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望著眼前邋遢的女人看了許久。
完全沒法將她跟記憶中的李婷聯係起來。
記得上一次也是帝豪大廈晚宴現場，李婷傍了個富家公子哥找自己麻煩，被蕭芷若雷厲風行處理了。
這次多久不見，就淪落到當乞丐了？
張凡目光疑惑地朝蕭芷若看去。
蕭芷若滿臉驚訝道：“我沒動她的腿啊，當時她鬧事，我隻是讓手下收拾一頓後給了點錢，連夜把她跟她弟弟送出西南了而已。”
“是我弟弟李勝。”李婷眼含淚花：“他偷拿我的錢去賭博，欠下高利貸被債主打個半死後把我賣了，那群人逼著我去ktv當出臺女，我不願意他們就打斷我的腿，逼我上街乞討還債。
我沿路乞討，好不容易才逃迴西南的。”
李婷淒慘的經曆不禁讓人動容。
張凡卻麵無表情，根本無法忘卻，上一世自己被李婷害到家破人亡，淪落成乞丐的經曆。
對於眼前的李婷，隻能說天道好輪迴。
上一世自己乞討，這一次輪到李婷了。
“哦。”聽完李婷對自己悲慘經曆的講訴，張凡僅僅輕飄飄一個哦字，隨即轉身就打算離開。
“張凡！”
李聽哭喊著叫住張凡。
“張凡，我知道是我以前太任性了，我不上班不賺錢靠你養活，還一直覺得你是個廢物，張凡，我知道錯了，我九死一生活下來找到你，就是專程來給你道歉的。”
張凡迴頭輕輕一笑：“是嗎？歉到完了，你可以走了。”
“張凡！”李婷哭聲更大了：“我知道現在你就是天上的皓月，我完全配不上你，我…我就隻想問一句，你曾經，有愛過我嗎？”
遠遠凝望著李婷，張凡笑了。
氣笑了。
“愛？”
“咱倆大學時期認識，我追了你整整四年，為你花費的錢財不計其數，自己吃熱水泡饅頭，做三份兼職賺錢給你買禮物，隻為博你一笑。
可你呢？戴著我給你買的項鏈，穿著我給你買的名牌，提著我給你買的包，活得跟個公子似的，卻還跟你閨蜜說我不過就是個臭舔狗，是一個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廢物。
大學畢業後，你榜不到高富帥勉強同意我的追求，自己不工作吃我的用我的，還天天pua我，要我給你爸媽買房，給你弟弟還賭債，惦記我存款，惦記我的房子，一邊享受一邊把我罵得什麼都不是。”
縱使是上一世，張凡也沒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
直到這一刻，才用言語，將兩世積累的怨氣全都發泄了出來。
“嗬嗬，現在你給自己作成乞丐了，開始跟我談愛了？”
在眾人吃瓜般震驚的目光中，張凡冷笑連連。
“別搞笑了，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對你隻有慶幸，慶幸自己看清了你的本質早早遠離了你，不然現在的我，應該早被你吃幹抹淨趕出門，變成了你這樣的乞丐！”
李婷淚如雨下，哭聲淒涼。
但隨著張凡將兩人之前的事情全部說出來，現場再無一人對李婷抱有同情。
反而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嗬嗬，這就是報應嗎？”
“張董事長以前也太慘了吧，居然遇到這樣的賤人。”
“我隻能說，越是這樣我就越佩服張董事長，有這樣的經理卻還能頂著壓力砥礪前行，靠自己白手起價創辦張氏集團，實在是讓人佩服！”
無數諷刺譏諷的言語將李婷吞沒。
眼見跟張凡打感情牌起不到任何作用，李婷抹掉眼淚頓時換了一副麵孔。
“張凡，沒想到你居然這樣絕情，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給我五十萬，不然我天天跑到你公司樓下要飯，見人就講你當時是怎麼像條狗一樣追求我的！”
蕭芷若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來人，把這瘋婆子給我扔出去！”
還不等人動手，張凡抬手，一把將蕭芷若攔住。
望著正惡狠狠瞪著自己的李婷，張凡嗤笑道：“她說白了就是爛命一條，誰也不怕，你扔再遠她也會爬迴來找事的。”
蕭芷若冷哼：“殺了就是，我青龍會最不怕的，就是拿命來碰瓷。”
張凡輕笑著搖頭：“咱們是文明人，賞她個工作給她口飯吃就行，你青龍夜總會，應該缺掃廁所的人吧？”
“這個還真缺。”蕭芷若頓時明白了張凡意思，當即朝幾名捂著鼻子，準備把李婷扔出去的保安道：“別扔了，找把水槍給她洗一洗，扔件衣服丟咱們夜總會去。
張董事長仁慈，讓咱們賞她個掃廁所的工作！”
幾名安保人員頓時獰笑起來。
青龍夜總會掃廁所可不好幹，尤其是一個沒有腿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喝大的客戶踹上幾腳吐滿全身。
在青龍會掃廁所，還真不一定比要飯來得輕鬆。
李婷臉色大變試圖逃跑，幾名保安卻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上前直接把人從輪椅上拉下來，拉來一根水管接上水槍，一頓清洗後直接扔進垃圾桶裝車，送往青龍夜總會。
不少西南權貴，都被張凡慈祥的一麵給感動到了。
紛紛對著張凡發出由衷的讚歎。
“張董事長真是個大好人啊，這女人從前那麼對你，你還願意給她一份工作一份飯吃，簡直是，太仁慈了！”
“是啊是啊，咱們西南，就是需要像張董事長這樣仁慈的人，來帶領大家啊！”
“張董事長，我太佩服你了，待會兒晚宴，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本就心虛的董家家主董天齊，更是牢牢抓住機會，瘋狂討好張凡。
“哈哈哈，張董事長不僅年輕有為，還如此有善心，實在是西南企業家的楷模啊，我董家對張董事長佩服得是五體投地，作為董家家主的我決定！
攜全體董家，自願並入張懂事張的張氏集團，相信張董事長一定能帶領我們走出西南，走向世界！”
此話一出，原本哄鬧的氣氛，瞬間落針可聞。
就算是張凡，也不僅麵露疑惑朝蕭芷若看去：“你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