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所在的巨大地下空間裏,那準君主級偽人身體上生長出的兩色妖花已經變得無比巨大,仿佛是從地獄中鑽出的惡魔。
它們的生長速度極快,甚至快要觸及到地底的天花板,隨時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直衝地麵。
這兩色妖花就像是兩個貪婪的怪物,不斷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血肉,以實現某種未知的蛻變。
它們所過之處,隻留下一片狼藉和血腥。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一白一紅的兩個花骨朵,雖然同根同源,但它們的變化卻天差地別。
白色的花骨朵散發著高潔和清冷的氣息,宛如仙子一般,然而它卻始終保持著花骨朵的形態,沒有絲毫要綻放的跡象。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朵血紅色的花骨朵,它充滿了嗜殺和死亡的氣息,是一朵生長在鮮血中的地獄之花。
這朵花骨朵已經有了要開放的趨勢,花瓣微微張開,露出裏麵猩紅的花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甜膩血腥味。
隨著這血紅的花骨朵逐漸成熟,眾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無比強盛的氣息在其中慢慢蘇醒。
這股氣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來,讓人不寒而栗。
它的強大程度,簡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麵對眼前不斷變強的妖花,武乘風和曹絲霖兩個死對頭在這一刻立場出奇的一致,竟然聯合了起來對其展開了毀天滅地的攻勢。
金黃色的龍焰焚滅一切,將雙色妖花籠罩,妖花所在的區域瞬間化作一片火海,地板巖石承受不住恐怖的高溫,被瞬間氣化。
曹絲霖的破滅刃斬出數十道血色刀光,每一道都蘊含著撕裂空間的恐怖力量,狠狠劈向那株妖花的主幹。
然而,就在兩人的攻擊即將命中時,那株妖花周圍的空間突然扭曲,一層無形的屏障憑空浮現,將龍焰和刀光盡數擋下!
但似乎是動用了力量抵擋曹絲霖以及武乘風的攻擊,那株雙色妖花的生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
於此同時,716據點甲板之上,林瑤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
她看到了眼前混亂至極的戰場,看到了戰場中心那株巨大無比的雙色花。
但她最後卻是把目光放在了隱藏在陰影中豐陽身上。
林瑤強忍劇痛站起身,指著豐陽的位置,眼神露出忌憚,對著陳青之以及周圍幸存的血玫瑰隊員喊道:“青之,必須.....必須去告訴隊長......那個人有問題,是他,他才是讓我恐懼的源頭,也是他讓我遭受反噬...”
陳青之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林瑤指的方向看到了豐陽。
對於這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詭異年輕人,陳青之以及在場的所有人早就注意到。
一方麵是一個能夠和蘇倩並肩的人,絕非是打醬油角色,另一方麵是蘇倩被碾碎前說的那一句莫名的話,也說明了這個年輕人和蘇倩屬於盟友關係。
他們之所以沒有出手,那是因為豐陽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有攻擊性的舉動,這才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中央那株寄生在準君主級偽人身上。
現在被林瑤點出來,陳青之以及血玫瑰小隊下意識地認為豐陽才是幕後主使。
因為“上帝之眼”從來就沒有出錯過。
陳青之眼神逐漸變得淩厲:“原來幕後黑手是你....”
陳青之周身瞬間爆發出熾烈的火焰,數十隻焚陽火鴉從她背後騰空而起,如同小型太陽般照亮了整個地下空間。
火鴉群發出刺耳的尖嘯,在空中劃出數十道火線,從不同角度朝豐陽撲去。
高溫使得空氣扭曲,連地麵上的金屬殘骸都開始熔化,即使還比不上武乘風的龍焰,但依舊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豐陽看著漫天火鴉,眉頭微蹙。
“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
豐陽周身驟然浮現出無數道散發寒光的無形絲線,這些無影絲在無相劍域加持下如同遊魚般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網。
火鴉群撞上劍網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火光,但轉瞬便被劍氣絞碎,化作點點火星消散。
陳青之瞳孔一縮,他沒想到自己的焚陽火鴉竟被如此輕易化解。
更令她震驚的是,那些無形劍氣在絞滅火鴉後並未消失,反而如同活物般朝他襲來!
“小心!”林瑤強撐著發動能力,在陳青之身前凝聚出一麵半透明的精神屏障。
然而劍氣與屏障接觸的剎那,屏障如同薄紙般被撕裂。
陳青之倉促間召喚出火焰護盾,卻仍被數道劍氣穿透,肩膀和腿部頓時鮮血淋漓。
“這家夥...比想象的還要強!”陳青之咬牙後退,心中駭然。
他可是四階的火係異人,竟然一個照麵就受了傷。
豐陽並未追擊,而是將目光重新投向那株雙色妖花。
此時,那紅色花骨朵已經開始綻放,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浸透鮮血的絲綢般舒展。
隨著花瓣的展開,一股濃鬱到令人窒息的甜膩香氣彌漫開來,那味道像是千百種名貴香水混合著屍臭,詭異得讓人作嘔。
花蕊中央沉睡著著一個赤裸的女人。
她的肌膚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在血色花瓣映襯下泛著妖異的光澤。
漆黑如瀑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精致到近乎完美的下巴。
“咯咯咯...”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從花蕊中傳出。
那笑聲本該清脆悅耳,卻因為帶著某種非人的迴音而顯得毛骨悚然。
隨著笑聲,女人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指尖劃過花瓣,留下一道道腐蝕般的黑色痕跡。
女人緩緩抬頭,長發如活物般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張讓所有人唿吸為之一窒的麵容。
那是一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絕美臉龐。
柳葉眉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呈現出妖異的血紅色。
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飽滿如花瓣的嘴唇,唇角天生上揚,仿佛永遠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最令人恐懼的是,這張臉與剛剛被碾碎的蘇倩有七分相似,卻又比蘇倩美豔百倍,也危險千倍。
他認出了這個女人——不,應該說是這個存在。
在曙光會總部最深處的金屬大門後,他曾經感受過同樣的氣息。
隻是當時隔著門,遠沒有現在這般清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