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鬆緊帶扯開後,衣物並沒有完全被拉下,齊返還沉浸在季知軒翻轉壓坐的震驚之中,下身一涼才逐漸迴神。
「季知軒!」
季知軒的情緒也上了頭,聽到齊返的聲音後,手隨之一顫,褲腰間的鬆緊帶迴彈,抽著齊返腰間的肉。
緊接著,齊返『嘶』叫一聲,痛感從腹部蔓延至下身,咬牙隱忍又無奈問道:「你這麼恨我嗎?」
不知道是語氣滑稽,還是眉頭縮在一團的表情戳中了季知軒的笑點,他笑得身體一抽一抽著趴在齊返的胸前。
指腹蹭過齊返的肌膚,他從心髒的位置一路滑至腹肌處,稍作停頓,手變被人握住。
「別人的房子,別亂來。」
「我們就是在這過一夜。」
拒絕的意味明顯,但理由還算充分,在季知軒看來,是符合齊返一直營造出來的體麵人形象,他揚眉,帶著些許怨氣,「都在一起了,也不能親親抱抱嘛?」
齊返躺在枕頭上,睨了季知軒一眼,他索性攤開雙臂,雙腿抬起,疊交成圈,勾住季知軒,「來,抱,抱我。」
像命令,又像妥協。
兩人貼得緊,心髒似乎都產生了共振,聲音比以往要大,傳入兩人的耳內,他們都不說話,肌膚相貼感受著當下的平靜與愉悅。
「齊哥,你信八字嗎?我懷疑我們的八字是連接的,還要續寫上輩子的緣分,所以這輩子,我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封建迷信要不得。」
「那我怎麼會這麼喜歡你。」
「可能是一見鍾情吧。」齊返有理有據地分析著,殊不知他的嘴角早已翹起。
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非常急促,而且也沒太有規律,聲音很大,弄得床上的兩人都有些不悅。
愜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兩人剛抱著不久,渾身的情緒與壓力都才稍稍放鬆,大門卻被人敲響了。
「我去看看。」齊返拍了拍季知軒的屁股。
季知軒有些不情願,他蹭著齊返慢慢挪開,齊返瞥了他一眼,眼裏警告他不要使壞,季知軒壓下嘴角,抿嘴一笑。
齊返此刻的心如同風吹過的麥穗,彎彎成浪,黃燦燦地在麥田搖蕩,他看到季知軒那小狐貍般狡黠的神態,心中一陣柔軟,是他喜歡的。
他明明已經下了床,還返迴床邊,一隻腳的膝蓋跪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季知軒的發梢,指腹滑落至脊椎中下段,在常年沒有曬過太陽的肌膚上摁壓,留下淺淺的紅痕,像砂礫灑入清澈的湖麵那樣,攪了一陣渾濁。
齊返想破壞。
視覺衝擊,齊返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晃了晃腦袋,深唿吸,他感覺自己吃了迷魂藥,他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嗎,他似乎對季知軒的身子展露出了極大的興趣,淩駕於理智之上。
季知軒趴在床上,頭早已鑽進枕下,無聊地抖著腳,模樣無憂無慮,鬆弛感拉滿,他並沒有發現身後人的異樣,他還在發問,聲音從枕頭下方傳來,聽起來有些發悶,「齊哥,是誰?」
「噢,我去看看。」齊返這才迴神,他迅速套好剛才丟在地上的睡衣,奪門而出。
季知軒這才好奇迴頭,卻隻見臥室的門還在挪動,人剛出不久,「嗯?原來還沒去的嗎?」
齊返耽誤了好久,門外的人也等了好久。
門一開,門外是一家三口,夫妻二人搓著手,看上去被過堂風吹得有些發涼,「鄰居你好,聽說你們今天晚上住著,能麻煩你幫我看看孩子嗎?」
「你們是有什麼急事嗎?」齊返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被送迴去的小孩正在玩手。
「噢,」女士摸了摸孩子的後腦勺,歉意一笑,「我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但小孩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一個人在家不太放心,然後放心我啊?」齊返扯了扯睡衣袖子。
這話邏輯確實說不通,女士又道:「其實是達達說想和鄰居一起玩,他好像很喜歡你。」
小男孩揉著眼睛,並沒有附和,也沒有抬頭。
「那你們到底是要去做什麼?急事兒?」齊返想,如果是生死大事兒,幫鄰居一個忙也問題不大。
女士欲言又止,反倒讓齊返有了一種探究他人隱私的怪異感。
他補充道:「幫個急忙倒是沒問題,你們去哪裏總告訴一下吧,萬一有什麼事情,還能聯繫什麼的。」
男士一聽,立馬點頭,伸出手機,「加個聯繫方式吧,達達剛才被你們送迴來我已經教育他了,他說鄰居哥哥人好。」
齊返『啊』了一聲,掏了掏口袋,才想起來手機在床頭,便對著屋內喊:「季知軒,拿我手機來。」
鄰居夫婦見這事兒成了,在等待手機的過程中,便開始閑聊,「我們也不會去很久的,我們十一點得過去,大概四十來分鍾,其實就是隔壁檔口開了一家新的燒烤店,我們等了兩周了,本來今天晚上要去的,結果這孩子突然醒了。」
「把孩子帶去不就行了。」
「不行,晚上孩子在那看著東西又想吃,對胃不好。」
齊返又『啊』了一聲,難道孩子放在別人家就好嗎?
雖然齊返覺得夫妻二人給出的這個理由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有繼續質疑,隻道:「行,讓他這裏呆著吧。」
「誒,好好好,謝謝你。哎呀,我們在這邊打工,我們的父母也不在身邊,不像其他夫妻,有老人幫忙,我們家沒有人幫我們,帶孩子都是我們自己,連二人世界都沒時間過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