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如此痛苦?
陸景澤有些懊悔,自己似乎從未了解過望星河的過往。
去年的時候大體知道他的爸媽都不在了,有個姐姐嫁人去了京都再也沒迴來。
也知道他因為把祖宅賣了,他的一些親戚不待見他。
但是具體他的過往,他真是一無所知。
就像自己也從未告訴望星河自己的過往和家庭情況一樣。
但是看他如此痛苦,陸景澤想,大概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過往。
「星河哥,以後天塌了我都不會走了。」
「陸家我不要了,隻要你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望星河真的不哭了。
原本皺著的眉頭也微微的舒展開。
陸景澤心疼的將人圈在懷裏,輕輕的珍重的親吻著他的額頭。
以及未幹的淚痕。
望星河在夢裏,黑暗的夢裏一直走啊走,一直走。
望不到頭的黑暗。
直到眼前忽然出現一道裂痕,裂痕有光透了進來。
他張開雙臂瘋跑過去,想要抓住那抹光亮。
就這樣擁抱住了陸景澤。
陸景澤渾身僵住。
隨後也抱著懷裏的人,整個人埋在他的頸窩。
……
日上三竿,太陽到了中午,又移到了下午。
望星河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睜開眼,宿醉的頭疼讓他有些失神。
想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胸口處有一隻胳膊,小腹處有一條圈住自己的腿。
這樣的場景,是個人大概都會被嚇死。
但望星河出奇的平靜,甚至還側頭去望是誰。
俊秀的側顏,黑硬的頭發,熟悉的睡顏。
是陸景澤。
望星河失神一瞬,懷疑自己夢沒醒。
懷疑自己做了夢中夢。
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觸感很真實,他清楚自己現在是醒了。
又四處找手機,發現手機不見了。
他輕輕的掙紮著,想坐起來。
卻也驚動了陸景澤。
兩人視線對上。
望星河神色平靜,眸底卻清冷一片:「鬆開我。」
陸景澤下意識的聽話,鬆開了他。
望星河終於坐起身了,宿醉不僅渾身暈痛,尤其是小腿也酸痛的不得了。
他靠在床頭,輕閉著眼,緩解宿醉的難受。
陸景澤坐起身,上手去給他按摩太陽穴。
望星河躲開了。
他望著陸景澤,垂著眸子,背對著他開始穿衣服。
陸景澤微慌亂,從身後抱住他:「星河哥,還在怪我嗎?」
望星河掙脫他的懷抱,聲音有些嘶啞:「迴去吧,我們翻篇了。」
陸景澤在他身後眸子帶著火氣,但他不敢像對京都那些人一樣對望星河。
便也是自顧自的穿好了衣服,穿好了鞋。
望星河去洗漱,他就站在一邊。
望星河開火做飯,他也站在一邊。
望星河要吃飯了,他就坐在他的對麵,眼巴巴的望著。
望星河有些疲乏的望著他:「陸景澤,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在一起的時候,愛過就好,分開了也不要糾纏著不放。」
望星河把沒動的普通陽春麵推給他:「陸景澤,吃完了就走吧。」
「我們……真的迴不去了。」望星河麵色平靜的望著他。
沒有賭氣的意思。
那雙茶色眸子倒映著陸景澤那張瞬間煞白的臉。
陸景澤忽然想到當初趙彥給自己的忠告。
有些人看起來是性格好,很溫柔,實際也是最倔強的人,你若騙了他,負了他,這輩子都不會迴頭,更不會原諒你。
第26章 追老婆1
望星河沒有再看向陸景澤,他轉身上了二樓,背影清瘦卻帶著決絕。
「碰——」
黃藍色的鐵盒子放在木桌子上發出輕聲的悶響。
望星河打開鐵盒子。
裏麵是那塊定製款百達翡麗,那一遝支票和他寫的留言條。
陸景澤的臉色更加蒼白,所有的血色都被抽離,甚至唿吸都在停滯。
「這些我都用不到。拿走吧。」
望星河朝著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我相信以你的閱曆和經曆,也不至於對一個男人死纏爛打。」
「陸景澤,我的夢醒了,你也該醒了,你不是小可憐,我也不是拯救者。」
「自始至終,是我們給彼此編織了一場美夢。」
「我能感覺得出,你很喜歡我,我相信你也能感覺得出,我也很喜歡你。」
「可你不告而別,選擇在那日告訴我素不相識,說明你選擇了你的家族事業,我尊重你的選擇。」
望星河並不是沒發現陸景澤捏著筷子的手在顫抖。
可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並不覺得可以迴到過去。
繼續道:「其實那日我去尋你,並非是為了複合,去尋你的最終目的,也隻是為了要一個完整的道別。」
「自始至終,我都沒想過和你和好。」望星河的話語簡單而直接,他沒有迴避,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陸景澤放下筷子,眸底猩紅一片,抬起頭的時候,眼淚也在眼眶打轉:「我錯了……」
「我可以解釋……星河哥,你聽我一個解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