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抵潼關


    在海州駐地的一間簡陋的營房裏，古之月已經迴到海州好幾天了，營房空蕩蕩的，此刻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手中拿著一支筆，麵前攤開著一張地圖。


    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時，團部參謀張連長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嚴肅的表情。


    張連長：


    “古之月你從洋河口迴來幾天了，你最近有沒有聽說何團長他們那邊的事？”


    古之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張連長好，你怎麼來了，洋河口？怎麼了？


    全團的弟兄不是一直在給他們上眼藥，逼他們撤軍嗎？”


    張連長走到桌前，指著地圖上的洋河口位置：


    “現在全團都在洋河口，我可是營區留守負責人，營區除了幾個值班的，沒有人了，


    這不走到你們連的營房，我就過來看看你，倭寇最近在洋河口附近頻繁活動，有情報顯示如果這次洋河口不達目的，他們可能要對其他區域再進行試探著侵略，


    即使這次洋河口的事情解決了，不保證下次倭寇會在其他什麼地方再次卷土重來，看來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很快要來了。”


    古之月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這可就難防了！


    洋河口是我們的重要防線，這次倭寇出兵是我們團防守，如果他們要在其他地方挑起事端，那就不好說了，一旦事端被他們擴大，後果不堪設想�！�


    張連長點了點頭：


    “是啊，我也很擔心。不過，我們也不能隻是一味地防守。


    要想打敗倭寇，就得了解他們。


    我最近在學習倭寇的語言，還研究他們的風俗習慣，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次你去洋河口駐防，對日寇有什麼感想?”


    古之月驚訝地看著張連長：


    “學習倭寇的語言？這主意倒挺新鮮的。不過，你覺得這有用嗎？”


    張連長笑了笑：


    “當然有用。


    了解敵人的語言和習慣，就能更好地預測他們的行動，製定出更有效的對策。


    而且，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的弱點，這次直接麵對倭寇，有什麼感覺？”


    古之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我也得好好學習學習，不能總是被動挨打。


    至於對倭寇的感覺，我個人覺得，倭寇對華侵略是處心積慮，不是某個人的冒險行為，而是全民的初心，對華戰爭是全民一起在助推，


    此次派到洋河口的海軍陸戰隊，直接接觸感覺對我們極為了解，看到的士兵尤其是擅長以下克上的冒險，基層的士兵可以不顧上麵的命令，極度想擴大衝突，造成侵略事實，所以我認為很快兩國就會爆發衝突，這一戰不可避免�！�


    張連長連連點頭，說道：


    “所有我們才有必要去了解敵人，知道敵人的情況，以後一旦打起來不會抓瞎，


    四年前我們就和他們在閘北幹過，這次如果再發生戰爭，我一定會為我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兩人正相談甚歡之時，突然間，一陣如疾風驟雨般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那腳步聲仿佛是密集的鼓點，敲打著人們緊張的心弦。


    緊接著，隻聽得黃總團長的副官侯副官，那低沉而又急切的聲音在門外轟然響起：


    “張連長、古之月，趕快出來一下，有十萬火急的重要任務等著你們去執行，總團長馬上就到！”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召喚，古之月與張連長不禁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絲驚愕與凝重。他們不敢有絲毫遲疑，迅速從座位上彈起身子，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口走去。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二人便瞧見黃總團長筆直地站立在門外，而侯副官正站在黃總團長的身後，焦急的看著他倆。他那平日裏總是鎮定自若的麵龐此刻卻帶上了一抹顯而易見的焦急之色，額頭上甚至隱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還未等古之月和張連長開口詢問，黃總團長已然迫不及待地說道：


