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久仰久仰!上次展覽會,我還遠遠的見過您一麵吶……本想合個影,沒有排上隊!”
賈月彬一臉討好的笑容,伸出手想跟修竹居士握一下。
“老夫不見外人。”
修竹居士冷哼一聲,沒有搭理賈月彬。賈月彬伸著手,被晾在一邊,嗬嗬幹笑,臉上寫滿了尷尬。
修竹居士在電視節目裏,本就是個高冷和古怪的老頭。
不過,這位居士變臉的速度很快。
扭頭看看殷掌櫃,老友相逢,馬上笑的熱情洋溢:“老殷啊,你一向是眼高過頂的,能瞧得上的小年輕,一定是非同凡響吧?給老夫介紹介紹?”
“豈敢豈敢。”殷掌櫃抹汗。
“老先生您好。我是周嬌,這是我的好朋友木雲。”
周嬌本就修養很好,雖然跟這位“修竹居士”不熟,還是站起身子,不卑不亢,笑靨如花,禮貌的握手。
愛屋及烏。
修竹居士跟殷掌櫃是鐵桿的交情,對葉雲和周嬌自然也高看幾眼,點頭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人這麼出色,咱們老兄弟隻怕是要被拍在沙灘上了。”
周嬌微微一笑:“還有一個詞兒,叫做老而彌堅。我們小輩還應該多向老先生取經。”
葉雲點頭:嫂嫂說話真得體。
歐陽倩心頭更加嫉妒:這個悶嘴葫蘆一樣的周嬌,何以變得伶牙俐齒、能說會道?
實際上,周嬌是商務和投資的天才,言談舉止本就得體,隻是不擅長無效交際罷了。這種場合對她來講,隻是小菜一碟。
三言兩語之間,就把這個高冷古怪的修竹居士哄的甚是開心,撚著胡子大笑。
那個馬尾辮的女服務生,笑瞇瞇的站在櫃臺後麵,甚是得意。
修竹居士打開了皮匣子,拍了拍殷掌櫃的肩膀:“還以為你帶來了什麼古董,原來是手表啊。老頭子我穿著長衫,就得揣一塊懷表嘛,戴個手表不倫不類的,不好看。”
“這表……不是假的嗎……”
歐陽倩聲音顫抖,目光有些呆滯。
修竹居士白了她一眼:“哼,殷掌櫃什麼身份?什麼時候弄過假的東西?”
歐陽倩失魂落魄,目光渙散。
“殷掌櫃,李先生,這潑婦逮誰咬誰,我跟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啊!”賈月彬倒是十分機靈,趕緊跟歐陽倩劃清界限。
歐陽倩恨的牙根發癢,本想撲上去撕咬賈月彬。
看到葉雲寒星般的眸子掃過來,渾身一冷,頓時不敢動彈。
“嗬嗬嗬,殷掌櫃,還有李老先生,鄙人是智匯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項目經理,賈月彬!久仰兩位的名頭,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隻管開口……”
賈月彬掏出名片,一副討好的笑臉,雙手遞上。
修竹居士翻翻白眼,仰麵看天,依然是一副高冷樣子。
殷掌櫃畢竟是個生意人,雖然這姓賈的無知庸俗,還是不願跟他一般見識,接過名片道:“妻賢夫禍少,記住這句話吧。”
賈月彬連連點頭,好似小雞吃米。
歐陽倩如芒在背,麵色煞白,想要偷偷溜走。
雅州人都知道,這位“百寶樓”的大掌櫃殷勤,綽號笑麵虎,本就是黑白通吃的厲害人物,自己對他如此不敬,後患無窮。
“等一下。”
殷掌櫃聲音不大,在歐陽倩耳畔卻仿佛響了一個炸雷。
“我無知……多有得罪……都是誤會啊……”
歐陽倩的聲音磕磕巴巴,顯然是嚇的夠嗆。
“剛才你把老夫的匣子扔在地上,摔壞了一塊表。翡莉的,不貴,一百二十五萬。”殷掌櫃的聲音冷冰冰的。
一百多萬的東西,在他眼裏不算什麼。
為了就是教訓這口無遮攔的長舌潑婦,給典獄長大人和他的女人出出氣!
“什麼……一百多萬……”
歐陽倩嚇的瞳孔放大,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殷掌櫃麵色不善:“若是朋友不小心弄壞一個百十來萬的東西,老夫本來不放在心上。你這女人,貶損老夫是演員,嘲諷這位木先生是吃軟飯的,罵這位周小姐是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照價賠償吧。”
歐陽倩魂飛魄散,差點尿崩。
賈月彬扭頭端坐,假裝不認識她,腦門滿是冷汗。
“月彬,救救我!你不是年薪好幾十萬嗎?咱們以後一起掙錢!”歐陽倩驚恐萬狀,抱住了賈月彬的腿。
“你這潑婦!當眾扇老子耳光時,咱們的關係就斷了!迴頭你把花老子的錢退迴來!”
賈月彬牙關一咬,趕緊跟自己撇清關係。
“妹子,幫我求求情!咱們不是好閨蜜嘛?”歐陽倩轉身去求周嬌。
周嬌是個善良女人,但不是聖母。
“這手表是殷掌櫃的,跟我無關。我和殷掌櫃是第一次見麵,更沒有資格拿人家的東西做人情。”
“提個建議:你可以誠懇一些,向殷掌櫃道個歉。”
周嬌的聲音很平靜。
葉雲點頭,對嫂嫂周嬌的應答很滿意。
若是毫無原則的當聖母,左臉被打還要讓出右臉來,那就令人生厭了。
按照殷掌櫃的想法,把這個姓歐陽的女人嚇唬一番,讓她當眾服軟道歉,給典獄長大人出出氣,也就罷了。這一百來萬,本就沒想要。
沒想到,歐陽倩破防了!
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騎絕塵。
“你們捉弄老娘,還想讓老娘道歉,白日做夢!”
“周嬌,你個小賤人,克夫的寡婦!仗著幾分姿色,誰也不放在眼裏!你本就是有錢人,故意穿成這幅模樣,捉弄老娘取樂對吧?老娘還給你介紹男人哩,好心喂了驢肝肺!”
歐陽倩指著周嬌,破口大罵。
饒是周嬌脾氣好,聽了這不三不四的辱罵,此時也是粉麵含慍。
歐陽倩又指著葉雲罵道:“小白臉,仗著有幾個臭錢,你就嘚瑟吧!這個姓周的寡婦,表麵清純,內裏放蕩,被人家玩壞的貨色,還是個克夫的掃把星,你也當個寶!”
葉雲的一雙眸子裏,殺意頓起。
賈月彬魂飛魄散,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一聲不吭。
“住口!”
殷掌櫃也是心頭火氣,恨不能一耳光打死這個不知好歹的潑婦。
葉雲嗬嗬一笑,笑聲有些陰森。
“求錘得錘,如你所願。”
“派幾個兄弟,跟著歐陽小姐到她家。變賣家具也好,賣房子也好,賣腎賣血也好,一百二十五萬,一文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