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明滅的煙頭,我想了想還是給董姝予迴複消息【新生有帥哥嗎?】
【軟柿子:你猜 [陰險 jpg]】
【我:夠嗆,但明年會有】
【軟柿子:你說你呢吧?你真是臭不要臉呀,我們學校帥哥很多的 [齜牙 jpg]】
【軟柿子:話說迴來,本大小姐一直有人追的,你不抓緊?】
我搖了搖頭,好像重生前一直都是這樣,她始終說有人追,看著消息遲疑了半晌還是迴複【我能插隊】
【軟柿子:誰告訴你可以插隊的了?不給插,有順序 [白眼 jpg]】
【我:會強插的】
【軟柿子:[撇嘴 jpg]】
【軟柿子:你比別人臉大是吧?】
【我:不是,追女孩不光要看女孩長相,還要看自己長相】
【軟柿子:你果然足夠臉大![嘔吐 jpg]】
看了眼地上熄滅的煙頭,我走迴寢室,見宋光磊和付哲還在睡,劉一鳴沒在。
覺得再睡沒什麼意思了,便走出寢室。剛才已經想通了,還是要多接觸青春、多融入,要不然自己的心態始終存在隔閡,難以真正融入,所以準備在校園裏轉轉,順便和董姝予再聊會天。
走出寢室樓,感受著將近九月的純淨校園氣息,再看看雖然已經熟悉、但之前總覺得格格不入的操場環境,莫名又覺得孤獨。
這一瞬間,甚至有種想把自己重生的真相告訴董姝予的想法......
察覺到心裏的不適,我馬上壓下這個突兀的念頭。我有種感覺,對於我和董姝予來說,不是不能告訴她,而是現在不能 —— 會打破她的認知,讓她下意識疏離我。
看著足球場和籃球場三五成群的小團體,我猛然意識到:自己太孤獨了,沒有地方傾訴。
慢慢走向校內林蔭小徑,感受到兜裏手機震動,點開後,看著董姝予的消息我無奈苦笑。
【軟柿子:我們室友說你確實在拿捏我吶 [豬頭 jpg]】
【軟柿子:不過她們說不是 pua,性質不太一樣 [發抖 jpg]】
我找了個還算幹淨的石凳坐下後迴複【並沒有】
【軟柿子:有,因為你涉及嚴肅話題就會打岔!】
【我:那是你】
【軟柿子:[尷尬 jpg]】
【我:少聽那些狗頭軍師的,她們都是渣渣】
【軟柿子:聽你的?】
【我:我顏之有理】
【軟柿子:我覺得她們說的也對,她們就是說你在拿捏我,讓我晾著你 [憨笑 jpg]】
【我:她們此顏差矣】
【我:會被晾幹的】
【軟柿子:知道還晾著我?】
【我:我有澆水】
【軟柿子:就這個,我室友說你現在的話術就是在拿捏我!!![咒罵 jpg]】
【我:讓她們放下嘴裏的耗子】
【軟柿子:我覺得你在說我是耗子 [發呆 jpg]】
【我:你是柿子】
【軟柿子:......】
......
關掉手機,再次歎息。再鼓勵她或再鼓勵我,感覺就控製不住了。但明顯能感覺到她的態度,和之前一樣,遇到嚴肅話題時也會想要迴避。
一方麵是因為之前我拒絕過她,另一方麵,她或許也有隱約的擔憂吧?
或許神經大條的人,也會有更敏銳的直覺?
無聊地又往小徑深處走了幾步,看到獨自坐在石凳上的汪子夜,我有些意外。
這個時間本就沒什麼人來這裏,見她聽到腳步聲後望向我,下意識皺起眉頭,我本想轉身離開,卻又覺得太過刻意。
和她大眼瞪小眼對望片刻後,為了避免尷尬,我主動輕聲問了句:“你也很無聊?”
因為覺得她是比較 “冷傲” 的性格,問完後我也沒等她應答,繼續往裏走。
臨路過的時候,想起中午的經曆,思索了一下,還是迴頭對她誠懇說了句:“中午謝了,我們男生間口無遮攔開玩笑,不是有意的。”
她似乎很意外,先是挑起眉,然後又馬上皺起,一時似乎沒琢磨明白我道謝的用意。
我笑了笑,不以為意地繼續往裏走,準備去看看小徑裏麵是什麼 —— 自己從入校後還沒往裏麵走過。
往裏麵走的時候,也不住迴想入校後與汪子夜交鋒的經曆,莫名覺得她現在的性格和自己重生前在公立高中那段時間很像:平時也總是獨來獨往,對於異性追捧沒太過在意,甚至有些煩。
但她應該是天生性格使然,我當時是因為心態出了問題有意識地迴避……
所以,她現在在這個時間沒跟劉佳和田小萌在一起,可能也是有點孤獨吧?
路的盡頭並不是我想象的滿地垃圾,也不是小亭子類的美景,是一麵牆,牆上爬滿了爬山虎。
可能本就沒帶著期盼,所以看到眼前的場景我也沒太過失望,心無波瀾地慢慢往迴走。
路過剛才汪子夜坐的地方,發覺她已經走了 —— 這個小徑確實很清淨。
其實這段路沒多長,但偏偏又讓我覺得走起來很漫長,因為從小徑出來後,莫名覺得心態平靜了很多,舒了口氣,看了下時間,午休已經快結束了,便直接往教室方向走。
結果剛進教學樓就被喊住了。
讓我意外的是,喊我的人是孔海波。被喊住的不止我,還有另外四個走在我前麵的男生。
孔海波站在走廊拐角處,目光不以為意地掃過我們幾人,我下意識看向他,卻發現他在看到我時神情微怔,眉尾一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你們幾個過來!明天新生入學,需要協助學生會搬東西。”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傲慢,像是在下達不容置疑的命令。
其他四人顯然也是提前結束午休返迴教室的學生,聽到這話時,有人低聲嘀咕了句 “倒黴”,眉頭微蹙著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卻還是抬腳朝孔海波指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針對我,即便不是,我也反感他的態度,便沒理會直接往前走。
“畢朝卓你什麼意思?沒聽見是嗎?”
聽著孔海波故意提高的音量,我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走,結果剛邁出兩步,餘光瞥見孔海波身後走出一個男老師,我心中微動 —— 原來他喊住我的底氣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