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舞臺,再指了指自己的嘴,用氣聲道,「我想我們應該保持安靜。」
陸振弦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接著一個ok。
等到結束,他終於是憋不住了。
眼見著人就要走,匆忙拉住人的袖子。
「哎,等等。」
「怎麼了嗎?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王尼可一張混血臉,俊俏得很,微微一笑就像是含情脈脈,陸振弦一下子還有點不好意思。
「是這樣的,我是劇院老闆,不如加個聯繫方式,以後劇院有演出可以馬上通知您。」
思來想去,自己今天的觀感確實不錯,以後有機會也可以常來。
雖然對眼前這個一身黑,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男人持懷疑態度,但還是點點頭。
「好的,那真是太麻煩你了。」
另外一邊,演出結束。
丹增和裴正聲也離開了包間。
雖然已經很小心,但兩人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今天來劇院蹲陸振弦的居多,遇到丹增他們也是意外之喜。
「快看!是裴導和丹增!」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裴正聲扣緊丹增頭上的帽子,拉著人擠入人群。
丹增的視線受到阻礙,隻能看見牽著自己的那雙手,好看又充滿力量。
「在哪兒?在哪兒?」
「啊啊啊真的是丹增和裴導裴導!」
人群漸漸擁擠,長長的走廊幾乎擠滿了人。
七拐八拐,裴正聲隨意推開一扇厚重的門。
驟然和門後的兩個人麵麵相覷。
王尼可最先反應過來,抬手手指微動,沖人打招唿,隻是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嗨~」
和他一起的另外一個人不得已也弱弱地「嗨」了一聲。
被人擋在身後的丹增,也聽到了聲音,摘下帽子,發絲有些淩亂,被他隨意扒拉幾下。
「這不是丹增嗎?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對上人笑意吟吟的眸子,丹增點頭,「記得,王老闆。」
王尼可臉一垮,王老闆真的很掉價啊。
他笑著,竟有幾分威脅的意味,「叫我nicole。」
丹增還沒有迴答,裴正聲冷冷的視線就已經掃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王尼可抱著胳膊,反問,他可沒有忘記這個人把他甩開的事情,他記仇。
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裏,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分明比丹增還要高一些的人,這個時候弱小又無助,「你們認識?」
「誰跟他認識?」王尼可開始傲嬌,「我可不認識把我甩了自己走的傢夥!」
「不過嘛,丹增弟弟我還是認識滴!」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喜歡京劇的國際友人?」陸振弦大為震撼,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你隻是一個前排的吃瓜群眾?!還是裴導和丹增的瓜?」
「你不要張嘴亂說嗷。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國際友人了?」
所以關注點是這個嗎?
陸振弦拉遠了和這人的距離,浪費他的感情,還以為自己的小劇院終於和國際接軌呢。
看著那如同嫌棄般的動作,氣的王尼可跳腳,「你什麼意思啊?!」
眼睛咕嚕嚕一轉,不知道在冒些什麼壞水,隻見他用那張好看精緻的混血麵孔做出一幅委屈巴巴的表情。
「我也不想的好吧?我從小就長這樣,你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過的嗎?」
「幼兒園的的小朋友都因為我長得不一樣而欺負我,霸淩我!」
陸振弦的臉上果然閃過一絲愧疚,「你長這麼高還能被欺負?」他嘆了一口氣,「唉,你別難過,他們那是嫉妒你長得好看。」
「對對對,王老闆你別難過了。」
忘了還有另外一個單純的小朋友了。
王尼可說起他因為不一樣被霸淩的事情,丹增瞬間就想到了自己。雖然不至於霸淩的程度,但因為是少數民族,在戲劇學院這個連地板都有風濕的地方,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異樣的眼光。
「嗯,我現在好多了。」
因為霸淩他的都被他打迴去了呀。
戰鬥民族的基因不是蓋的。
「對了,我們一會兒怎麼出去」王尼可發出疑問。
「你的粉絲還挺兇的。」
丹增問道,「你們也是被人堵住了嗎?」
「是啊,明明裹得很嚴實了,不明白怎麼還是被認了出來。」陸振弦十分不解。
旁邊的王尼可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為裹得太嚴實了好嗎?還好是認出來了,不然早就報警抓你了!
「我給經紀人打了電話,等人散一散,我們從後門出去。」陸振弦也不是沒有辦法。
這裏畢竟是他的劇院,從小在這裏長大,劇院裏有多少個螞蟻窩他都了如指掌,還能被粉絲堵家門口不成?
「話說你需不要需要一個保鏢?」王尼可摸著下巴,不知道又起了什麼歪心思。
唯一或許知道的裴正聲,正抱著胳膊,貼著丹增靠著牆,事不關己神遊天外。
丹增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種吃到瓜的錯覺。
「保鏢?就你?哈?」陸振弦錯愕,一時間不明白這個想法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就這啊?長得和模特似的,站他旁邊,誰保護誰啊?他可沒有奴役小白臉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