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軒愣愣地折返,朝著床鋪走去。
他把自己摔進齊返睡過的地方,嗅著齊返躺了一夜後殘留的味道,心裏有些難受。
「怎麼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呢?」季知軒閉眼嘟囔。
他翻了個身,手掌不小心打到了床頭櫃上的電話,他興致缺缺坐起,擺好話筒。
放好後,他才注意到電話前方有一支筆,壓著一個b5大小的黑色磁鐵夾,內(nèi)夾一張賓館備忘錄紙片,上麵有一串熟悉的字跡。
季知軒翻開磁鐵夾,拿出紙張,靠在床頭翻看,當(dāng)他看到前兩個字的時候,嗆得口水都快噴了出來。
齊返寫了碩大的兩個字——弟弟,作為開頭的稱唿。
好一個弟弟,抱著睡了一晚上的弟弟。
季知軒翹著二郎腿哼笑,他繼續(xù)讀著留言。
[弟弟,我已替你請假,睡醒可直接退房。]
季知軒甩了甩手上的紙條,傳來一陣清風(fēng),他總感覺有一絲微妙的詭異。
季知軒抓了抓頭發(fā),餘光瞥見了磁鐵夾旁邊的東西,「噢,我的手機,在這!」
他的動作很快,抽迴手機時,不小心撞掉了磁鐵夾,一疊紅票子就這麼憑空出現(xiàn)了。
醒來了,人不見了,留下紙條,還用稱唿撇開關(guān)係,特意留了一疊鈔票,這樣的流程讓人真的遐想連篇。
說粗俗一些,季知軒感覺自己昨晚跟約了炮一樣,而走掉的那個人似乎理智迴溯,進入了賢者模式。
季知軒數(shù)了數(shù)這些現(xiàn)金,竟然留了整整一千塊。
詫異之餘,他又拿起剛才放下的紙條左右翻看,並沒有看到齊返給他留了關(guān)於錢財?shù)男畔ⅰ?br />
就在季知軒微微疑惑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一震。
滑開一看,竟然是一條好友申請,附帶留言:
【我,齊返,紙條下有錢。】
季知軒實在沒忍住,抱著手機笑出了聲,齊返可真是太有趣了。
這條信息讓季知軒突然想到了網(wǎng)絡(luò)上的一個熱梗,『我,秦始皇,打錢。』
季知軒抱著手機笑了好一會兒,才通過齊返的好友申請,通過之前,他還截了一張圖。
這可是齊返主動加自己,這圖得放入相冊封存。
-
季知軒本來今天就睡過了頭,弄完這些,時間都不早了。
他還要迴公司上班,齊返不在房內(nèi),他也就沒有多停留。
他不知道齊返是怎麼給他請假的,不過,他們剪輯組的組長,確實沒有在工作群質(zhì)問他為什麼沒來上班。
他悠哉地?fù)Q好了衣服,衣服還是齊返留下的,對此,季知軒摸著衣服感慨,「怪貼心的,真適合當(dāng)大哥!
齊返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還是有一點兒大,不過,沒關(guān)係,他抬起手,虔誠地親吻了一下袖口,貼身的衣物總是散發(fā)著主人的味道。
季知軒拿著三張房卡,準(zhǔn)備下樓退房,這些房卡都是齊返匆忙跑走去見他的證據(jù)。
季知軒退房之前,還特意拍了張『一家三卡』的照片。
「齊返果然還是好愛我!辜局幙粗掌t腆地笑了笑。
季知軒下了樓,退了三張房卡,還拿了十塊錢押金迴來,就在他轉(zhuǎn)頭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被前臺人員叫住了。
「先生,您好,房內(nèi)用品的費用還需要您結(jié)一下帳。」
「什麼?房裏的用品?」季知軒整一個二丈摸不著頭腦,「你們酒店的洗漱用品還收費了?」
季知軒想著自己也就拆了個牙刷牙膏吧,他啥也沒拿啊,「行吧,你算算多少錢!
「先生,這是列印的帳單,上麵有明細(xì),請您過目一下,並支付一下費用!
「噢噢,好,」季知軒接過單子,他以為會有長長的一串,結(jié)果一張a4的紙張上麵隻有一個項目,超薄-避-孕-套-。
「什麼玩意兒?」季知軒震驚,「沒弄錯吧?我真沒用。」
賓館前臺笑了笑,一臉『這種情況我見多了』的表情,他提醒道,「先生,您這邊是現(xiàn)金支付嗎?」
「我沒用我付什麼?」
「也許是你哥用了呢?」
「我倆一個房間,我哥用了,我能不知道?」
前臺工作人員有良好的工作素養(yǎng),對於季知軒口出狂言隻驚訝了一秒,隨即委婉一笑。
這一笑,讓季知軒反應(yīng)過來哪裏不對,他擺了一個『!坏氖謩荩覆皇,稍等,我來問一下。」
季知軒側(cè)了側(cè)身,發(fā)微信問了齊返。
[齊哥,怎麼迴事啊,前臺說我們用了一盒避-孕-套,弄錯了吧?]
[沒錯,是我拿走了。]
[?齊哥,你拿走了?你拿它幹什麼?]
季知軒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都是成年人了,誰能不知道這玩意是幹什麼的,齊返拿走這個東西到底要幹啥,難不成是去吹氣球?
他舔著嘴角,那兒有昨晚被齊返咬傷的痂,看著齊返的對話框顯示『正在輸入中...』,焦慮地等待著迴複。
可等了半天,季知軒才等來一條:[我不是給你留錢了?用那個付就行。]
直到季知軒出了賓館,他都不知道齊返拿那玩意是為了幹嘛。
他的心情瞬間跌入了穀底。
季知軒不再停留,他趕去公司,他要去拍攝部找齊返,他要問清楚他到底要用那些玩意做什麼。
他下計程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指甲一陣疼,等他迴神才發(fā)現(xiàn)指甲旁的小倒刺已經(jīng)被他強迫性地撕裂了,洇出了絲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