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妹妹的心,已全然為二皇子傾倒。
告別蘇清月後,蘇景然迴到自己的小院。剛踏進院子,就看見六郎正等在屋內。
“郎叔!”
六郎頷首迴問:“有消息了嗎?”
“有的。”
蘇景然遞出手中的圖紙,“郎叔你看,這張地圖是趙承輝讓清月給我轉交的。明明知曉我要潛入某個地方偷取物品,卻主動將府中的構造示於我麵前,你說他是何用意?”
六郎稍作思考道:“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份地圖可能是假的!”
“不!”
蘇景然否定,“清月確認過了,地圖準確無誤。這幾天她一直在二皇子的府邸活動,她對那裏的結構十分了解。”
“那麼便隻剩下一種可能性,府中設下埋伏!”
蘇景然皺起眉頭:“郎叔您的意思是,二皇子故意讓我前去行竊,而後將我人贓並獲?”
“存在這種可能。”
蘇景然搖了搖頭,“我認為不然!若說二皇子想挖個陷阱害我,為何他還要冒險闖入禦書房營救於我?”
六郎默然以對。
麵對沉默的六郎,蘇景然不禁詢問:“郎叔,您認為眼下該當如何是好?”
六郎沒有猶豫,果斷迴應:“親自前往查探究竟!”
“可倘若真有圈套?”
“我同你一同前往,除非對手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否則休想阻擋得了我們!”
蘇景然略顯憂慮地說:“可是上次青雀所攜之物不是能使郎叔懼怕嗎?”
六郎沉吟片刻後說:“我能提前感知那物件的氣息,一旦有危險發生,及時撤離應該還來得及。”
蘇景然低頭細思良久,發現目前除親身調查外,似乎也別無他策。
現在,郡王的地圖是通往秘密的關鍵途徑,如果不嚐試一番的話,就算明知險阻重重也得去。
“郎叔,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
“那就今夜!”
“行!”
深夜子時,蘇景然和六郎身著黑色夜行衣,在瓦頂疾走數次後,抵達郡王府圍牆外圍。
兩人停靠在隱秘角落,蘇景然查看地圖確認道:“從這兒翻進去便是花園所在之處,按圖所示這應該是守備鬆散之地!”
然而他剛說完,就聽見林風道:“前麵有不少高手,修為都不弱!”
“???”
顧寧震驚道,“林叔叔,您怎麼知道?”
“我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林風平靜迴答。
顧寧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問:“那我們還繼續闖嗎?”
“可以。”
林風淡然道,“我沒感覺到那個特殊危險的東西。隻要它不在,再多普通高手也攔不住我。”
“林叔,您這份自信真讓我佩服!”
顧寧笑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
很快,兩人先後翻進院子。
進入後,顧寧果然發現府內布滿了守衛。他們五人一組,分駐各處巡邏。雖然感受不到他們的內力波動,但從氣質判斷,這些顯然都是武林好手。這讓顧寧暗暗驚訝——不知道張公子是從哪找來這麼多高強護衛。
他緊緊跟在林風身後,借助林風的敏銳感知一路向前,順利通過花園來到後院。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在踏入花園那一刻,已有一位老者悄悄尾隨而來。
依照地圖指引,顧寧很快就找到了主廳,也就是張公子的寢宮。姐姐曾提到過,這裏有個大書庫,收藏著張公子最為珍視的物件。假如要藏東西,這應該是首選之地。
當然,既然對方猜到自己會來找箱子,想必早已把東西轉移到別處。但無論如何,總該先來這裏查看一番,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應該就是這裏了。”
看著眼前雄偉的大廳,顧寧警惕地環顧四周,同時低聲確認。
可話音未落,他猛然察覺到林風神情不對。沒等詢問,就見林風突然轉身奔逃。
顧寧心頭一驚,立刻跟著行動。
可沒跑多遠,就看見林風突然從牆上墜落,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是顧寧跟隨林風多年從未見過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存在能讓林風瞬間昏迷?難道與那位女子身上的神秘之物有關?