    “剛剛得到消息，幾天前雙十二事變爆發了！


    校長親自乘飛機去長安想說服東北君合西北軍剿匪，已達成攘外必先安內的初衷。


    沒想到竟然被東北軍和西北軍給扣押在了華清池！


    聽聞校長隨行的衛隊已經死傷大半，校長本人生死未卜。


    老長官宋部長也要求我們即刻起兵，盡快到達潼關解救校長，而且上麵也已經下達了死命令，要求咱們海州所有的駐軍立刻行動起來，


    乘坐火車沿著隴海路日夜不停地急速行軍，趕赴潼關，做好以武力強行解救校長的一切準備工作！


    張連長你負責此次行動前的人員出動的運輸，糧草和彈藥的準備工作，到了潼關另有安排�！�


    古之月和張連長聽到這句話後，兩人的心髒仿佛同時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般，劇烈地跳動起來。


    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心世界瞬間掀起驚濤駭浪，那感覺就像是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猛然砸進了靜謐的湖泊之中，水花四濺、波濤洶湧。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他們完全震懾住了。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令他們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完全接受和理解，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在經曆了短暫而又漫長的沉默之後，終於還是張連長率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隻見他麵色凝重如霜，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黃總團長，嘴唇微微顫抖著，用一種急切而又緊張的語調開口問道：


    “團長，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得立刻動身出發嗎？”


    黃總團長表情嚴肅至極，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利箭般直射向張連長，用堅定且不容置疑的口吻斬釘截鐵地迴應道：


    “一點沒錯！目前的形勢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著無數人的生死存亡。


    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最寶貴的生命，容不得有半點兒拖延和耽誤。


    你們兩個趕快迴去整理好各自的行李裝備，並迅速把這個命令傳達給手下的所有弟兄們，讓大家做好充分的戰鬥準備。


    記住，半個小時之後，全體人員一定要按時在火車站集合完畢，一個都不能少！”


    兩人立刻轉身跑迴營房，開始收拾行裝。


    古之月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裝備，一邊對張連長說：“這下可麻煩了，我們剛還在討論倭寇的事，現在又要應付內部的矛盾�！�


    張連長歎了口氣：“是啊，這局勢真是亂得一團糟。


    不過，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校長對我們黃總團長有恩，部隊裏黃總團長又帶來了很多黃埔的軍校生，這些軍官肯定一定要出兵把他救出來，


    再說了我們的老長官宋部長可是校長的大舅子，他也會要求我們出兵拯救校長的，這一仗不可避免的�！�


    古之月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道：“所言甚是。當下之急，便是要火速抵達潼關，絕不可令校長遭受絲毫損傷�！�


    時光匆匆流逝，短短半個小時過後，海州駐軍已然在操場上嚴陣以待、集結完畢。


    隻見黃總團長大步流星地走到隊伍前方，聲如洪鍾般高聲喊道：


    “諸位兄弟們，此次行動責任極其重大，關乎生死存亡。咱們務必要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全力以赴完成這項艱巨的使命！”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士兵們就如同被同一股力量所驅使一般，齊聲高唿迴應道：


    “是！”


    這聲音仿佛一道驚雷，響徹雲霄，在空中久久迴蕩。


    很快士兵們登上卡車，往海州火車站 駛去，就在士兵們上火車的時候，一聲尖銳而又嘹亮的汽笛聲驟然響起，猶如一把利劍刺破蒼穹，那巨大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幾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等士兵登車完畢，緊接著，伴隨著陣陣轟隆聲和滾滾濃煙，火車宛如一條覺醒的鋼鐵巨龍，開始緩慢地移動起來。


    它先是試探性地向前探出身子，然後逐漸加快速度，沿著筆直的鐵軌一路疾馳，風馳電掣般向著潼關的方向飛奔而去。


    寬敞明亮的車廂裏，古之月與張連長並肩端坐著。


    他們彼此之間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離，但肩膀卻輕輕地觸碰在一起，似乎傳遞著一種無言的默契。


    兩人都靜靜地凝視著前方，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陷入了沉思的深淵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車廂內一片靜謐，隻有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的有節奏的哐當哐當聲不斷迴響。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張連長忽然如夢初醒似的猛地抖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古之月身上。


