還是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很快,對麵有了迴複。
高梨:【要加班的你卻出現在這裏,故事的結局不需要任何說明。】
「……」林上清頓感頭疼。
匆匆kemeier兩兄弟告別,林上清離開了舞廳。
夜色下,紅燈區的街道仍然繁華,抬目四顧,入眼是一連串緋色櫥窗,經過的時候,櫥窗中待價而沽的人朝他媚眼如絲。
高梨和那個亞洲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第8章 你明明可以找我,我不要錢
林上清迴到別墅,對麵似乎在辦派對,很熱鬧,粉嫩嫩的氣球門,高大的禮物樹,還有震耳欲聾的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