容不得多想,他迅速躍下地麵,背起林風打算再次突圍。
然而剛攀上牆頭,就發現周圍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二十多名王府侍衛。
他們四麵環繞,持刃嚴陣以待。
同時,還有兩組侍衛從兩側衝出,同樣武器指向前方。
顧寧渾身汗毛直豎。
他清楚得很,此刻隻要稍微妄動,頃刻間便會變成篩子。
正如所料,中了埋伏。
正暗自歎氣時,一個聲音傳來:“顧少俠。”
抬頭望去,那位青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
她站在主廳之上,淡淡道:“殿下有請,隨我來吧。”
“好。”
顧寧沒有遲疑。事已至此,不如看看這位張公子究竟有何打算。
於是背著林風,隨女子走向大廳內的書房。
走進屋內,見蕭然身著睡衣坐在床上揉著眼睛,顯然是剛被喚醒。他身旁立著一位美豔侍女,正擺放茶點。
";你可算來了!";蕭然伸了個懶腰,";我都等你大半宿了,剛躺下沒多久。這要是換成別人,我可懶得這麼麻煩。";
對方態度頗為隨性,仿佛招唿自家兄長般自然。但林遙依舊保持警惕,不知其真正用意。
走到近前,將昏迷的管家放在床上。林遙徑直坐下喝了口茶,道:";殿下等待辛苦了,不過屬下倒是睡得挺好。";
蕭然聞言笑道:";你還跟我客氣?要不是看在情分上,那張地圖我就不會讓人送給你了。";
林遙指著管家:";這就是情分?";
";又不是我想請你來!";蕭然一臉不耐煩,";再說你朋友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聽聞管家無恙,林遙心安了些許,但 still 追問:";但我確實被抓了。";
蕭然打個哈欠:";你覺得我喜歡抓你?你想走隨時可以,沒人攔著。";
林遙驚訝:";當真?";
";我像是說笑的人麼?";蕭然一臉嫌棄,";這深更半夜的我閑著跟你耗著有意思?倒不如多睡會。";
書房內燈火通明,兩人對坐於小幾旁。各類美食佳釀擺滿桌麵。五竹站在一旁待命。
此番見麵算是二人真正獨處。上次還是為抓捕逃犯時意外交鋒,林遙當時並不知道麵具下的敵人正是眼前此人。
此刻得知自由無礙,林遙反而放鬆交談。畢竟對這位神秘皇子仍有諸多疑問。
林遙斟滿兩杯酒:"; prince ,能否透露為何突然召我前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蕭然夾起花生米咀嚼,";本沒打算這麼快與你見麵。但東西在我手上,你必然不會罷休。索性開誠布公說個明白也好。";
";那殿下想談什麼?";林遙舉杯問道。
張遠恆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對陳修齊說道:“這全憑你了。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問個明白嗎?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他進一步保證道:“我可以向你承諾,該說的絕對不會瞞著你,不該說的也不會欺騙你。”
其實現在正是告訴陳修齊真相的時機。
經曆了兩次刺殺事件後,陳修齊已經變得更加成熟老練。這時點破反而是好事。
即便張遠恆今日不提及,等過些時日陳修齊北上出使鄰國之後,一切都會自行揭曉。
然而張遠恆還想延後再談。
他打算先打開江若嵐留下的那個箱子,確認後再決定何時將真相和盤托出。
畢竟張遠恆是穿越而來的人,很多曆史細節都已有所更改。他不確定江若嵐的過去是否還和原本的曆史軌跡一致,同時也擔心她在信中提到他是穿越者的事實。
今晚,張遠恆決定告知陳修齊大部分內容。
聽到這話,陳修齊驚訝地睜大眼睛,疑惑地追問:“您當真會坦誠相告,沒有取笑於我?”
“由你信或者不信。”
張遠恆瞥了他一眼,“不管你今晚問不問,再過不久你也肯定會知道,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當我白說了!”
“不不不,請您稍等,我信!”
陳修齊趕忙說道。
這樣難得的機會怎可輕易錯過?
深思熟慮片刻,他調整氣息,慎重地問出心中首個疑問:
“那我就先開始詢問吧,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沈宛兒真的是您救走的?”
張遠恆依舊悠閑地剝著一顆顆花生殼,平靜迴應:“當然,人是我救的。”
陳修齊一愣,頓時感到唿吸有些急促,剛想再追問卻聽見張遠恆補充道:“不僅僅是這件事,那一天在驛站戴著麵具擋住你的那位九品強者……就是我自己!”
此言一出,陳修齊頓時瞠目結舌:“那天的九品高手竟是殿下您本人?這怎麼可能呢!”
張遠恆微微一笑,繼而五指並攏屈起,體內的浩瀚真氣瞬間凝聚在掌心之間。
隻聽輕微一聲低吟響徹空氣,隻見他的手掌處驟然浮現出一道淺藍色的能量龍爪虛影。
目睹這一幕,陳修齊咽了一口唾沫,內心震撼不已。
因為那晚與“龍爪手”
交鋒所受的傷痕記憶猶新,他對那股淩厲且獨一無二的真氣極為熟悉,別人斷然無法模仿。