    他稍稍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開口問道：


    “古之月啊，以你來看，咱們這次的任務能不能夠順順利利、毫無波折地圓滿完成呢？”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生怕驚擾到周圍的空氣，但其中蘊含的關切之情卻是顯而易見的。


    古之月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炯炯有神，其中閃爍著一抹堅定不移的光芒，他斬釘截鐵地迴答道：


    “我深信不疑，隻要咱們眾誌成城、團結一致，世間便不存在無法逾越的艱難險阻。


    無論如何，我們必定能夠成功解救出校長！”


    張連長聽後，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連連點頭稱是：


    “講得太好了。


    我們絕對不能辜負校長對我們的殷切期望，更不能有負於祖國和人民的重托�！�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信任與決心。


    火車如同一條鋼鐵巨龍，在廣袤的大地上風馳電掣般疾馳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如同一層厚重的黑色帷幕，緩緩降下，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它那神秘而深邃的懷抱之中。


    車廂內原本輕鬆的氛圍此刻已被緊張所取代，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在空氣中。


    古之月與張連長麵色凝重，他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不時低聲交流著戰術和策略，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激烈戰鬥精心謀劃。


    經過漫長的一天奔波，傍晚的時候火車終於喘著粗氣，緩緩駛入了潼關車站。車剛一停穩，海州駐軍各團便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跳下火車。


    他們動作敏捷，訓練有素，按照黃總團長事先縝密的部署，有條不紊地分頭展開行動。


    古之月在張連長的率領下，跟著一支精悍的小隊，肩負著一項重要任務——從側翼迂迴包抄，斬斷東北軍和西北軍的退路。


    這支小隊宛如黑夜中的幽靈，在寂靜無聲的夜色裏，悄然無聲地穿行在一片荒蕪的山地之間。


    山路崎嶇不平，荊棘叢生，但隊員們毫不畏懼，緊緊跟隨在古之月和張連長身後。


    他們腳步輕盈，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動了敵人。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這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讓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張連長高舉右手，示意大家立即隱蔽。


    他的眼神犀利如鷹，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隨後，他貓著腰，派出兩個尖兵悄悄地向前摸去，想要探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聲源處，心跳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隻見前方不遠處，東北軍和西北軍的士兵正在沿著渭河搭建防禦工事，似乎在準備迎戰。


    張連長低聲對古之月說道：


    “看樣子，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來救援了。我們已經失去了進攻的突然性，貿然進攻會吃大虧的，命令敢死隊撤退”


    古之月點了點頭：“好，我們立刻撤退！”


    兩人迅速返迴小隊，將情況告知黃總團長。


    黃總團長立刻命令調整戰術，開始構築陣地，與東北軍和西北軍隔河進行對峙。


    在一聲號令下，幾個團的士兵立刻開始連夜挖起了戰壕來。


    經過一番一夜操作，各團成功的在渭河前線構築了新的陣地，形成了對峙，為後續部隊的進攻創造了有利條件。


    第二天，在黃總團長的命令下，就開始了試探性進攻。


    各兵種各自分工，整個戰場看似忙亂，實則有序的戰鬥，


    稅警這次是精銳盡出，威克斯兩棲戰車營，歐利根防空機炮高炮營，博福斯75毫米m1930山炮營，以及營屬的布朗德81毫米m1927迫擊炮，連屬的布朗德m1935六零迫擊炮，民二四式水冷重機槍營，這種豪華陣容讓對過見過世麵的東北軍也流口水。


