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子給他蓋的吧,還挺細心的。
他站起身,一晚上的蜷縮,有些酸疼,伸了伸懶腰把羽絨服遞了過去:「喏,穿上,外麵風大!
陸景澤接過,穿在身上,略有些小,不過比裏麵更小的衣服要好很多。
交了費,出了醫院。
兩人來到停車場,望星河發動車子:「你想起家在哪裏了?」
「沒有!龟懢皾身哟怪谏w眼裏的戾氣。
「唉,還是去派出所吧,有了名字和你的長相,估計很快會對比出你身份證的地址!雇呛哟蜷_空調,將溫度調高一些。
陸景澤忽然轉過臉,那雙眼有些脆弱:「星河哥,剛才你提到家,我好像本能的害怕……就好像自己是從家裏逃出來的一樣……」
望星河眸子張大,有些理解不了。
「就算闖了天大的禍,家永遠是家啊,難道家人還能害你不成?你忽然失蹤了,他們不急瘋了才怪。」望星河勸解道。
陸景澤猛地將毛衣扯了上去,露出結實的胸膛。
昨晚橘色光暈太柔和,望星河沒看清。
這才發現陸景澤胸口處,有一個碗口模樣的環形疤痕。
「殘缺的記憶中,這好像是我的媽媽用打碎的啤酒瓶戳的。」
望星河頭皮一麻,怎麼可能?
「親媽還是後媽?」望星河不自覺的問出口,又覺得唐突。
最後嘆了口氣:「算了,等你想起來吧,萬一真的是逃出來的,我貿然把你送迴去,跟送你死有什麼區別!
望星河發動車輛,一邊走一邊道:「留在這裏,幫我打打下手,我按照小工的工資給你開,你現在的證件也沒有,什麼都沒有!
聽他如此說,陸景澤的丹鳳眼輕瞇了起來,若是正麵看,壓迫力和警惕心都是極強。
隻是望星河一邊開車,一邊自我碎碎念一般繼續道:「等你身體稍好點,再迴來拍個磁共振,全部檢查一下,早點恢複記憶!
陸景澤原本有些戒備的眸子,也悄悄一鬆,望著窗外飛馳的破舊瓦房,不經意的說了句:「星河哥,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望星河笑出聲:「我又不是菩薩,怎麼可能對所有人好!
「是嗎?」昨夜他比乞丐還噁心,他連臉都沒看清,既不圖財也不圖色。
就這樣把一個陌生人領迴了家,如果不是菩薩。
那就是天使了?
他透過反光的玻璃,望著那張柔和美麗的側臉。
自嘲一笑,半開玩笑:「星河哥,昨晚我抬起頭看你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凍死了,天使來接我了呢。」
「噗,哈哈哈——」望星河成功被他逗笑。
「你這小孩還怪幽默的……」
不過想到他的境遇,笑容一收,要是沒有遇到自己。
會不會真的凍死街頭。
北方的海邊,太冷了。
「先吃飯把藥吃了,再帶你去買衣服,還得買枕頭被褥!雇呛佑悬c糾結起來。
衣服買安踏李寧就好,這些性價比比較高。
這些被褥枕頭去店裏買太貴太坑了。
不知道去集市上買,他會不會嫌棄。
因為自己的店鋪沒開,望星河帶著他去宋姨的包子鋪。
「呀!小望,今天怎麼沒開店,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還以為你出事了呢!顾我躺锨吧舷碌拇蛄恐呛印
望星河笑著道:「沒事宋姨,手機沒電了,沒看見。」
「這個帥青年是誰?」宋姨的眼睛被身後高大帥氣的陸景澤吸引。
陸景澤禮貌的打招唿:「宋姨好。」
「哇這帥青年是誰?有對象沒?宋姨給介紹介紹!顾我膛峙值哪樕隙褲M笑容再次詢問。
望星河急忙拉住宋姨:「宋姨,人家還在上大學,我們來吃早飯,我要醬肉的,一個豆腐腦,你呢?」
望星河轉向他,陸景澤沒吃過這些東西,但還是笑著附和:「和你一樣就好!
「宋姨,兩份。」望星河坐到凳子上,拿過快充,開始充電。
期間又起身自己拿了一次性筷子和小鹹菜,還有清醋才迴來。
宋姨從後廚端著豆腐腦和包子放在桌子上。
「多吃點,不夠再要,宋姨管夠。」宋姨笑著轉去後廚忙了。
望星河輕車熟路的夾住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先咬了一口,然後往鹹豆腐腦中一淹。
最後送入口中,臉上露出幸福饜足的模樣。
陸景澤看他模樣,也跟著學。
先咬一口,包子皮很暄軟,醬肉包的湯汁是鮮香的。
隨後也在豆腐腦中淹沒。
送入嘴中。
鮮香夾雜著豆腐腦的鹹香,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好吃。
陸景澤以前沒吃過這種小店鋪的東西。
今日一吃,簡直打開新世界。
看著陸景澤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像是餓極了的樣子。
看在望星河的眼裏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望星河眼裏閃過憐惜:這孩子真可憐啊,家裏不像缺錢的,但是看這模樣,平日裏怕是連飯都吃不飽吧。
或許是望星河的眼神過於炙熱,陸景澤抬起眸子。
抿了抿唇,難得的有些窘迫。
望著這有些呆傻的模樣,望星河笑彎了眉:「宋姨的包子好吃吧?」
陸景澤點點頭,話鋒一轉:「可我更喜歡星河哥你做的刀削麵。沒人可以和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