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周經理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季知軒，一看就是被嚇傻了，「季知軒，放心，對待這種變態，我們會以最嚴厲的形式處罰。」
齊返扭頭朝季知軒看去，卻發現季知軒並未看向自己。
「看什麼看，喜歡我的員工啊？闖入我工作間，是想威脅我的員工嗎？你這樣的變態，我見得多了。」周經理發現了齊返的目光總是流連於季知軒的身上，作為領班的正義感油然而生。
「季知軒，你告訴他，我們是什麼關係？」齊返說這話的時候，笑了笑。
當一個人想通了一些事情的時候，說話的語氣和處事的行為似乎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季知軒自然是沒有吱聲。
房間忽然安靜，四人入室，使得空間也變得格外狹窄，齊返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以防誤會越鬧越大，齊返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留下了季知軒一人與他的同事交涉。
出門之前，齊返還迴頭看了一眼季知軒，兩個耳垂呈不同的顏色，掛著銀色耳釘的那個耳垂紅得快滴出血了。
可季知軒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哪怕一眼。
人一旦擁有了，再失去，心理會落得一空，齊返做著前所未有的事情，企圖彌補一些缺憾，至少，他知道，季知軒喜歡親吻。
季知軒對他熟視無睹的態度，讓他確實有些不悅。
他此次行為無外乎於想刺探一下季知軒，是否還在意自己，這是他作為直男的那最後一點自尊心，而從頭到尾的抗拒，讓齊返的行為顯得有些可笑。
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找季知軒的，他想先和季知軒見麵，然後談一談。
談一談之前發生的事情，談談他對兩人之間的想法。
可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季知軒似乎已經不待見他了。
等齊返穿過長廊，迴到他所在的角落桌時，他竟然看到季知軒早已落座，這會兒正陪著宋辰白在喝酒。
「齊返，來了啊，正巧，我剛拉著這男生坐下，」宋辰白戳了一下季知軒胸口的牌，念了出來：「9號，今天午夜場就點你怎麼樣？開個十萬的酒，哥哥我付錢，記你名下。」
齊返皺了皺眉頭，正要把季知軒拽起來，卻聽到季知軒說：「好啊。」
齊返甚至看到了季知軒的笑容。
「好什麼好，成年了嗎？就在酒吧裏幹活，不讀書嗎？」齊返扯了季知軒一下，卻沒扯起來。
「怎麼迴事啊，看到有人比你小，就開始說教了？這麼喜歡當封建大家長嗎？我們9號小帥哥勤工儉學不行嗎？嘖嘖，你真是何不食肉糜。」
季知軒也不反駁，他跟不認識齊返似的，看著齊返笑了笑。
那個笑容在齊返眼裏跟挑釁一樣。
齊返也迴看了季知軒一眼，那眼神擺明了是在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可季知軒直接瞥開了目光，毫不客氣地喝了一杯宋辰白給他倒的酒。
「不好意思啊，小哥哥，我還要工作，晚上見吧，9號不要忘記了。」季知軒喝完就站起來了，他對宋辰白道。
他擦著齊返的側身離開，兩人的手臂輕輕碰撞，眾目睽睽之下，誰都沒有迴頭。
「怎麼樣，這小孩，可以吧，我可喜歡他臉頰側的那顆痣了，白白淨淨的，特別誘惑我，看得我都心動了，要不是跨省，我真能追他，安心談個戀愛。」宋辰白挪了挪腿，試圖留出空道讓齊返坐到裏座。
坐下後的齊返，根本沒閑著，他用手機拚命地打著字，用消息轟炸季知軒。
【季知軒，你在幹什麼東西？你缺錢嗎？來酒吧打工，你大學課業很閑是嗎？】
【你是清楚你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嗎？你知道剛才搭訕你的人是誰嗎？他是gay！他喜歡男人！】
齊返發完，盯著手機等迴複，等了半天，季知軒也沒有應他。
「有工作要事處理嗎？怎麼一直盯著手機。」宋辰白敲了敲桌子。
「沒事。」
「沒事你一臉急樣，不知道還以為誰把你對象拐跑了。」
齊返沒吱聲，悶聲把眼前的那杯酒喝了，烈酒澆在他胃裏，不是滋味，放下杯後，齊返跟著宋辰白玩了幾圈遊戲，興致蔫蔫，總歸心中有事兒。
夜色沉淪，酒吧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傍晚還是清淨的酒吧，隨著夜色逐漸變得露骨，叫齊返有些不適應。
「那舞臺怎麼有人在扭？怎麼還不穿上衣？」一晚上沒怎麼出聲的齊返，忽然蹦出一句。
也許是他喝醉了，他看到眼前晃動的舞姿，身心都感到不太舒服，他想不通這個酒店，從霓虹燈到裝飾到熱舞，都會讓他這麼不習慣。
要不是季知軒在這，他是真的不會來。
「這小男兒，扭得多靈動，好腰身。」宋辰白點了根煙，勾了勾唇角。
音樂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齊返的心髒都快出來了，他感覺自己的胃有些翻滾，下一秒，他又站起來了。
「我說你，多動癥啊，喝杯酒你就沒有安生過。」宋辰白抖落菸灰。
也不怪宋辰白說，齊返確實坐立不安。
「躁動嘛，夜場躁動，我懂。」北陽拍了拍塗子的手腕，揚了揚眉。
「別燥了，下單點9號男孩吧，別一會兒被人約了。」宋辰白指了指離著北陽右手側不遠的點餐平板道。
「我靠，這不是點餐的嘛？還能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