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齊返的眼眸沉了沉。
探出腦袋的季知軒,並沒有注意到齊返已經看破了他的一舉一動,他還在裝著難受。
「齊哥,我在洗臉。」季知軒的臉頰還掛著水珠,劉海也沾染到了濕濡,黑發一縷一縷地黏在額前,像一隻濕漉漉的小狗。
季知軒指尖用力,敞開門,兩人相視而站。
「齊哥,就是...就是你說的那個藥,它可能起效了。」季知軒說完,瞄了一眼齊返。
「噢,什麼感覺?」齊返他不戳破,瞇起眼看著季知軒演戲。
季知軒用指腹摸了摸鼻尖,「就是感覺很燙。」
見齊返依舊默不作聲,季知軒的手垂落到了褲縫兩側,他的指腹揉搓著偏大的棉質衣角,臉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已經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了,渾身還是很燙。齊哥,那個藥是不是害我出問題了?」
「需要我幫忙嗎?」齊返說話的語氣少了幾分篤定。
季知軒一聽這語氣,以為齊返在內疚,甚至被自己弄得已經不知所措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勝利者的弧度,「嗯,齊哥,你能摸摸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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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被迫發瘋
賓館的布局大同小異,浴室大多離著玄關較近。
齊返一直站在浴室門口,玄關處燈感應到了人的存在,便一直亮著,光線把人照得有些迷離。
季知軒說完那話後,緩緩地低下了頭,以此來掩飾著自己快溢出嘴角的笑容。
下彎的頸椎露出了後頸的肌膚,膚色染上了燈光的暖意,微微翹起的黑色發尾,刺破了柔和的光。
季知軒一動不動,似乎在虔誠地等待著齊返抬手,在他的後腦勺下方落下觸碰。
他以為自己占據上風,卻忽視了齊返的目光,一直鎖定著他。
兩人的站姿亦如第一次在火車站見麵,季知軒的眼神一直掛在齊返身上一樣,這迴徹底翻轉,齊返的墨瞳如鉤,緊扣在季知軒的身上。
當齊返聽到季知軒順著話桿子爬的樣子,他不自覺蹙了蹙眉頭。
他的眼眸中閃著不可言說的情緒,似乎在竭力克製著什麼。
齊返微微唿出氣,他舉起的手輕輕地落在了季知軒的頭頂,翹起的黑發全部攏入掌中。
在季知軒的認知中,齊返對待自己的態度永遠是遊刃有餘,甚至愛答不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齊返有些戰戰兢兢詢問自己的模樣,不論是出於愧疚,還是怕自己出事會被擔責,齊返總歸是有把柄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季知軒是愉悅的,他想也許這是他離著齊返最近的一次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齊返捏了一下季知軒的後頸,又揉了揉他的頭,動作極為溫柔。
季知軒舒服得都快顫慄了,掐摔他的齊返和溫柔撫摸他的齊返,他都喜歡。
就在齊返的手離開他頭的一剎那,季知軒緩緩直起身子,他耷拉著眼眉,與剛才在黑夜下咬著齊返舌尖不放的樣子,判若兩人。
「齊哥,你還能抱抱我嗎,」季知軒似乎怕齊返不從,他繼續道:「李泰然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真的很害怕,想要安慰。」
齊返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他的眼神深邃地站浴室門口,平靜得就像站在渡河邊已經想通了世俗的悉達多一樣。
對於季知軒的得寸進尺,他這次沒有抬手,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見齊返不動,季知軒踏上了浴室的門檻,努力往齊返胸膛擠去,他主動伸出了手,試圖勾住齊返的後頸。
齊返的個兒高,高出季知軒小半個頭,季知軒想把身子徹底吊在齊返身上的話,他的腿部肌肉不得不用力點起。
季知軒的渾身肌肉緊繃,就連豎肩肌都在發力,他自身地重力迫使齊返微微低下了頭。
兩人一扯一拽,像個風塵俗人一樣,季知軒幾乎是拖著齊返進入了浴室。
季知軒的動作緩慢,但是力度重重下陷,死控住齊返的肩頸,使其沒有退後的可能,如同蟒蛇發現獵物,一點點纏繞著獵物,一點點收力,最終把獵物控製在自己的懷中。
等齊返反應過來的時候,季知軒整個人幾乎都貼繞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的身子都已跨過了浴室的門,隻留得齊返一隻小腿還在門檻之外,為兩人的平衡做了一些支撐。
齊返沒有戳穿季知軒話語,他反倒順著季知軒的腳步,一點點朝著浴室挪去,最終,兩人一同跨入浴室內。
浴室亮著白燈,浴鏡上掛著季知軒剛剛洗臉不小心甩到的水珠,被公司安排的單人居住的房間,卻留有他人的使用痕跡,齊返對於這樣的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他想到了自己的家。
齊返的目光稍稍朝旁邊偏移那麼一寸,就發現自己晚上洗完澡換下的黑色內褲,還掛在衣架上晾曬,糟糕,他忘了收。
自己的貼身衣物被放在他人麵前展示,齊返對此有些不大習慣。
他剛想離開季知軒的桎梏,去收拾自身衣物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嘭」的悶聲。
浴室的門被季知軒悄悄勾一腳,關合了。
密閉的空間內,兩人的身體緊貼,貼身衣物就掛在離他們不遠之處。
齊返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浴室內的氣氛突然一下變得曖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