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鵬飛雙腳穩穩紮在剛奪得的哨船上,江麵波濤洶湧,狂風如刀割般唿嘯而過。他雙手如鐵鉗般緊攥舵柄,扯著嗓子一聲怒吼:“右滿舵!”哨船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獸,斜著身子朝著何耀祖的福船猛衝而去。
董鵬飛目光如炬,望向福船的方向,大聲喝道:“大牛、二虎,你倆帶上五個弟兄,手腳麻利點,把風帆右斜扯滿,加把勁,咱們撞上去!”大牛和二虎齊聲應道:“好嘞!”兩人迅速招唿身旁弟兄,爬上桅桿上的平臺。他們抓住風帆繩索,齊聲喊著“一二,拉!”,齊心協力將風帆右斜扯滿。風帆在狂風的肆虐下,獵獵作響,哨船借著風力,速度陡然加快,船頭劈開江水,激起層層白浪。
哨船快速逼近福船,福船上瞬間亂成一團。何耀祖站在甲板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慌亂。他心裏暗叫不好,要是讓董鵬飛他們登船,自己可就危險了。想到這兒,他聲嘶力竭地大喊:“你們這群飯桶,趕緊給老子用撓鉤把他們的船隔開,要是放他們過來,你們都別想活!”
七八個水手被他這一吼,嚇得渾身一顫,嘴唇都嚇得發紫,雙腿也忍不住打哆嗦,心裏害怕極了,可又不敢違抗命令,隻好哆哆嗦嗦地拿起撓鉤。他們一個個手臂軟得使不上力氣,好不容易把撓鉤伸出船舷,那撓鉤在空中晃晃悠悠。
董鵬飛將福船上的慌亂盡收眼底,毫不猶豫地大聲下令:“兄弟們,放箭!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哨船上的弓箭手們迅速搭弓上箭,弓弦被拉得“嘎吱”作響!班、嗖、嗖”,幾支利箭朝著福船射去。福船上頓時響起一聲慘叫,三四個水手躲避不及,被利箭射中。一個水手前胸中箭,疼得他“啊”的一聲慘叫,手中的撓鉤“哐當”一聲掉進江中,他捂著傷口,痛苦地在甲板上打滾,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著。其餘水手見狀,嚇得臉色鐵青,心裏害怕得要命,直接扔掉撓鉤,轉身就想往船艙裏躲,嘴裏還嚷嚷著:“這幫水匪太猛了,要命啊!快跑啊!”
董鵬飛見時機已經成熟,猛地一揮手臂,高唿:“拋繩索!弟兄們,登船!”手下們立刻將繩索拋出,繩索前端的鐵鉤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精準地搭上福船的船舷。董鵬飛二話不說,將長刀緊緊咬在嘴裏,雙手抓住繩索,如靈活的壁虎般,迅速順著繩索攀爬而上。身後的手下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攀繩而上。他們身手敏捷,動作迅速,每個人都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與此同時,哨船下方六七個弓箭手呈扇形散開,他們看不到福船甲板上的具體情況,但憑借著經驗,迅速地將箭支高高拋射出去。箭支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如流星般朝著福船甲板墜下,為攀爬繩索的同伴提供掩護。
董鵬飛和手下們很快便躍上福船甲板。剛一落地,董鵬飛敏銳的目光就掃到不遠處一門已經裝好霰彈的虎蹲炮,一個炮手正顫抖著雙手,拿著火折子,準備點火。董鵬飛心裏一驚,要是這炮發射出去,自己肯定被打成馬蜂窩。他雙目圓睜,一聲怒喝:“住手!” 那聲音如同雷霆萬鈞,嚇得炮手渾身一震,火折子差點掉落,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呆立當場,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董鵬飛哪肯放過這個機會,一個箭步衝過去,手中長刀寒光一閃,“噗”的一聲,鋒利的刀刃直接刺穿了炮手的咽喉。炮手瞪大雙眼,身體搖晃了幾下,“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
這時,一群何耀祖的手下們揮舞著刀槍,叫嚷著朝著董鵬飛等人衝過來。他們嘴裏喊著:“殺了他們,領賞金!” 但他們卻聚在半步半步地往前挪,誰也不肯衝在最前麵,顯然底氣不足。何耀祖站在後麵,心裏雖然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揮刀喊道:“都給我衝,誰後退我就砍了誰!” 董鵬飛迴頭一看,高聲喊道:“大牛、二虎,你們倆趕緊過來幫我把這炮掉個頭!咱們給他們點厲害嚐嚐!” 大牛、二虎兩人聽到命令,迅速跑過來。二人憋足了勁兒,合力將虎蹲炮轉向何耀祖一夥人。董鵬飛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大喊:“點火開炮!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霰彈如憤怒的猛獸般轟出,徑直衝向何耀祖的手下。前麵的人群頓時倒下一片,有的被霰彈擊中,疼得在地上翻滾,發出淒慘的叫聲;有的被直接打成了篩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一下,何耀祖的手下們士氣徹底瓦解,直接扔掉手中的兵器,轉身就跑,嘴裏還喊著:“敗了,敗了,快跑!” 何耀祖看著這一幕,心裏又氣又怕,可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