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返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錢款被退迴來的原因,季知婭是一位自立又聰明的女生,她一定是不想多費季知軒的錢,她知道季知軒也很難。
兄妹二人綁在一葉孤舟上,互相扶持著長大。
想到這,齊返心底又忍不住泛酸,他迴憶著季知軒把卡大大方方放到自己手上的樣子,臉頰被燒得發(fā)紅,手心發(fā)燙,眼睛卻一直盯著他,毫無保留地傳遞著那股炙熱。
季知軒真是比他想得還要簡單、明白,是個很通透,很愛自己家人的人。
齊返想,季知軒真的值得更好的生活。
齊返把卡放好,剛出銀行,他的手機就震動了,本以為是季知軒,看到來電顯示是夏坤的時候,他有些失落。
他剛滑動接聽,夏坤聒噪的嗓音就蹦了出來:「我把野營需要的東西發(fā)到你郵箱,是一個pdf合集,你怎麼突然需要這個玩意?」
「我?guī)图局帨蕚洹!?br />
「什麼?」夏坤的聲音劃破天際,「你倆又搞在一起了?」
齊返:「。」
夏坤繼續(xù)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爸不是和他媽分手了嗎?為什麼你還要幫他準備東西?你不會要準備父母分手禮吧,把季知軒送去野營?生死未卜的那種?」
「我是那種人嗎?」
「難說!在仇恨和利益麵前,人都不是好東西!」
「瞎扯。」
齊返簡單說了一下季知軒馬上要參加農學研學的事情。
夏坤聽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快鼓成河豚了,仿佛聽到了一個國際笑話,「他沒經驗?你是擔心魚不會遊泳,還是擔心鳥不會飛?上次我給你換車,我本來還想去村裏找你的,結果我一看那地麵,再一看那個草,和那個太陽,不行,我覺得那地方比我野營的地方還要危險。」
齊返也沒有和他繼續(xù)多嘮嗑,隻說:「沒什麼,我就是擔心。」
日子一晃就到了十一月初,秋風很涼,齊返很忙。
宋辰白家的貨似乎遇到了大麻煩,本來說一周就可以解決,可現(xiàn)在看來還是遙遙無期,這讓齊新榮幾乎夜不能寐。
隨著時間的推移,齊新榮一直處於一種思慮過度的狀態(tài),後來,直接病倒了。
齊返一個人也是分身乏術,他要照顧身體下行的齊新榮,應付爺爺對公司考量的追問,還要管理自己的滑板店和自媒體運營小團隊,與此同時,他還在逐步接手齊新榮的工廠。
幸好工廠規(guī)模不大,但由於貨物積壓,貨款無法到齊,最近時不時會有工人帶頭挑事。
不過,好在工廠大多是跟著齊新榮一直幹過來的骨幹員工,三言兩語目前倒是成不了氣候,但齊返知道,這事兒確實不能再拖了。
十一月的第一個周末,距離季知軒參加研學還有兩天。
季知軒的寢室內部,現(xiàn)在格外躁動。
「驅蚊液要帶嗎,」陳義有些抓狂,「我看小藍書上麵都建議帶蚊帳。」
季知軒頭也沒抬,「不至於吧,都十一月了,應該沒有蚊子。」
「蜘蛛呢?萬一睡一半掉一隻蜘蛛在你身上怎麼辦。」
「沒關係啊,蜘蛛有什麼怕的,有壁虎保護你呢。」季知軒眨眨眼,誠懇道。
緊接著是陳義驚恐地慘叫。
季知軒確實不怕這些,他從小就是抓著這些玩意長大的。
在陳義的慘叫聲停止後,季知軒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他接起一聽,竟然不是齊返,他有些失落。
「您好,您的寢室有一則包裹,已經放在a大校園南門的菜鴿驛站,請您盡快去簽收。」
季知軒疑惑抬頭,問陳義:「你最近網購了?」
陳義還沉浸在恐懼中,他雙目無神連連搖頭。
「怎麼說我們寢室有個快遞?」
「不是個人的嗎?那走唄,一起去看看。」陳義嘴裏這麼說著,他的腦袋還在因為慣性在持續(xù)搖頭,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
南門菜鳥驛站離著寢室不遠,兩人稍走五六分鍾便可抵達。
等他們抱著兩紙箱東西迴寢室,拆開一看,裏麵竟然全是野外生存的行李物品,而且還都是小件的,包裝得體又方便攜帶。
「我的天吶,這是哪個菩薩下凡做的好事兒啊。」陳義一件件東西翻著,他突然對研學的環(huán)境不再畏懼了。
季知軒翻看著寄件人的信息,「噢,是我哥,裏麵還有卡片留言,他說我們一人一份,叫我們注意安全。」
「我的天,我能跟你滴血認親嗎?你哥哥就是我哥哥!」
季知軒笑著用手肘把陳義伸出的手頂了迴去:「我哥是我一個人的。誰都別想。」
「你對你哥哥的占有欲這麼強,是會影響他找女朋友的。」
季知軒一聽,他冷笑一下。
「對了,說到女朋友,你知道隔壁寢室的周博嗎?」
「他女朋友張雪雪要和我們一起去研學,結果呢,他這幾天,天天跑到張雪雪的宿舍樓下,喊著什麼,寶寶呀寶寶,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寶寶呀寶寶,你一定要平安迴來啊。」
「弄得極為尷尬,張雪雪最近都忙死了,然後還要受到這樣的騷擾,她都快崩潰了。」
陳義話鋒一轉,「季知軒還是你哥好,我覺得找男朋友就是要找你哥這樣有責任心的,人狠話不多,直接把需要的東西準備齊,真是勝過千言萬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