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聽完陳默的話，沉思道：“我今天算了一下，人不算多，這次隻是訂婚，不是結婚，朋友什麼的就先算了，你舅家，姨家，咱這邊就你大爺家，你叔家，我也給晴晴那邊打電話了，姑家舅家也是就兩家，一共四五桌就行。”


    陳默現在暈乎乎的，說道：“行，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給老板打電話，給那邊說好。我先睡了，頭暈。”


    陳母給陳默倒了杯水，說道：“端屋裏去，一會渴了喝。”


    陳默拖著微醺的身子走進臥室，將水杯隨手擱在床頭櫃上，一頭栽倒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陳默睜開了眼，杯子裏的水已經涼了，但陳默的嗓子眼裏好像有一團火，也不管水涼不涼了，端起杯子來一飲而盡。


    放下水杯，陳默腦袋逐漸清醒，想起昨晚和母親說的話，陳默有點不放心，又孫晴晴打去電話。


    “喂，媳婦，訂婚那天你家那邊多少人，我這邊定飯店，得確定一下。”陳默問道。


    孫晴晴那邊沉思了一下，說道：“我這邊人少，就我舅和我姑姑兩家，一家四個人。我爸說安排到一桌就行了。”


    陳默得知了人數，兩人又你儂我儂了一會，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緊接著陳默又給張峰打去電話。


    “陳先生，今天這麼早，是人數訂好了吧。”張峰爽朗的聲音傳來。


    陳默清了清嗓子，說道：“張老板，昨天和家人核算過了，訂婚宴先準備十桌，具體多少我現在也不確定，要是少了不好再加，多了還能退不是。”


    張峰聽聞，笑聲從聽筒裏傳來：“陳先生考慮得周全！十桌沒問題，我這就給您安排預留。”


    掛斷電話，陳默想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事了，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陳默走進衛生間，冷水撲在臉上，徹底驅散了殘留的倦意。走出衛生間時，他聽見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走近一看，陳母正係著圍裙，專心煎著雞蛋。


    “媽，我來幫您。” 陳默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碗筷。陳母笑著搖頭，“你去坐著，馬上就好。” 陳默將給孫晴晴打電話的事話說了一遍，又補充道：“我跟張老板說先定十桌，以防萬一。”


    吃完早餐，陳默準備想去珠寶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訂婚戒指，陳母給陳默攔下來說道：“還買鑽戒啊，那不是結婚才用的嗎？”


    陳默也不好解釋什麼，說道：“現在不都流行這樣嗎？”


    陳默現在雖然賺了大錢，現在家裏也不差錢，但是陳母的觀念還是能省則省，說道：“戒指就別買了，花不少錢，我這有個好東西，我給你看看。”


    “嗯？”陳默有點疑問，不過還是在沙發上坐下了，等著母親拿所謂的好東西。


    沒多少會，陳母從自己行李裏邊拿出來了一個古樸的木盒子，“就是這個！”


    陳默望著母親手中的木盒，心頭湧起一絲好奇。盒子表麵的木紋曆經歲月摩挲，泛著暗沉的光澤，邊角處還有幾處磨損的痕跡，顯然有些年頭了。


    陳母緩緩坐到陳默身旁，雙手微微顫抖著打開木盒。


    剎那間，一抹溫潤的瑩光從盒中溢出，一隻羊脂玉般的鐲子靜靜躺在褪色的絲絨襯布裏。鐲子通體呈淡雅的青白色，紋理細膩自然，如同一縷縹緲的雲霧在玉中流動。湊近細看，玉鐲內側還刻著極為細小的 “平安喜樂” 字樣，曆經歲月，字跡依然清晰可辨。


    “這鐲子，是你奶奶在我剛嫁進陳家時偷偷塞給我的。” 陳母輕撫著玉鐲，目光陷入遙遠的迴憶，“那時日子艱難，你奶奶卻總說，這鐲子是陳家祖上傳下來的，要傳給孫媳婦，保佑她一生順遂。後來家裏條件慢慢好了，我一直沒舍得戴，就盼著能交到你的媳婦手上。”


    陳默接過玉鐲，觸手溫潤，一股暖流順著指尖傳遍全身。他端詳著這承載家族情感的鐲子，感慨萬千：“媽，這太珍貴了，晴晴肯定會喜歡。”不過轉念一想，陳默說道：“不對啊，按理說這個鐲子不應該給我大娘嗎？怎麼給你了？”


    陳母微微一笑，說道：“那時候我還沒過門呢，剛跟你爸認識沒多久，去家裏沒多久的時候就聽說你大娘沒過門呢，就跟你奶奶打過架，兩人不對付。”


    陳默微微皺眉，眼中滿是詫異：“居然還有這迴事？大娘和奶奶怎麼會鬧矛盾？”


    陳母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當年，你大娘性格要強，第一次上門，就因彩禮和婚禮操辦的事，與你奶奶起了爭執，兩人互不相讓，場麵鬧得很僵。從那之後，你奶奶心裏就有了疙瘩。”


    陳默靠向沙發後背，神情中帶著一絲好奇：“所以奶奶才把鐲子給您，沒給大娘？”


    陳母點了點頭：“對。我進陳家時，你奶奶對我關懷備至。她常跟我說，鐲子雖不名貴，卻能給陳家兒媳帶來福氣。後來，我也見證了你奶奶對這個家的付出，愈發珍惜這份心意。”


    母子倆聊了好一會，陳默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劉遠打來的。


    “喂，大哥，怎麼了？”陳默問道。


    劉遠說道：“準備準備，我快到你家了，車給你開迴來了，我帶你去看看訂婚的禮服，你跟晴晴反正不能穿著平常衣服訂婚吧。”


    陳默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喝多了，車還在飯店門口扔著呢，幾人有個習慣，如果喝酒了不開車迴家的話，車鑰匙就放在前車輪處藏好，這樣就算自己沒空，兄弟幾人誰有空也能幫忙把車開迴來。


    “我靠，還得是我大哥，我感動的都要哭了，那你給我加滿油再過來。”陳默假裝傷心的說道。


    “你能要點臉不，我給你操著心，你還讓我給你加油。你是人嗎？”劉遠罵道，緊接著說道：“滾出來，我到了！”


    “好嘞，大哥。”


    掛斷電話，陳默給老媽說道：“媽，劉遠過來了，說是去之前他去的那家婚慶公司去看看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