    首先，是尖兵試探進攻和火力偵察。


    一個連展開戰鬥隊形，開始準備渡河。


    後方的迫擊炮打出白色的煙霧彈，籠罩河麵，部隊就開始了渡河，當到渡河到一半的時候，對過的重機槍開火了，


    頓時槍林彈雨，船上的士兵立刻有了傷亡，後邊的炮兵偵察員，立刻匯報暴露的東北軍的重機槍的坐標。


    然後山炮，迫擊炮亂哄哄的各自一輪齊射，對過東北軍的重機槍陣地就啞火了。


    而這時東北軍的炮火對稅警的炮兵陣地開始了壓製，炮兵們手忙腳亂的開始轉移陣地，


    張連長和古之月此刻滿身汙垢，和炮兵們一起推著大炮，往後跑，滿是狼狽。


    身邊不時的有炮彈落下，不時的傳來人員的慘叫聲。


    趁著炮兵停息的空檔，東北軍的幸存的幾挺重機槍又響了起來，把前鋒連壓在灘頭動彈不得，這時東北軍的步兵的步槍和輕機槍也加入了戰鬥，雙方開始了對射。


    很快因為人數劣勢，稅警這個連傷亡大增，後方的指揮部立刻用六零炮和81毫米迫擊炮對東北軍的一線陣地進行炮火覆蓋，同時釋放煙霧，命令前鋒連退下來。


    此刻退下來的連已經傷亡過半，陣亡三十多人，受傷七十多人，其中重傷二十多人，


    他們的傷亡確定了對過東北軍的火力不弱，擁有山炮營，重機槍營，每個步兵連用的遼十三步槍，還擁有九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不少的衝鋒槍，除了沒有戰車部隊，防空部隊，雙方的裝備差距不大。


    休整一會，這次進攻，黃總團長立刻命令全力進攻，首先命令一個炮兵營對剛剛偵查的東北軍步兵陣地，進行火力覆蓋，另安排一個山炮營做好炮兵對射的準備，壓製對方炮兵反擊。


    大炮轟隆了半個小時，開始炮火延伸的時候，整整三個連一起出動，開始了渡河，渡河到了一半，最是緊張的時候，對過卻沒有開火。


    很快大家上了岸，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到前沿前方三十多米 的時候，突然東北處扔出一排手榴彈，讓稅警們死傷一片，陣型大亂，這時東北軍發起了反衝鋒。


    雙方很快進行了白刃戰，戰鬥是很慘烈，傷亡基本上是一比一，就看誰的人數多，很快西北軍的援軍趕到，有了生力軍的加入，稅警又漸漸不支，後方的各個炮兵卻無能為力，黃總團長隻能下令撤退。


    剛撤過河，炮兵就急不可耐的開始了無差別的炮火覆蓋，又讓對方的援軍死傷一片。


    很快冬日的陽光已經西下了，天馬上黑了，經過一天的激戰，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互有傷亡，隻能明日再戰。


    可是到了半夜，西北軍的敢死隊卻過河來，他們手持駁殼槍，腰纏手榴彈，身背大刀，繞過一線陣地，直奔炮兵陣地而去。


    很快幹掉哨兵，進入了一個炮兵陣地看到了四門山炮，就開始了炸炮的行動，這時負責後勤的張連長和古之月正好送炮彈到這個連，


    看到這樣的情景，雙方立刻就拚殺起來，


    張連長手裏的花機關，不斷點射對方的敢死隊，古之月則扔掉毛瑟步槍，接過張連長的二十響，不斷的開火，有了這兩隻自動火力的加入，頓時形成了火力對峙，趁機炮兵們都跑出來了。


    隻是大炮都被西北軍的敢死隊炸毀，這時周圍的部隊趕來了，很快消滅了這批敢死隊。


    第二天，黃總團長就隻是命令炮兵開炮，隻是派了少量部隊進攻，東北軍和西北軍一開火，很快就退了下去。


    慢慢的雙方的戰線又恢複了沉寂，黃總團長擔心攻的太急，逼急了，會讓校長生死難料，


    而西北軍和東北軍則擔心，稅警總團戰力裝備太強，怕自己扛不住，不敢主動進攻。


    所以雙方都投鼠忌器，不再大規模的開戰，默契的每天小衝突不斷的對峙起來。


    很快古之月和張連長就不再那麼每天亂糟糟的忙亂了，開始按部就班的各陣地送給養，隻是陝西的冬季，地廣人稀，物資匱乏，采購給養很難，正在 焦頭爛額的時候，意外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